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再喝一杯!”

“李政,你的酒量怎麼還不如我這個女人啊!”

耳邊傳來似曾相識的勸酒聲,李政頭痛欲裂,恍惚著睜開眼睛。

這兩個人......好眼熟。

隨即,好似一道閃電在他腦海中閃過。

這不是年輕時候的郝文輝和王美娟嗎?

晃了晃腦袋,環顧四周,李政不由得瞪大眼睛。

房間佈局印象深刻,牆上掛著的日曆簿正好撕到8月18日。

1983年8月18日!

他人生髮生重大轉折的日子。

他這是做夢?

還是......重生!

想到這個可能,李政一陣激動。

這一天。

表弟郝文輝和王美娟這對狗男女將他灌醉,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赤身裸體地躺在王美娟的被窩。

懷裡抱著的人,正是同樣一絲不掛的王美娟。

在還有流氓罪的年代,成績優異被稱為“別人家孩子”的他,被迫放棄學業娶了王美娟。

本以為只是酒後亂性,無怪他人。

李政也甘心從此揹負責任,努力拼搏,直至身價幾十億。

沒想到,一次意外讓他得知。

他傾力培養起來唯一的兒子竟並非親生。

本想調查姦夫,讓王美娟淨身出戶。

卻不想人家一家三口早就已經相認,兒子更是完全站在彼時已經是大領導的“親爹”郝文輝身邊。

早就計劃除掉自己,“合法”繼承自己的財產。

最後。

更是聯合起來,利用郝文輝的權力和他李政妻兒的身份,讓他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醫院。

直到臨死彌留之際。

這幾人才殺人誅心一般,將所有真相得意揚揚地告知。

“哈哈哈,表哥,你安心去吧!

多謝你照顧我的女人和孩子,還將我的兒子培養成身價幾十億元的富豪。

不過,這也多虧了我在1983年你娶美娟之前,就讓她給你吃了不舉絕嗣藥,讓你一輩子只能當個假男人,真太監!

只能緊緊抓住美娟,努力培養我的兒子!

哈哈哈......我跟你可不一樣,美娟是我的女人,可不能讓你給我戴個帽子......

還有啊......當年你不能去上的京城大學,可是弟弟我幫你去上的呢!哈哈哈......”

“李政,你也不要怪我,因為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這些年,如果不是我的督促,你怎麼可能有如今的身價。

這些資產,我有百分之九十的功勞,留給我是我應得的......”

“爸,媽,還跟這老頭子廢什麼話,趕緊把那塊放射性金屬拿走,別留下什麼證據......”

腦海中閃過前世臨死畫面,李政眸底猩紅,怒從心起。

這時。

臉上帶著幾分醉意的郝文輝,伸手推了推他,有些大著舌頭道。

“表哥想什麼呢?喝酒啊!”

一旁的王美娟眸光瀲灩地看了一眼郝文輝,也端起酒杯催促。

“李政,說好了不醉不歸,你這個好學生不會是看不起我們吧?”

這對狗男女,對視的時候眼神幾乎都要拉絲。

上一世,他怎麼就一直沒有發覺這兩人有問題!

我日你個......

前一刻。

老子還渾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錐心刻骨地痛恨著你們的背叛和迫害。

現在竟還要老子喝酒接盤?

你們都給老子去死!

怒髮衝冠,李政幾乎按捺不住直接刀了這兩個狗男女。

可站起身,他卻猛然冷靜下來。

他大好有為青年,怎能再次將歲月蹉跎在這對狗男女身上。

電光火石間,李政眼神閃亮,嘴角勾起。

你們想讓我來個酒後亂性,就別怪我借酒撒風!

一念及此,他的身體搖晃起來,醉眼朦朧地伸手將桌子上的二鍋頭酒瓶子倒提起來。

頓時。

酒水順著敞開的瓶口傾瀉而出,刺鼻的酒味在房間內瀰漫開來。

郝文輝趕忙站起來,伸手想要搶過酒瓶子。

“表哥,喝醉了也別糟蹋酒啊!”

王美娟也隨之站起,夫唱婦隨般上來勸阻。

“李政,你怎麼回事?弄得我家屋子都是酒味!”

李政搖晃掙扎,被拉扯了幾下,立刻“怒意勃發”。

“狗日的,老子沒醉!

老子是三碗不過崗的打虎英雄,醉了都能吊打蔣門神的武松!

賊子看打!”

從小,李政的愛好就很廣泛。

看了《少林寺》電影,他就喜歡上了武術。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他在同學之間,便儼然已是高手。

他一酒瓶子直接敲在了郝文輝的胳膊上,讓對方慘嚎一聲抱著胳膊直跳腳。

隨即佯裝站立不穩,肩膀直接撞在王美娟的胸口。

擊球打雷!

他用的巧勁,撞得生疼卻沒有將王美娟撞飛。

可即便如此。

一個趔趄之後,王美娟只感覺胸口幾乎爆雷,疼得直掉眼淚。

李政倒不是憐香惜玉,也不是對王美娟肚子裡的孩子於心不忍。

王家人胡攪蠻纏第一名,他可不想留下任何把柄。

不管是莊周夢蝶,還是重生歸來。

他的時間都很寶貴,不想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另外。

如果便宜兒子不出生,豈不是太便宜那個白眼狼了!

“啪!”

一記耳光狠狠抽在王美娟臉上,差點兒將她抽翻。

“哎呦!李政,你醒醒,你怎麼能打人呢?”

“Duang!”

抬起一腳就踹在郝文輝的肚子上,讓他化作滾地葫蘆。

“表哥,我是郝文輝,不是西門慶,你看看清楚啊!”

李政毫不客氣,一番倚瘋撒邪,將郝文輝和王美娟打得哭爹喊媽,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胸中怒氣稍稍地消了一些。

他這才裝模作樣晃晃悠悠地向門外走去。

“哼!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真是死有餘辜!”

郝文輝和王美娟眼看謀劃要落空,慘兮兮地對視一眼,急了。

他們兩人談戀愛時間並不長,可架不住命中率太高。

幾乎一發入魂。

現在王美娟已經懷孕超過一個月了。

可郝文輝不想負責。

他是京城人,之所以臨近高考還跑到巨陽縣一中借讀,就是因為在京城搞大了女同學的肚子。

對方家裡有些偏門背景,郝家理虧,只能暫時將他送出京城避避風頭。

郝文輝連那個京城的女同學都不願娶回家,更別說王美娟了。

門第相差太大了。

郝家也算得上官宦之家。

在大佬雲集的京城,或許排不上號,卻也算幾代從政,更有郝家長輩主政一方。

郝文輝跟王美娟,只是玩玩,根本不想正式交往。

結婚更加不可能。

於是。

為了擺脫王美娟的糾纏,也為了借考上京城大學的名頭,風風光光返回京城......

郝文輝就替王美娟選中了高大帥氣,成績優秀,卻同樣農村出身的表哥李政接盤。

正常途徑,肯定沒戲。

李政一心學習,有空閒的時候還要兼顧鑽研各種愛好。

根本無心戀愛。

若不是郝文輝的媽媽是李政的遠房堂姑,八杆子能論上親戚,他們連這次算計李政的機會都不會有。

眼看要功敗垂成,郝文輝眼中滿是狠辣,抄起倒在地上的板凳就向李政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