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飛所說的話,老楊心裡十分認同。

只不過這種結論性的東西,他不太好說。

沒有十足的證據,萬一判斷錯了,造成杜飛誤判,這個責任他承擔不起。

所以他剛才,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旁敲側擊,就是為了引導杜飛自個想到。

“對,就是這個感覺!”老楊一拍大腿道:“杜領導,高~還是您水平高哇!我之前就覺著這倆人不對勁兒,可究竟怎麼不對勁兒,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可到你這一來,三言兩語就給點破了,這人跟人吶……真沒法比呀!”

杜飛一笑,笑納了老楊的馬屁,轉而問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情況?”

老楊道:“這……時間太倉促,除了這些也沒有查到更多的東西。”

杜飛點點頭,心裡對老楊還算滿意。

想了想道:“老楊,接下來你還給我盯著這一家子,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老楊連忙點頭,讓杜飛放心。

“這些你拿著。”杜飛把手伸進兜裡,從隨身空間取出十張大團結放到桌上推過去。

“哎~”老楊伸手要拿,卻吃了一驚,驚訝道:“這……這太多了!不成,不成~我出去給人幹一個月,也就四五十塊錢,您這……”

杜飛道:“老楊,你先別忙,這算你一個月的工錢,這種活兒不是總有,而且可能有危險,你可給我小心點。”

老楊這才接過去,嘴裡還是嘟囔著:“可這也太多了!”

杜飛笑著拍拍他肩膀。

其實給多少錢,杜飛剛才仔細想過。

原本讓老楊去幹這事就是應個急。

沒想到效果竟出奇不錯,杜飛自然不吝嗇獎賞。

而一百塊錢的尺度拿捏的也很好,差不多相當於老楊三個月的收入。

而且這錢也不是全給老楊,就像雷老六身邊有魏犢子,老楊肯定也有類似的人。

拿到錢之後,老楊也不能自個吃獨食,多少得分出去兩三成。

如果接下來,老楊還能展現出更強的能力,杜飛也不吝給的更多。

等送走老楊,杜飛枕著雙手躺在羅漢床上,心裡尋思那姓王的一家,跟魏老師究竟怎麼回事?

還有那個住在王家隔壁的劉大剛。

雖然那天魏老師,看似是去王家家訪,好像跟劉大剛沒關係。

但杜飛總覺著,劉大剛跟魏老師應該認識。

這種感覺沒有任何依據,純粹就是一種直覺。

不過眼下劉大剛這邊,對於杜飛來說並不要緊。

既然老楊覺得,王家兩口子有問題,就順著這條線往下看看。

如果真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的。

杜飛也沒指望老楊冒險查下去,到時候把訊息送給陳中原,能查出什麼叫結果不就不關他事了。

杜飛拿定主意,便不再去想這事,轉而琢磨起明天去房管所過戶的一些細節。

直至晚上五點多,人們開始陸續下班,杜飛也沒覺著餓。

轉而開啟收音機,一邊聽收音機,一邊又看起《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最近《三國演義》看到劉備失徐州,有點看不下去了,又把福爾摩斯撿起來。

等到六點多,外面天已經黑了。

忽然傳來一陣鑰匙開門聲。

杜飛捧著書扭頭看過去。

只見秦淮茹跟秦京茹姐倆一前一後進來。

杜飛早就有點渴了,只是剛才犯懶,一直沒愛動彈。

正好見她倆來了,立刻指使人。

秦淮茹早就習慣了,瞬間進入角色,開始端茶倒水,伺候杜大少爺。

秦京茹站在邊上看著,有點不知所措。

她從小在家裡,雖然見過她媽伺候他爸,但莊戶人家也沒那麼多講究。

她也想幫忙,卻不知從什麼地方插手。

好在秦淮茹只簡單忙了一陣,很快就坐下來。

這令侷促的秦京茹鬆一口氣,心裡卻有些自怨自艾,暗惱自個太笨。

反而秦淮茹一坐下,就興奮的說道:“今天上班看了一下,我們後勤處在什剎海體校附近有個勞保用品廠,廠子規模不小,足有一百多人,把倉庫搬到院子那邊,你看行不行?”

杜飛道:“這事兒不急,你自個看著來,等辦完了手續,慢慢再弄。”轉又問秦京茹:“今天請好假了?”

秦京茹連忙點頭。

杜飛道:“那行,明兒上午在家等著,我回來借你,帶上戶口卡。”

秦京茹道:“知道,上次用到的材料我都準備好了。”

杜飛“嗯”了一聲,又囑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

末了,秦京茹幾次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秦淮茹看不下去,索性幫她說道:“小杜,京茹聽說我要上夜校,也想跟著一起去。”

秦京茹不安的低下頭,覺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

其實她都不清楚,夜校是怎麼回事,只聽說秦淮茹要去,單純的不想被落下。

而且聽秦淮茹的意思,夜校也不是隨便上的,想去還得找人。

所以才吞吞吐吐的。

杜飛“哦”了一聲:“想去就去唄,這事兒白天跟我們科長說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秦淮茹眼睛一亮,心裡暗暗竊喜。

沒想到她昨天剛提,今兒一早杜飛就問了。

說明杜飛心裡果然有她。

秦京茹也跟著高興,彷彿一起上了夜校,她就能攆上秦淮茹的腳步。

杜飛又說道:“對了,京茹,等會兒你回去跟老太太說一聲,我找了人,等過兩天,天氣再暖和點,幫她把房子修一下。讓她提前跟一大爺和傻柱說一聲,到時候上中院住幾天。”

秦京茹遲疑道:“杜飛哥,好麼央的幹嘛修房子呀?那得花不少錢吧?”

雖然聾老太太對她也不錯,但關係到她‘杜飛哥’的利益,秦京茹立刻屁股就坐歪了。

秦淮茹也有些不懂。

杜飛道:“這錢不白花,我這不入d了麼,黨員總要有黨員的樣子。”

兩女不明覺厲的點點頭,好像都明白了。

其實心裡都稀裡糊塗的,只是不肯在姐妹面前承認。

恰在這時,忽然從外邊傳來一聲喧囂。

聽動靜是從前院傳來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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