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杜飛視野跟著小烏進來,就看見牆角被凍成一坨一坨的,就不難猜到這裡經常有人光顧。

這也是杜飛為什麼在發現那道夾壁牆後,立即風風火火趕過來的原因。

如果不趁天黑趕緊過來,明天天一亮,那個被狗頭撞開的大洞,就可能被別人發現。

來到這裡,杜飛直接大大方方走進去,就算有人瞧見,也只當他內急,不會往別處想。

反而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更引人懷疑。

這裡只是個一進的小院,杜飛一進大門,就看見小烏蹲坐在雜亂的院子當中。

它身後,十幾只各種花色的野貓,學著小烏的樣子,挺胸抬頭,蹲坐在地。

杜飛見狀,不禁哭笑不得。

幸好它們不會說話,如果這些喵星人會說話,還得拿著手捧花大喊一陣,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見著杜飛,小烏得意洋洋的“喵”了一聲,看它那熊色,彷彿是在說,看我這排面牛不牛。

杜飛懶得理這貨,心裡惦著夾壁牆裡的東西,急忙走過去,拿出手電筒,往牆洞裡一照。

夾壁牆裡的空隙本來就沒多大,立刻被照個透亮。

首先看見的,就是那個用報紙包住的東西。

杜飛伸手去拿,頓時感到分量居然不輕。

“難道里邊是金條?”杜飛眼睛一亮,鉚足力氣將其提溜出來,卻沒急著現在檢視,直接丟進隨身空間。

又拿電筒繼續往夾層裡照,看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原本杜飛沒抱多大希望,只是確認沒有遺漏罷了。

卻沒想到,隨著手電光束照進去,在這堵夾壁牆的底下,閃出一抹微弱的金屬反光!

因為在夾層最下面,杜飛手臂全伸進去也夠不到。

他索性拿出鐵鍬,對著糟朽的牆壁就是一頓暴力輸出。

十來下過後,順著那個大洞,拆開了小半邊牆壁。

頓時掀起一團塵土翻湧。

好在今天晚上風大雪大,又在室外,塵土雖多,卻很快被悉數吹散。

杜飛提著鐵鍬,把碎磚塊扒拉開,終於找出那個反光的東西。

“我艹~”他的心中一凜,伸手抄起那個落滿了塵土的鐵傢伙。

杜飛的槍械知識有限,看不出這把手槍有啥名堂,是什麼來路。

在此之前,唯一一次摸真槍,還是在大學軍訓,打的也是那種老式的半自動步槍。

平生第一次握住手槍,令杜飛的心臟“嘣嘣嘣”直跳

同時,他也意識到,這次的發現恐怕沒那麼簡單,不敢在此多留,忙把手槍收起,用最快速度離開這個院子。

這時,地上的雪下了有半寸厚。

杜飛踩著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皺著眉,心裡思忖,那小院的主人究竟什麼來頭?

但思緒越想越亂,根本沒有頭緒。

原本只是一次臨時起意的尋寶,卻隨著那把手槍的出現,性質完全變了。

這令杜飛的腦海中,禁不住浮現出許多諜戰劇的狗血情節。

難道那院子裡原先住的,會是一個潛伏的敵特分子?

想到這種可能,杜飛不禁脊背發涼,再度加快腳步,但他留個心眼,並沒有直接跑回家,而是繞到別的衚衕七拐八拐。並叫小烏遠遠跟在後頭,轉了半個多小時,確認沒有人盯梢,才回到四合院。

杜飛剛進大門,就聽見前院三大爺家裡頭,不知道因為什麼,閆解成跟於麗又在吵架。

住對面的陳大媽和後院的李嬸興致勃勃,不畏寒冷,頂著風雪,站在窗邊不遠的過道上,側耳聽著裡邊的動靜,十分期待小兩口嘴沒把門的,說出一些見不得人的勁爆秘密。

豈料被杜飛撞個正著!

兩個大媽不由一臉尷尬,招呼一聲:“小杜,剛回來呀。”

看到這一幕,杜飛剛才的緊張心情倒是緩解下來,嘿嘿笑道:“上趟茅房,您二位接著忙。”

外邊一說話,屋裡聽到動靜,吵架聲音立即停止了。

杜飛心裡有事,轉身就急吼吼往院裡走去。

經過中院時,不知道棒梗那貨又惹了什麼麻煩,被俏寡婦打的直嚎,賈張氏居然沒攔著。

等回到後院。

五保戶聾老太太家早關燈睡覺了,二大爺劉海中在家罵罵咧咧的,似乎在廠裡受了哪個領導的閒氣。

杜飛走到自家門廊下,狠狠跺了跺腳,把鞋底雪震掉,又拍打拍打身上,這才開門進屋。

卻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旁邊呲溜一下,擠在他前頭鑽進屋裡。

杜飛緊隨其後,關門的同時把帽子口罩摘下來抖落抖落,隨手搭在腳踏車上。

然後拿出鐵鍬,往爐子裡填滿煤球。

小烏則通身一抖,落在它身上的雪花悉數被甩出去,一扭一扭,走進裡屋。

杜飛卻沒急著進裡屋,先在外屋把手槍和那個包著報紙的東西取出來。

這把手槍還沒什麼,直接一目瞭然。

但杜飛不確定,報紙裡包的是什麼,萬一是啥噁心東西,他晚上還得在裡屋睡覺。

杜飛先拿出那把手槍,找了一塊抹布擦了擦,按住彈夾卡筍退出彈夾。

彈夾裡壓滿了子彈。

又拉開槍栓,確認槍膛裡沒子彈,然後雙手舉槍,對著門上鎖眼,比劃一個三點一線的瞄準姿勢。

男人對槍械兵器的喜愛,天生刻到骨子裡。

手裡握著這把沉甸甸,冷冰冰的鐵傢伙,令杜飛不由自主生出某種異樣的感覺。

槍身表面並沒有鏽跡,拉了幾下套筒,也沒任何阻滯,扣動板機,空開一槍。

“咔!”

槍機發出清脆的機械撞擊聲。

這把槍應該還能用,剛才放進隨身空間,裡面那道藍光也沒任何反應。

不過,彈夾裡那些子彈,放了這些年不知道還有幾發能打響。

索性杜飛也沒打算拿槍出去幹什麼,倒也並不糾結。

把手槍放到一邊。

杜飛吸一口氣,終於取出另一樣東西。

剝開外面的報紙,裡邊包著的竟是一個黑色皮質公文包。

杜飛掃了一眼那些報紙,是1954年6月的《京城日報》。

推開有些生鏽的金屬扣,咔的一聲開啟公文包。

杜飛沒伸手進去,而是把報紙鋪在地上,直接倒拿起公文包,一股腦把裡面東西全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