2223 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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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在意你受過多少委屈,他們只會在你情緒爆發的時候,理直氣壯的指責你有多不懂事。
照著徐高鵬手指的方向,金萬騰和桶子躲進住院部9樓的某個房間。
當他鼓足勇氣借用桶子的手機給姐夫何彪撥通電話後,對方連他經歷過什麼都沒問,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咆哮和訓斥。
“金萬騰,我對你和你爸媽也算仁至義盡,你為啥非要把我往死裡坑?明知道我目前處於復位的關鍵時刻,非要搞出這麼大的輿論是麼!你曉不曉得,我最近遭受多少非議和嘲諷?!”
何彪情緒激動的質問。
“對..對不起姐夫。”
金萬騰一隻手握著手機,另外一隻手侷促不安的緊緊攥著自己衣角,即便是剛剛跟熊磊面對面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驚慌。
“對不起?對不起能他媽彌補什麼,現在外面人全說是我在慫恿你燒殺搶奪,我是你背後的大傘,光是這兩天我進出紀檢部門的次數比我從業這麼多年還要多,我家被搜查的程度都快趕上過年大掃除,操!”
何彪不依不饒的繼續喝罵。
“姐夫,我真沒想到..”
“姐什麼姐,你是我姐夫,你是我爺爺!往後不要再跟任何人說你我有關係,老子不認識你,更不想跟你有半毛錢的交集,你姐姐已經死去很多年,哪怕我是苦勞,我也償還夠當初她傾盡全力資助我的恩情,接下來你..你自生自滅吧。”
何彪餘怒未消的又道。
“我明白我給你惹出來的麻煩,哪怕是扒皮抽筋都不解恨,我也不想解釋和再爭取任何,只希望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替我照顧好爸媽,拜託了姐夫。”
聽到這話,金萬騰心如刀絞似的難受,但還是強忍著沒讓淚水掉出來,很無奈的乞求。
“你是瘋了吧,剛剛我說的還不夠清楚?我跟你以及你們老金家斷絕關係,既沒有恩也存在情,伺候你爹媽是你的事兒,能敬孝道最好,敬不了也別往我身上扣屎盆子,聽懂沒?”
何彪暴跳如雷的咒罵。
“姐夫,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入行的,當年如果沒有我姐傾盡全力的資助,不是我爸把唯一的指標給你,你怎麼可能..”
金萬騰頓時一陣詫異。
“別沒完沒了昂,老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幹嘛,你怎麼不說說這些年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得牢底坐穿,沒有我,你父母還特麼安享晚年呢,不為你把眼睛哭瞎、膝蓋磕碎都得燒高香,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這是我最後一次接你電話,以後別打了,我也不會再接!”
何彪的耐心幾乎殆盡,惡狠狠的嘲諷一通後,無情的直接結束通話。
“金哥,你怎麼哭了?”
旁邊正無聊翻閱《健康報》的桶子冷不丁回頭,看到金萬騰雙眼噙滿淚水,慌忙關切的發問。
“沒哭,屋裡太熱,眼睛有點出汗而已。”
金萬騰擠出一抹笑容擺手。
這一刻,他才設身處地的明悟什麼叫:當你風調雨順,必定高朋滿座,當你失落落魄,豈止仇人三千。
辛苦打拼半生的停車場沒了,用心經營的一圈小兄弟散了,奔著結婚去的情人走了,就連曾經視為親人的姐夫也用冰冷的態度結束了彼此的關係,彼時的他又怎是一個“苦”字可以詮釋和表述的。
金萬騰眼神空洞,目光呆滯的盯著對面刷白刷白的牆皮,心裡說不出來的茫然。
“咣噹!”
病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暴力踹開。
桶子瞬間條件反射的蹦了起來,當看到進屋的是個胖乎乎的老頭子時,他的戒備才稍稍降低,迷惑的詢問:“你找誰..”
“起來!”
老頭一肘子盪開桶子,兩個大跨步躥到金萬騰面前,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抽在對方的臉上。
“啪!”
清晰的耳光聲在病房裡回檔,金萬騰原地晃了兩下,差點沒摔倒,桶子反應過來,忙不迭叫囂著往上蹦躂:“你特麼要幹啥..”
“沒事桶子,這是我好哥們。”
金萬騰擺手喝停對方,接著態度還算恭敬朝來人低頭打招呼:“給你們添麻煩了任叔。”
“知道麻煩還沒皮沒臉的往跟前湊?害人沒夠是咋地!”
來人正是任忠平,只見老頭歪嘴叼著菸捲,滿眼嫌棄的冷哼:“我如果是你,就找個坑就地活埋了自己,四十來歲的人了,要啥沒啥,脾氣還特麼瞎大,你是現在才開始過叛逆期麼?明知道自己是殺人犯,為啥非要往我們身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