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卻是一個剃著鍋蓋頭的半大小子,躲在北房的房山牆邊上,手裡拿著一個彈弓。

此時,見第一下失手,飛快又拿出一枚石子,上到彈弓上,拉滿了皮筋。

倏地一下,一枚小石子兒再次打出來。

杜飛有了準備,能很清楚的看到那枚石子的軌跡。

小黑更是一扇翅膀,猛地向上竄了幾米,安然無恙的躲過了熊孩子的襲擊。

這時,一個體格強壯的婦女一個箭步衝過去,揪住了半大小子的耳朵。

嘴皮子飛快開合,不知罵著什麼。

拿彈弓的小子被數落的蔫頭耷腦,好像霜打的茄子,被拽進屋裡。

這一幕立即引來院裡人一陣鬨堂大笑。

劉偉也笑起來,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令杜飛也沒想到。

就在斷開與小黑的視野同步,杜飛準備跟朱婷手拉手睡覺的時候。

小紅那邊突然傳來強烈的情緒波動。

杜飛不由皺了皺眉。

下午剛把小紅放過去,根本沒指望一兩天內找到什麼線索。

誰知晚上就有發現,運氣這麼好嗎?

懷著這種心情,杜飛將視野同步到小紅那邊。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周圍陷入一片漆黑,已經到了地下的耗子洞裡。

杜飛早就習慣了,調整視角檢視周圍的情況。

卻驀的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此時,小紅在劉偉家隔壁的屋子下面。

這邊的大雜院不像杜飛原先住的四合院,一家能佔兩三間屋子。

這裡基本上就一家一間房,大的二十平米,小的十幾平米。

劉偉隔壁住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獨居大娘,在居委會上班,沒有正式編制,算是臨時幫忙的。

因為劉偉家的面積不大,所以小紅帶著老鼠大軍很快就在屋子下面挖出了不少耗子洞,還有些耗子洞自然向周圍輻射,正好到隔壁下面。

居然意外在隔壁的床下發現了一個地下暗格!

這個暗格在地下半米多,大概有不到一米見方。

上面用木板蓋著,鋪著青磚。

這時小紅就在這個暗格裡面,杜飛轉動視角檢視,並沒發現金銀細軟,反而放著一個黃色的藤編旅行箱。

杜飛下意識覺著這個旅行箱不尋常。

心念一動,讓小紅咬個洞進去看看。

小紅動作非常快,甩開兩顆大板牙,簡簡單單幾下就把堅韌的藤條咬斷了好幾根把腦袋鑽進去。

杜飛藉機調整視角,檢視旅行箱裡面的東西。

這一看不要緊,電線、旋鈕、開關、發報器...

這裡邊竟然是一部微型電臺!

正常人誰家裡藏這玩意?

杜飛瞬間篤定,這玩意一定是劉偉的。

至於住在這間房裡的那位大娘,肯定也撇不清干係,十有八九也是敵人。

想到這裡,杜飛的心裡不由得興奮起來。

但他沒急著行動。

劉偉那邊沒有察覺,沒必要急三火四的。

直至第二天一早,杜飛把朱婷送到單位,直接去找汪大成把情況一說。

汪大成頓時吃了一驚,叫道:「什麼!有電臺。「

杜飛篤定道:「就在他隔壁的地下。」

汪大成不由得舔舔嘴唇,心裡興奮起來。

之前雖然跟杜飛一起抓了不少敵

人,但電臺他卻始終沒摸到。

這要是能拿下來,即使算在他們科上,最少也是個集體三等功。

想到這裡,汪大成跟了打了雞血一樣,立刻召集人馬,佈置抓捕。

因為是以有心算無心,劉偉和他隔壁那位大娘都被打個措手不及。

那位大娘在居委會,還以為派所的同志找她有事兒,結果一下就被按住了。

在她家地下找到了那部電臺。

劉偉則是在文工團,汪大成親自去的,帶足了人手。

外圍佈置好,直接找團長,把劉偉叫到辦公室,汪大成領著埋伏的三個人一擁而上。

劉偉雖然身強力壯,格鬥能力很強,卻仍是常人。

面對這種局面也只能束手就擒。

表面上杜飛全程沒參與,卻在暗中讓烏鴉在兩邊盯著,以防萬一。

直至九點多,汪大成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下情況,又忙著去審訊。

杜飛則笑呵呵到朱麗屋裡。

大熱天,門窗都敞著。

杜飛在門上敲了兩下。

這兩天沒睡好,又是三伏天,人又困又乏,朱麗正在打盹兒。

聽到動靜,抬頭一看是杜飛,朱麗打個哈欠,沒精打采道:「你咋來了?」

杜飛笑呵呵道:「二姐,上班時間睡覺,是不是有點糊弄人~」

朱麗白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當我樂意呀!你試試天天失眠,三四點睡覺。」

杜飛則自顧自掏出一根菸:「沒事兒了,今晚上我讓小烏回去,你就安穩睡覺吧~」

朱麗一愣,有些不可思議:「沒事兒了?」

杜飛道:「不然呢?劉偉已經抓了,還發現了一部電臺.....」

朱麗一聽,不由得瞪大眼睛:「他.....他還真是敵人!」

杜飛抽了一口煙,沒應聲。

朱麗其實很聰明,隨即就反應過來:「那他追求我....」

杜飛道:「恐怕是沒按什麼好心。」

說到這裡,杜飛也有些好奇。

按道理劉偉的條件相當不錯,很可能是敵人針對朱麗的情況特意挑選的,最能打動朱麗芳心的。杜飛一直不明白,朱麗為啥沒上鉤,還唯恐避之不及。

朱麗聽杜飛問她為什麼,吞吞吐吐的,半天才道:「我怕......萬一他也不成.....」

這句話杜飛聽出了她的辛酸。

要是換個人,朱麗肯定不會說。

但杜飛早知道她是白虎的事兒,也知道她離婚的內情,沒什麼好隱瞞的。

要說朱麗對劉偉一點不動心也不是。

畢竟是刻意包裝出來的,劉偉身上的許多特質都符合她的喜好。

然而,敵人惟獨沒算到朱麗心裡的顧慮。

如果她跟了劉偉,能正常過夫妻生活,將來順利懷孕還好。

萬一還是不行,她又怎麼辦?

是將就著過,還是再離一回婚?

如果能將就,為什麼不跟劉景文將就?

把自個弄得灰頭土臉,還成了二婚。

如果不將就,再離婚豈不成了人盡可夫的***,別人背後會怎麼說她。

所以,朱麗乾脆選擇逃避。

沒想到因禍得福,讓她避開了一場陰謀。杜飛得知原委,也只能感嘆一聲,人算不如天.算。

接下來,朱麗乾脆收拾了一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那個,今天我請假,回去好好睡一覺。」杜飛把她送到大門外,看著朱麗騎腳踏車走了,又一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小胡

同。

在那兒蹲著一個小年輕,正是張德權的手下。

杜飛走過去,順手遞過去一根菸:「哥們兒,行了不用跟了,回去跟德權說一聲,這事兒到此為止了。」

小年輕一愣,接過煙「哎」了一聲:「杜哥,那我回去了。」

杜飛一笑,轉身走回院裡。

等到下午,汪大成再次打來電話。杜飛接起來問:「審出結果了?」

汪大成嘿嘿道:「這孫子就是個繡花枕頭,沒上什麼手段就全撂了。」

杜飛也哈哈一笑。

汪大成接著道:「跟你猜的一樣,這孫子就是衝朱麗來的......而且他級別很高,上線直接是夷州那邊的高層,叫鄭茂清....」

「鄭茂清?」杜飛心頭一凜,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上次,常志奎跟達爾西姆聯手,背後就有這個鄭茂清的影子,是夷州君情部門的三把手。

想不到這次居然又是他!

杜飛眼睛微眯,徹底記住了這個名字,又問道:「對了,那部電臺呢?」

按道理,為了確保安全,劉偉應該跟電臺分開。提起這個,汪大成又笑起來:「說起來還是咱們運氣好,劉偉從南方過來,電臺是他帶過來的,並不是他們用的,準備再過一段,轉移到西北去。」杜飛一皺眉,說明在西北也有敵人。

汪大成接著道:「相關情況,我已經反應上去,相信對那邊的同志會有幫助。」

到這裡,這件事就算完事兒。

杜飛卻沒想到,不久後這個劉偉反而成了一個重要籌碼。

另外一頭,朱麗騎車子回到家。剛到中院就見一大媽在院裡摘菜。

一大媽詫異道:「哎?小麗,咋這麼早就回來了,身子不舒服?」

朱麗笑著道:「沒事兒,老毛病了,有點偏頭疼,睡一覺就好了。」

一大媽又關心兩句,朱麗才回到後院。後院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朱麗開門進屋,沒有看見往常攤在地上小烏,稍微鬆一口氣。

不由抻了一個懶腰,燒了一壺熱水洗了洗,換上睡衣到樓上躺下,準備好好補個覺。

然而,等她躺下,閉上眼睛,反而睡不著了。身上搭著毛巾被,翻來覆去的,開始胡思亂想.....

一會兒想到劉偉,一會兒又想到前夫,轉而又想到杜飛,最後又莫名想到了毛乎乎的小烏。

朱麗有些鬱悶,明明困得不行,在單位趴桌子上都能睡著,回家到了炕上,反而睡不著了~

但她也不想起來。

就在炕上滾來滾去,不知多久終於迷糊過去。正在睡著,朱麗隱約聽到門響,令她驀的一驚。還以為是小烏回來了,忙想睜開眼睛看看,卻發現居然動不了!

「鬼壓床!」朱麗下意識想到。

接著就聽到了腳步聲靠近,那絕不是小烏而是一個人。

那人來到跟前,朱麗害怕極了。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該怎麼求救。緊跟著,就感到身上一沉,那人竟然爬到炕上!「不要~」

朱麗心裡大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任人擺佈。

到了現在,她還不知道那人是誰。

心裡又委屈又恐懼,卻開始有了反應....不知過了多久,朱麗大叫一聲。

趁著這股勁,她竟然能動了!

立即睜開眼睛,她要看看,究竟是誰。

然而,令她沒想到,眼前出現的竟然是劉景文!朱麗又驚又怒,沒想到這偷雞摸狗的竟然是她前夫。

正想破口大罵,豈

料劉景文的臉一陣模糊,轉眼又成了劉偉。

朱麗驀的一愣意識到不對勁。

正常人,就算是川劇變臉也不帶這樣的。緊跟著,劉偉的臉又是一陣模糊,居然變成了杜飛!

杜飛賊兮兮的笑著,在上面俯瞰著她。朱麗反而莫名鬆一口氣。

彷彿在她潛意識,其他人都不行,但如果是杜飛,似乎也不是不行。

這時朱麗已經意識到,這並不是現實。隨即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果然是在做夢!

朱麗長長撥出一口氣,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下午三點多了。

她已經睡了五六個小時,天氣特別熱,身上黏糊糊,全是汗。

轉又想起剛才做的夢,不由得一陣臉紅。正想翻個身,卻驀的發現溼乎乎的。

用手往下一摸,居然尿床了!

朱麗坐起來,看著自己畫的'地圖'一臉無語。心說自己這是怎麼了?

做了那種夢還搞成這樣。難道沒男人就活不了了?

更荒唐的是,劉景文和劉偉就算了,夢見杜飛是什麼鬼?

朱麗平時雖然大咧咧的,上來那股虎勁兒,說些彪呼呼的話。

但她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從沒想過破壞妹妹的婚姻。

怎麼就夢到杜飛了?難道.....

朱麗腦中不由浮現出杜飛健壯的體格。

大夏天的,杜飛平時在家都是跨欄背心大褲衩,或者乾脆光膀子待著。

有時候朱麗過去,自然會看到。還大大方方誇過杜飛體格好。「杜飛~」

朱麗看著褥子上的地圖,嘴裡輕聲唸叨:「要不.....就找杜飛?」

其實自從離婚後,朱麗就對再婚產生了恐懼。生怕自己的情況,就算再找一個,還得慘淡收場。

所以,面對劉偉的追求,她乾脆跑了。

這次查明劉偉竟是敵人故意安排的,對朱麗又是一次打擊。

令她對未來的婚姻更悲觀,卻又害怕一個人孤獨終老,歲數大了,晚景淒涼。

她想過收養一個孩子,又覺著不是自己生的,弄不好就是個討債鬼。

萬一白養十幾年,回頭親爹親媽找來,那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朱麗想來想去,鬼使神差想到一個辦法——借種。

這種事兒在過去並不稀罕。

尤其在大宗族裡,哪一支兒要是沒兒子,是要被吃絕戶的。

一旦成了絕戶,不僅死後香火斷樂,財產也會被瓜分一空。

所以,千方百計也要生出兒子。

但問題是,朱麗找誰借,這種事怎麼說得出口!朱麗猛地搖搖頭,告誡自己似的,自言自語道:「朱麗,你瞎想什麼,瘋了是不是!」

死死的把這個不靠譜的念頭按捺下去。轉眼又過了幾天。

8270廠那邊終於傳來好訊息,第一批迫擊炮彈造出來了。

杜飛接到電話喜出望外,立即騎著摩托車趕到廠子這邊。

在車間見到楊廠長、一大爺他們,直把杜飛嚇了一跳。

只見這些人,一個個鬍子拉碴,頭髮也亂糟糟的,不知道多久沒打理了。

包括錢勝和趙東方這兩個大學生,也是一個德行。

原先在機關,錢勝相當注重儀表,每天上班頭髮梳的整整齊齊,襯衫的扣子也繫到頂,一看就是個精神小夥兒。

現在卻穿著一件破工作服,身上油漬麻花的。但杜飛在他眼睛裡看到了光。

不像原先在機關,表面光鮮,精神萎靡。顯然工廠這邊的工作和氛圍更適合他

「杜經理!」看見杜飛,楊廠長他搶先迎上來。杜飛也沒二話,直奔主題:「老楊,炮彈呢?」

楊廠長仍有些興奮:「在裡邊,第一批全是易師傅帶人親自做的,一共二十發。」

一邊說著,一邊到裡邊的辦公室。

這裡有兩個保衛科的人守著,都配著衝鋒槍,戒備森嚴。

二十發嶄新的迫擊炮彈就在裡邊。

杜飛進去一看,也有些興奮,問道:「試了沒有?」

楊廠長道:「還沒呢~就等你了。」

杜飛立即道:「趕緊的,到靶場去打幾發。」再有幾天文森特就要來了。

在他來之前,肯定要把炮彈的真實效能測試出來。

8270廠本是軍工廠,廠區非常大,廠內就有試炮的場地。

眾人坐著廠內的小電瓶車,來到車間後邊的場地。

迫擊炮就是普通的六零炮。

左右並排有兩個炮位,一個用普通炮彈,一個用新型炮彈。

試炮的就是廠裡保衛科的。

幾個人都是預備役每年有一個月訓練。

雖然手法不大熟練,但按操作規程把炮彈打出去肯定沒問題。

眾人在後邊看著,前邊有沙袋堆的掩體。杜飛拿著望遠鏡。

以他的視力完全可以不用,但其他人都拿著,他也沒搞特殊。

過一會兒,準備就緒。楊廠長喊了一聲「開始」。

兩個炮位上的人立即開始操作起來。杜飛對這個不是行家,就是看個結果。

沒過一會兒,就聽前邊炮位上,幾乎同時喊了一聲「放」。

跟著「通通」兩聲悶響,兩發炮彈幾乎同時發射出去。

迫擊炮的出膛速度不快,肉眼就能清晰看到炮彈的軌跡。

雖然是一樣的炮,發射諸元也一樣的,但是新型炮彈明顯初速更快,滑翔的軌跡也更遠。

即便迫擊炮是曲射炮,並不是射程越遠越好,但極限射程遠肯定是加分項。

緊跟著,轟轟兩聲。炮彈落地爆炸。

兩次爆炸的動靜能明顯聽出一個大一個小。等了片刻,塵土散開。

杜飛拿望遠鏡一看,遠處留下一大一小兩個彈坑。

新型炮彈的威力明顯更大。

接下來又連著打了五發,既然是測試效能,肯定要取平均資料。

等全都完事兒,廠裡的技術員立即過去採集資料。

杜飛等人也跟著過去。

先去看看彈坑,又看了看擺在附近的,用薄木板做的假人。

這些假人由近到遠分部,用來測試迫擊炮的有效殺傷範圍.

等了有一個多小時。

各種資料採集完畢,進行計算後。新型迫擊炮彈效能提升非常明顯。

杜飛拿到結果相當滿意,這個結果足夠讓文森特吃一驚的。

完事兒,回到辦公室,杜飛興致很高,叮囑要儘快大規模生產。

楊廠長卻面露難色。

杜飛皺眉道:「老楊,有難處?」

楊廠長點點頭:「主要是廠裡的裝置。」

說著「嘖嘖」直嘬牙花子:「比較新的機床都運走了,現在剩這些還是當年小鬼子留下的。雖然老易帶人檢修一遍,工況比原先好了一些,但畢竟二十多年前的機子.....」

杜飛也明白,廠裡的裝置確實拿不出手。

早前杜飛準備等搞完了炮彈,印證了他的想法,再去搞機床。

也算是跟楊廠長不謀而合了。

杜飛道:「老楊,你放心,機床的事兒我肯定想辦法解決,不過眼下肯定指望不上。」

楊廠長道:「這你放心,手榴彈地雷啥的,沒啥技術含量,就是新型炮彈有些麻煩,我讓老易盯著,應該問題不大,就是產量.....恐怕上不去。」杜飛皺眉道:「克服不了?」

楊廠長苦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主要是有一個零件,咱們廠的機床不行,其他人加工出來都不合格,只能靠老易一個人。他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

杜飛恍然大悟,難怪剛才一大爺有些憔悴,看來這一陣是真累夠嗆。

心裡思忖,一大爺歲數不小了,可經不起這麼造。

想了想道:「這樣,老楊,你把需要的機床型號給我,我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那太好了!"楊廠長眼睛一亮,他知道杜飛的人脈廣,一邊扯了一張紙條寫上型號,一邊提醒道:

「這種機器一機部就有,我去肯定搞不來,就看您的了.....哪怕能搞來一臺也行。」

杜飛看出,楊廠長早在這兒等著他。

多半之前在一機部吃了閉門羹。

杜飛接過紙條:「行,我知道了。」

又道:「對了,看著點易師傅,別把身子累壞了。」

楊廠長應了一聲:「老易這回是真拼了。」

杜飛知道楊廠長跟一大爺關係不錯,藉機幫一大爺說話。

笑著著:「放心,我都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