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科長~」於麗見到杜飛的表情,有些尷尬的叫了一聲。

杜飛則大驚小怪道:「於姐,這是怎麼弄的這是?」

原來於麗的臉上青了一大片,雖然來的時候用圍巾擋著,但也能看得出來,是讓人打了。

於麗咧咧嘴,低下頭沒說話。

一旁的秦淮柔恨恨道:「是閆鐵成那個沒良心的,兩口子打架哪有下手這麼狠的。」

其實杜飛一看到於麗的傷,也差不多猜到了。

「這不能吧?」杜飛假裝詫異道:「鐵成那人不錯,怎麼還·····於姐,快坐下,快坐下。」

事情說開了,於麗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

把圍巾摘掉了,控訴道:「杜科長,你是不知道,現在閆鐵成可牛了,我······」

越說越委屈,忍不住眼淚又從眼眶裡流出來。

老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

自從三大爺和閆鐵成都到東直門中學去。

這爺倆算是鳥槍換炮,水漲船高了。

三大爺在學校弄了個紅顏知己,閆鐵成竟然也處了個相好的。

因為這事兒,於麗鬧了不是一回了。

一開始閆鐵成還低眉順眼,畏畏縮縮。

但次數多了,再加上他自個覺著腰桿子越來越硬,兩口子的矛盾也尖銳起來。

直至發展到動手的地步。

不過這年頭打媳婦性質沒那麼嚴重。

於麗這邊倒也沒打算鬧大,畢竟閆鐵成那邊也掛彩了。

她練了二十多年的‘九陰白骨爪'也不是白給了的。

嚴格說,不能算是閆鐵成家暴,最多算兩人互毆。

說完這個小插曲,終於進入正題。

白老四上來幾個菜,三個人邊吃邊說。

於麗道:「杜科長,這個鄭建國你可能都見過,有一陣子經常上我們家來。跟老三蛐蛐咕咕的,不知道研究什麼。當時我還奇怪,現在想起來,這小子當時就沒憋好屁。我還看見他到後院去過。」

「你接著說~」杜飛皺眉,對這個人並沒有印象。於麗道:「後來,就是去年夏天,他突然就不來了。我也沒留心,半大小子,今天跟你好,明天跟他好。直至前天下班......」

說到這裡,大概跟秦淮柔說的都差不多。不過於麗說的更明白。

其實是鄭建國打算要搞杜飛,閻鐵曠是不同意的。

但聽倆人說話那意思,似乎閻鐵曠有什麼短處讓鄭建國抓住了。

杜飛聽完,沉默下來,拿筷子吃了幾口菜。

雖然把於麗親自叫來,也沒獲得更多有用的資訊。

於麗也不知道,鄭建國為什麼要這樣做,也沒聽到他們要怎麼辦。

只聽了之言半語,就被發現了。

鄭建國和閻鐵曠就不說了。

於麗說完,見杜飛沒應聲,心裡有些忐忑,猜不透杜飛是什麼意思。

過了片刻,杜飛回過神兒,笑著道:「於姐,吃呀,這家的羊肉做的不錯。點了這麼多,咱別浪費了。」

於麗「哎」了一聲,拿筷子吃東西。

但心裡惦著事兒,總有些味同嚼蠟的感覺。

一頓飯草草吃完了。

杜飛站起身道:「於姐,遇上這種事兒,你能告訴我,我十分感激。」

於麗忙道:「杜科長,做人不能忘本,我現在的工作,還有那套房子,都是您給的......」

杜飛笑了笑,又道:「不過這事兒既然出了,就得弄個明白。我現在就上三大爺家去問問

,等一會兒你先去秦姐家,免得當面對質,以後你不好說。」

於麗心裡有些感動,杜飛這是為她考慮。

畢竟是她告發了小叔子,杜飛真要上門去興師問罪,三大爺一家子,肯定要怪罪她。

於麗剛跟閆鐵成打架,心裡憋著一口氣。

差點就說不用,但還是被理智按納住。

她沒打算跟閆鐵成離婚。

真要離了,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怎麼過?

還能再找個什麼樣的爺們兒?

勉強湊合一個,也未必比得上閆鐵成。

到嘴邊的話,又被她咽回去。

杜飛又跟秦淮柔道:「秦姐,你先帶於姐回家去,我等一會兒再走。」

秦淮柔點點頭。

心裡更覺著杜飛仁義,能考慮到於麗的處境。

對一個外人尚且如此,將來自個要是有事兒,杜飛肯定也差不了。

等他倆走了。

杜飛點著一根菸。

一邊抽著,一邊思忖這件事情。

剛才他已經決定,快刀斬亂麻。

對於閻鐵曠和鄭建國這種小蝦米,沒有必要浪費太多精力。

如果不知道就罷了。

既然知道了,肯定要提前消除隱患。

什麼以靜制動,引蛇出洞,不存在的。

片刻後,抽完一根菸,杜飛起身出了白老四的飯館。

騎車子直奔四合院。

雪夜之中,天冷路滑。

杜飛的腳踏車停在大門前,抬手看了看錶。

剛晚上七點。

院裡的住戶大多亮著燈。

隱約能聽到收音機在播放新聞的動靜。

杜飛搬著腳踏車進了大門,使勁跺了幾下腳,把鞋上的雪跺掉。

車子也沒往裡推,就放在門洞裡,等一會兒還得走。

然後邁步來到前院三大爺家門外,抬手敲了敲門。

裡邊傳來三大媽「誰呀」的聲音。

跟著就聽三大爺道:「還能有誰,肯定是鐵成和小麗,快點開門去。」

杜飛則應了一聲:「三大爺,我,杜飛~」

屋裡人一聽,稍微愣了一下,跟著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三大爺搶著把門開啟:「哎呦,杜科長~我說中午睡午覺的時候怎麼夢見喜鵲了呢~」

杜飛一笑,倒是沒急著甩臉子。

三大媽在後邊,也是噓寒問暖,把杜飛讓到屋裡坐下。

杜飛看著屋裡的擺設,果然添置了不少東西。

生活水平比兩年前,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大大提升了。

寒暄兩句,三大爺主動問道:「杜科長呀~外邊還下著雪,您過來是有啥事兒呀?」

杜飛往他們家裡屋看了一眼,正要說事兒。

卻在這時,房門突然開了,從外邊進來一個人,一邊跺腳,一邊抱怨:「嚯,這雪還越下越大了!於麗回來沒有......」

話沒說完,一抬頭看見杜飛,愣了一下。

正是閆鐵成。

杜飛一看就明白了,閆鐵成這貨打完媳婦又去找了。

剛才看於麗臉上的傷,杜飛還有些鄙視閆鐵成這貨。

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打媳婦。

現在,看見閆鐵成,杜飛對他更鄙視了。

特麼,一個大老爺們兒,打媳婦居然沒打過!

只見閆鐵成被撓了個滿臉花,還有一個眼睛帶著烏眼青,明顯比於麗傷的更重。

鐵砂掌VS九陰白骨爪,完敗~「杜·····杜科長~」

閆鐵成有些尷尬,他也知道自個現在是什麼尊容。

杜飛明知故問:「這是,這是怎麼弄的?讓貓撓了?」

閆鐵成就坡下驢,連忙「哎」了一聲。

生怕杜飛再往下問,立即岔開話題:「您這是有啥事兒呀?」

杜飛道:「是有點事兒,想找你們家鐵曠問問。」

這話一出,三大爺一家全都愣了。

杜飛找閻鐵曠能有什麼事兒?

原先沒見閻鐵曠跟杜飛有什麼接觸呀?

三大爺連忙叫了一聲:「鐵曠~鐵曠~你出來。」

片刻後,閻鐵曠從裡屋出來,眼神有些躲閃,不太敢看杜飛。

其實剛才杜飛來的時候,他在裡屋就聽見了。

心裡立馬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三大爺多精,一看閻鐵曠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

立即一瞪眼:「老三,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說!」

閻鐵曠一縮脖子,偷眼看了杜飛一下,心裡猶豫著,是立即交代,還是堅持一下。

杜飛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道:「鐵曠,我跟你大哥關係不錯,三大爺更是我尊敬的長輩,所以我今晚上冒著雪過來。否則,等到明天,來的可就是派所了。」

閻鐵曠一哆嗦,這時的人對派所還是敬畏的。

而且他們家都知道,杜飛在派所的關係相當硬。

閻鐵曠忙道:「杜哥,我······我真沒幹什麼呀!」

杜飛微微意外,心說這小子心理素質還挺好,可惜嘴硬也沒用。

冷笑一聲:「是嗎?那你告訴我,鄭建國是誰?可別說你不認識。」

閻鐵曠瞬間臉色他煞白,心理防線一下就崩了。

聲音帶著哭腔:「杜·····杜哥,我真沒想害您,都是鄭建國,是他......」

一旦開啟了缺口,閻鐵曠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的全都說了。

原來,鄭建國盯上杜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最早有一次,到閻鐵曠家來,碰巧看到汪大成騎挎子來接杜飛。

當時就問閆鐵成,杜飛家條件怎樣。閻鐵曠還跟他說,杜飛不好惹。

鄭建國不以為然,心裡就留了念想。

不過,在那之後不久,鄭建國就跟了紅星中學的王大斌。

就把這茬兒給忘了。

直至前不久,王大斌因為跟楚成小舅子發生衝突。

然後,讓魏成功一棒子送走了。王大斌手下這幫人就散了。

鄭建國沒了來錢道兒,平時又大手大腳慣了。

這才想起杜飛,找到閻鐵曠。

但閻鐵曠不傻,早就知道杜飛不好惹,現在又升官了。

幫著鄭建國,肯定沒好果子吃。

但他沒法子,鄭建國抓著他的小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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