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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笙歌

酒吧的空氣中瀰漫著酒精和香菸的味道,混合著人們的歡樂聲和音樂聲,顯得格外喧囂。

她的眼神中透出一絲迷離,嘴角帶著一抹微笑,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動,彷彿在享受這一刻的放鬆。

蘇玉顏的對面坐著一位看起來玉樹臨風的男子,他的臉也稱得上絕色了,能感覺到的風塵僕僕。不過她這3年見慣了薄慕霆的臉,已然是對此免疫了。

“柳小姐,我叫楚江行,今日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回國,時間有些緊張,家裡催得緊,怠慢了。”他的眼裡睫毛微微煽動,嘴裡的話倒是真誠,不過很可惜,不是小然喜歡的型別。

今天蘇玉顏是替好朋友柳卿然來相親的,柳卿然臨時接了個案子實在走不開,只能委派蘇玉顏來幫她相親。

柳卿然給她就一個任務,無論是誰,都替我委婉拒絕。她知道,小然有一個人,一直在心裡放著。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只是知道那個男姓“姜”。

蘇玉顏淡淡的回以淺淺的微笑,那雙圓圓的杏眼透過霓虹的燈光望著他道:“沒關係的,我相信你。”

他選擇在酒吧相親其實就知道這個楚江行本意也不想相這個親。

那就好辦了,直接說就好了。

“楚公子,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說了,是家裡非要我來相親的,我有喜歡的人了。”蘇玉顏的嘴角微微向上,隨後眼裡的光又變得黯淡。

倒是半點謊話的樣子都看不到,畢竟她和柳卿然確實都有一位喜歡的人。

楚江行倒是沒想到,應該說他從進到酒吧,看到她穿著黑絲絨的長裙的時候便沒想到,他把相親點訂在這裡確實是因為時間緊張,他還趕著去樓上接風宴的,想讓對方知難而退,不過沒想到的是她居然來了。

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家族的教育讓他變得紳士,可這5年的無國界醫生的摸爬滾打已然改變了些什麼。

酒杯輕輕碰撞,發出叮噹清脆的響聲,蘇玉顏眼裡帶著星光,她端起酒杯,輕輕旋轉,那晶瑩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斑駁光芒,一飲而盡。

“嘖,又騙我。”二樓的欄杆旁倚著一個人,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樓下的女子,漏出的光潔的後背,讓他迷戀,縱然黑絲的布料遮住一部分,卻在他眼裡顯得欲蓋禰彰。

他的指縫夾著煙,昏暗的燈光夾雜著尼古丁的味道,瀰漫在周圍。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熾熱,讓人有所察覺。

不過卻不是她察覺。

楚江行抬頭看到他,以為是他等得不耐煩了。他可得罪不起這尊大佛。

“慕霆,我這就結束。”他對著薄慕霆喊了一聲,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

“柳小姐,抱歉了今天,改日有需要我的地方來找我。”

蘇玉顏楞楞地點頭,她不敢抬頭,更不敢回頭,她聽到楚江行喊慕霆,她的心跳極速加快,彷彿要跳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有一種小時候做壞事被父親抓包的感覺。

她害怕是他,也期待是他。

很快她起身走出這個喧囂的地方。

凌亂的步伐出賣了她,她沒有勇氣面對他,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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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說楚少爺,不是說去去就回嗎?怎麼這麼久啊,不會真的看上那姑娘了吧?”

楚江行聽著他們開著玩笑,沒說什麼,畢竟他們都知道楚江行有個去世了的白月光,一直走不出來。

“是嗎?江行。”薄慕霆坐在沙發的角落裡,指尖緩緩扣動著桌面,眼睛望著楚江行。

“慕霆,你怎麼也開起我的玩笑了,你知道我的。”

他微微點頭,什麼都沒說。

2分鐘後,薄慕霆道:“先走了,你們玩。”

楚江行道:“哎,慕霆別走啊。”

“你想要的那批醫療裝置,明天來找我。”薄慕霆說完就推門走了出去。

薄慕霆要走,誰能攔得住呢,又誰敢攔呢?

楚江行一聽,非常諂媚的追出去,說什麼都要送薄慕霆回去。

這可是金主,誰能拒絕呢。

走出來的這一路上,楚江行一直在恭維和感謝。

“哎,這是柳小姐,怎麼還沒走?”

她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初春的季節,夜晚還有些冷,她攏了攏身上月白色的披肩。

顯然是在打車,沒打到。

不過來搭訕的倒是不少,比如現在。

“美女,一個人嗎?”

王成祿,圈子裡一個私生活很亂的人,家裡倒是有些權勢,否則他也不會如此無法無天。

楚江行,一看便匆匆的走過去道:“王成祿,你媽怎麼放你出來了,剛回國就聽說你的光輝事件了。”他嘴角掛著嘲諷的笑。

“楚江行,你很閒嗎。”王成祿氣急敗壞的瞪著楚江行說道,他最討厭別人說他被媽媽管,討厭別人說他是媽寶男。

“柳小姐,在等車嗎?我送你回去吧,這裡不怎麼好打車的。”楚江行望著蘇玉顏道。

“你的接風宴不是還沒結束嗎?”他的聲音像醇厚的紅酒,她知道是他,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她躲閃的眼光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王成祿看著眼前的人,不敢吱聲,畢竟在這A市沒人會去主動招惹這尊大佛,誰不知道薄家老三的手段,25歲就能接手薄家,整治家族內亂,以雷霆手段將風雨飄搖,即將倒塌的薄氏起死回生。

這5年裡,得罪他的人,死的死,殘的殘,最好的也是在踩縫紉機。

“哈哈,薄三爺,那個我家裡有點事,我先走了。”王成祿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看起來賊眉鼠眼的,諂媚道。

薄慕霆微微點頭。

“柳小姐?”他的嘴角含笑,眼裡的戲謔一閃而過。

他的嘴唇亮亮的,許是剛剛喝了酒的原因,身上夾雜著她熟悉的味道。

蘇玉顏抬頭望著他,眼裡冷靜而自持。如果忽略她微微顫抖的聲音。

“薄三爺。”她軟軟的聲音鑽進他的耳朵,還是熟悉的感覺。鼻尖紅紅的,看起來倒是有些可憐。

楚江行望著他們兩個人,說道:“那個,慕霆,要不然你幫我送一下柳小姐,我這邊有些走不開。”

放在以往,楚江行哪裡敢這樣,他看出來了,薄慕霆對眼前的人感興趣,他順水推舟罷了。

畢竟這薄慕霆也單了這麼些年了,他也希望自己兄弟能趕快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