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順的話,小青年瞬間止住了哭泣。

他那收放自如的小眼淚,讓伍北從旁邊瞅著一愣一愣的。

“有這本事不去娛樂圈當個愛豆,屬實有點屈才!”

伍北咧嘴笑罵一句。

從他睜眼到現在為止,屁股始終沒有挪開過床,包括剛才那幫小崽子衝進來。

倒不是他對王順有多自信,主要是對手實在太遜。

初生牛犢不怕虎,重點是牛,不是犢子!

品種要是不對,給他把ak照樣白費。

打那幫小玩意兒一進屋,伍北就一眼看出來全是提不起的貨色。

至於王順為什麼要把這個青年留下,伍北也弄不清楚,不過他猜測,十有八九跟這次要賬有關聯。

“你叫啥?”

王順點燃一根菸,坐在沙發上斜眼問道。

“賈笑!”

青年小聲回答,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來回轉圈,看起來很賊。

“笑的確實挺特麼假!”

王順吐了口菸圈,指了指另外一臺電腦後面的沙發:“坐吧!”

自從在火鍋店裡喝完酒,嚷嚷著要涅槃重生的王順,似乎確實像是變了一個人。

過去的他老實忠厚,就算是生氣,頂多也就是說話嗓門大一點。

可剛才,他拍打脖子,讓對方那個小老大砍他時,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充滿了匪氣和亢奮。

看著他臉上的傷疤,伍北的腦中莫名其妙的浮現出“戰犯”倆字。

此刻他的狀態,真的像極了伍北曾經當兵時候,抓捕過的幾個亡命徒。

自稱賈笑的青年猶豫一下,始終沒敢坐。

“給我打工不白乾,一天五百,管煙管飯!”

王順隨手拿起桌邊的“玉溪”煙丟給賈笑,皮笑肉不笑道:“不過,你要是物低所值,呵呵呵..”

話說一半,王順從口袋摸出一把摺疊匕首,拿刀尖剔了幾下牙。

反光的刀身配上他那口白牙,給人一種膽寒的壓迫感。

賈笑皺了皺鼻子,小心翼翼的詢問:“大哥,你讓我幹什麼?”

“讓你殺人,你敢不?!來,身份證掏出來,別跟我說你沒帶,你們這號選手,肯定證不離手!”

王順瞪著眼珠子,猛拍一下電腦桌。

賈笑瞬間條件反射的把身份證丟了出來。

“賈笑,家住城關鎮南大街鐵爐巷13號!”

掃視一眼上面的資訊,王順陰森森的齜牙:“行。我知道你家擱哪了,不怕告訴你,我倆全是通緝犯,如果你敢跑,我就去你家坐坐!”

賈笑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不知道是因為他通緝犯的身份,還是被赤裸裸的威脅給嚇壞了。

沉默十幾秒,賈笑再次鼻音很重的哽咽起來:“哥,你到底讓我幹什麼?”

“先給我買兩瓶飲料去!”

王順衝著房門方向努努嘴。

賈笑連連點頭,一溜小跑的奔了出去。

“不怕他把你舉報了或者一去不復返?”

伍北好笑的打趣。

“舉報他不敢,跑了那就跑了吧。”

王順倚靠沙發,沉聲道:“我琢磨著,咱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有個嚮導總是有點用,而且那傢伙歲數小,乾點什麼不容易被懷疑。”

“不用告訴我你的打算,這次要賬,我當甩手掌櫃,你主力!”

伍北很不負責的擺擺手。

現在王順的自信回來了,差的就是一次成功操作。

如果這回追賬順利,不管是獨當一面的能力還是處理事的水平,對王順而言,都將是一次質的飛躍。

為了兄弟,伍北甘當綠葉,他也做好了背地裡偷偷幫襯的準備。

兩三分鐘左右,賈笑抱著兩瓶冰鎮可樂跑了回來。

“有點意思。”

伍北暗暗一笑。

這個叫賈笑的小玩意兒要麼是膽子非常小,要麼就是腦子轉的非常快。

這年頭,連警察都不敢說憑藉張身份證就能抓到人,賈笑這種經常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小混混更應該明白其中道理。

給他機會,他不跑,這就說明他多多少少是有點想法的。

王順指了指電腦,朝賈笑道:“你玩這臺機子,吃什麼喝什麼,隨便要,記包房賬上就可以,早上五點半,喊我一聲!”

“嗯。”

賈笑乖巧的點了點腦袋。

看到這兒,伍北微微搖了搖腦袋。

王順到底不是真正的亡命徒,警戒性還是差很多。

“走吧,你找地方睡,我們掏錢!”

看到這兒,伍北站了起來,指著賈笑說道。

剛才那群小牛馬可能確實被王順嚇到了。

報仇,他們不敢,可是打個匿名報警電話,還是不在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