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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比於慈心,杜飛對那個受傷敗走的人更感興趣。

因為聽不到慈心跟趙玉春的對話,杜飛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來的目的。

只是覺著這人頗為不凡,肯定有些來頭。

這個人找慈心幹什麼?

肯定不是半夜閒的五脊六獸,找個武林同道來切磋切磋。

所以,在發現兩人動起手來,杜飛立即把剛剛準備回去的小黑3號留了下來。

之前小黑3號負責監視師大那邊的張小琴。

剛才因為情況特殊,為了追蹤慈心的蹤跡,杜飛下令把三隻烏鴉都調了過來。

結果3號還沒到,2號和小黑本尊就完成了對接,3號等於白白飛了一趟。

正想往回飛,沒想到又碰上這檔子事。

杜飛當機立斷,讓小黑3號去跟著趙玉春。

趙玉春走得很快,並沒有注意到夜空中多出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進入衚衕之後,他緊走了幾步,扶住了停在十來米外的腳踏車,飛身就跨了上去,猛地踩住腳蹬子,腳踏車一下就竄出去。

趙玉春騎行的非常快,一會兒就到了兩條衚衕外。

再往前十多米就到有路燈的大馬路上。

卻在這時,趙玉春忽然猛地一捏車閘。

腳踏車的速度非常快,驟然剎車,直接打橫。

趙玉春身子一趔趄,差一點摔下去,卻在關鍵時候,岔開雙腿站住。

但此時他的臉色卻更不好看。

慈心那一拳可不是好受的,其實剛才趙玉春臨走還想說幾句場面話,之所以沒說出口,是因為他發現,一口血頂著,當時只要開口,必定當場吐血。

趙玉春是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

大半夜的來堵尼姑,結果讓人家一拳給打吐血了,這個臉他丟不起。

硬是憋著一口氣,忍到了現在。

這時再也忍不住了,臉色從之前的蒼白變成了病態的潮紅。

喉嚨滾動兩下,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原本潮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趙玉春喘了一口氣,拿袖子抹了一下下巴上的血,再次騎上腳踏車飛快離去。

而這一幕都讓杜飛透過視野同步看在眼裡。

心裡暗道:“這還真是個狠人,吐那麼一大口血,估計有一茶缸子,完事兒就跟沒事兒人一樣騎車子走了?”

另外杜飛也更意識到,慈心那娘們兒有多厲害。

剛才打鬥他全程觀看,最後慈心那一拳看著似乎也沒多重,沒想到殺傷力這麼大!

杜飛不由得嚥了一口吐沫。

看來必須得找機會,弄一把衝鋒槍。

先有慈心尼姑,再有眼前這個人,重新整理了杜飛對武術認知的上限。

僅憑他手上的54手槍,都未必能壓得住。

必須得有連發的,大威力自動武器。

想到這裡,杜飛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必須儘快弄到衝鋒槍。

上次升級那把54手槍,雖然效能比原先大幅提升,射程、精度、後坐力,遠超普通槍械。

但其本身的機械結構卻沒法改變,本質上仍是一把單發半自動手槍。

恰在這時,王玉芬拿著乾毛巾過來,一邊擦腳一邊對著閉目養神的杜飛輕聲道:“爺,您乏了吧~上炕上躺著,我給您按按。”

杜飛“嗯”了一聲,斷開視野同步。

正好剛才開啟視野同步的時間不短了,抽空休息一下。

給小黑3號下達命令,一旦趙玉春停下,立即報告。

杜飛懶洋洋睜開眼睛,正好看見王玉芬蹲在那兒給他擦腳。

今晚上王玉芬穿的是老式的斜開襟的花布小棉襖。

領子的第一個和第二個盤扣都開著,露出雪白的脖子和大片肌膚。

杜飛一看,心領神會,暗道這小娘們兒還真會勾搭人,明明連鎖骨都沒露出來,就露出兩截手臂,解開兩個口子,再加上幾縷亂髮,就看的讓人心癢癢。

可惜趙玉春那邊隨時可能停下。

杜飛心裡惦著那邊,不能把王玉芬就地正法了。

王玉芬則若無其事,端著洗腳水出去。

再回來杜飛已經躺到了炕上。

王玉芬撅了噘嘴,心說:“今兒咋了?這麼聽話,難道真乏了?”

一邊心想,一邊也脫鞋上炕。

在杜飛和慈心來之前,王玉芬已經洗漱過了,湊過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肥皂味。

王玉芬輕聲道:“爺,您翻過去,我給您揉揉肩、捶捶背。”

杜飛“嗯”了一聲,翻身趴了過去。

王玉芬按摩的手法明顯經過專業培訓,不像秦淮柔那種野路子。

倒也不是說秦淮柔不好,她們完全是兩種風格。

秦淮柔屬於自學成才,沒正經學過中醫或者武術,穴位認的不太準,手法也不甚精湛。

但勝在捨得力氣,而且按摩的時候時不時附帶音效,時不時“嗯”“啊”一兩聲,就能搔到人心裡。

王玉芬則有武術底子,對穴位認的很準,手法也相當高明,堪稱大師級的享受。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手上舍不得用力氣,對於杜飛這種強悍的體質,頗有些隔靴搔癢的意思。

這也是王玉芬跟他時間比較短,不是沒力氣,是怕太疼了。

就在這時,小黑3號那邊傳來強烈的情緒波動。

杜飛立即開啟視野同步。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

杜飛定睛一看,不由得“咦”了一聲。

心說:“怎麼來這兒了?難道這人是空j的人!”

原來小黑3號跟著趙玉春,竟然來到了空j大院!

這裡距離朱婷他們家不遠,原先周曉麗家就住這裡。

後來周爸工作調動,才搬到楚成怹家那院兒。

現在,周曉白和張海洋他們家,仍住在這座院裡。

杜飛透過小黑3號看著趙玉春熟練的拿出證件,毫無阻礙的透過門崗,不由得心中一凜。

看來這個人的來頭,比他之前猜想的更大。

好在這人是找慈心麻煩的,跟自己扯不上關係。

杜飛如是想著,心裡盤算著斷開視野。

他剛才之所以對趙玉春感興趣,其實就是簡單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另外想看看這人是什麼背景,有沒有為我所用的可能。

對方竟然進了空j大院,顯然來頭不小。

為我所用基本不可能了,至於一起對付慈心。

杜飛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慈心那娘們兒雖然有點麻煩,但仔細想想其實不難對付。

慈心的要求非常單純,就是她所謂的修成正果。

反而這個人不知道什麼來頭,不好貿然接觸。

想到這裡,杜飛對這個人的興趣大減,正想斷開視野。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大院裡邊走出來一個人。

這人跟趙玉春碰上,立刻站住說起話來,臉上還帶著微笑,顯得十分親密。

杜飛心中一凜:“嗯?居然是他!”

後來這人杜飛曾經見過!

去年過年那暫,有一次周曉白和她爸一起去看馮大爺。

當時還有一個司機坐在吉普車裡等著,杜飛還記著,就是這個人。

這令他冒出一個念頭——難道剛才跟慈心交手這人,是周曉白她爸派去的?

可這是為什麼?

杜飛有些想不通。

也不能僅僅因為一個司機,就斷定幕後之人是周鎮南。

杜飛思考的同時,仍盯著這兩個人,想看看他們接下來去哪兒。

但這二人只走了一段,很快就各自分開了。

杜飛沒理會那個司機,仍然緊盯著趙玉春,想看看他去找誰。

趙玉春卻直接回到一棟宿舍樓。

這裡住的一般是院兒裡的低階軍官和服務人員。

趙玉春單身一個人,回到二樓的一個房間。

杜飛透過小烏3號的視野,透過玻璃窗看見他一進屋就直奔床頭櫃。

從裡邊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些,吞進嘴裡。

估計應該是一種療傷藥。

然後就脫掉衣服,抖開被子,大睡起來。

裡邊描述的,所謂的盤膝打坐,運功療傷的橋段,並沒有出現。

杜飛這才徹底斷開視野,思索剛才的情況。

由於剛才兩次視野同步,精力消耗太多,感覺有些頭疼,說道:“玉芬,給我揉揉腦袋。”

王玉芬“哎”了一聲,立馬調整姿勢,把杜飛腦袋放在自個大腿上,手在頭上輕輕按壓。

還真別說,讓她鼓搗幾下,立馬覺著舒服多了。

杜飛閉著眼睛,忽然問道:“哎~你師父有沒有什麼對頭?”

王玉芬道:“這還真沒有~我都沒怎麼見過她跟人動手……”說到這裡,她又頓了一下:“但也不一定。”

杜飛問:“怎麼講?”

王玉芬猶豫道:“其實我也說不準。就記得小時候,好像有一回有人欺負到廟上。當時師父百般說和,委曲求全。那人卻不依不饒,欺人太甚。”

杜飛聽著,等她下文。

王玉芬卻不說了,杜飛順口問道:“後來呢?”

王玉芬道:“沒什麼後來了,第二天那人在下樓的時候,摔斷脖子死了。”

杜飛聽了,倒是沒太驚訝。

那人摔死,十有八九是慈心做的手腳。

而慈心殺他卻不是因為他惡語相向,而是因為慈心覺著他攪擾了自己修行,這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但杜飛問的卻不是這個。

他想知道,慈心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麼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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