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 四方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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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行的瞳孔,在極速的放大後,凝縮為一個漆黑的墨點,火苗洶湧,一股淒冷森寒而又灼熱的氣息,隨之掀起狂瀾。
他一聲狂嘯,怒髮衝冠,
猙獰的面孔下,一道道黑色的斑紋,密密麻麻瞬間佈滿全身,幽冥之火於眸中迸射,虛無之眼喋血,一縷幽暗之光將身前一切撕碎。
“八磨鍊獄!”狂嘯之音於天地間每一處空間肆虐,聲波爆鳴,秋歌只感天旋地轉,雙耳嗡鳴溢血,再聽不到任何聲音,他以禪杖護持己身,被這爆鳴的音波震得口吐鮮血。
星河漫漫血月當空的天地,掀起狂風驟雨,大地破碎,無盡的黑暗鋪展開來,吞噬一切,黑炎自夜天行周身席捲而出,魑魅魍魎在咆哮,一座煉獄若隱若現,
他一步跨出,黃泉劍意毀天滅地,扭曲到極致的面容下,嘴角突然掀起一抹詭異森然的弧度,邪惡的眼神只一眼便令人頭皮發麻。
“恘恘恘恘!早說過讓我來,這傢伙也不至於因你而死!”
“這就是仁慈的代價,未來的路上,你的仁慈救不了任何人,還可能害死自己!”魔體森然發笑,霎時間魔焰滔天,
“唯有殺戮,才是唯一的救贖!”
吞噬結界大開,吞噬風暴再一次席捲,但是這一次的吞噬風暴,比夜天行所施展出的吞噬風暴,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一條臭蟲,也敢染指我的東西!”
霸天絕地的威壓驟然席捲,頃刻,此方天地便徹底顯化成一片森然幽冷的無間煉獄!
吞噬之炎形成的鎖魂鏈洞穿了血奴的軀體,將其困於煉獄之中,無盡的幽暗裡燃起地獄之火,魑魅魍魎在咆哮,一隻骨爪從幽冥深處探來,將血奴周身之氣捏爆,血奴之軀瞬間變了形狀。
轟隆!
轟隆隆!
九劫神雷再度降臨此間,於煉獄中狂轟亂炸,血奴軀體皮開肉綻,死魔王的神魂發出可怕的慘叫。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死魔王咆哮著,亡魂皆冒,那哪是一個臨仙的修者壓根就是一尊毀天滅地的魔神。
八根鎖魂鏈,一隻來自煉獄幽冥的骨爪,血奴動彈不得,九劫神雷連番轟炸,血奴血肉模糊,即將灰飛煙滅。
“天上仙人,地獄閻羅,九天十地之修者,亙古八荒之聖賢,無不於我足下臣服,吾乃煉獄之主,修羅之王,萬物之主宰……”陰邪的聲音,透著無盡的狂霸,那鎮壓天地的威壓氣勢,令整個玄界外亦感受到了一股發自靈魂的膽寒。
魔體手指微微一揚,神罰戛然而止,九劫神雷竟似聽他號令一般,停止了攻罰,八魔煉獄,那股來自幽冥深處的氣息令死魔王膽寒不已。
“臣服於我!”他轟然踏足,居高臨下的俯視血奴,霸道的聲音,容不得半點的抵抗與質疑。
“砰!”
巨大的壓迫下,血奴砰然跪伏,雙足骨骼皸裂,身軀已然扭曲得快要崩塌,
一根鎖魂鏈穿透血奴的頭顱,將死魔王的神魂扯進了煉獄中,只聽得慘叫聲此起彼伏,直到死魔王的氣息徹底消散。
“看清楚了,這才是本來的你我!八魔煉獄中鎮壓著古往今來的魔神,而我們凌駕於眾生之上!”
“世間萬物皆螻蟻,萬界唯我可稱尊!”魔體森然發笑,狂霸之氣顯露,八魔煉獄中傳來魔神的咆哮,而後伴隨著死魔王的神魂被吞噬,緩緩沉入大地之中。
一切皆化虛妄,魔體森然笑著,冷冷地瞥了一眼,氣息萎靡的秋歌,屈指一彈,吞噬之炎化作一根矛刺向她。
突然,魔體眉頭緊蹙,面容變得猙獰不少,整個身軀不停地顫抖,
下一瞬,那刺向秋歌的矛,在她眉心一尺處煙消雲散。
秋歌呆滯,劫後餘生。
夜天行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奪回了軀體的掌控權。
“老巫!”
“老巫!”他閃掠至巫霆身前,此刻的巫霆,已然覺察不到生命氣息,他的手還死死地拽著血鏈。
他吟唱黃泉經,護住巫霆的神魂,穩固他的識海,源源不斷的生命氣息渡入巫霆的體內,但後者卻沒有半點生命體徵。
夜天行慌了,怒火在心間燃燒,殺意在腦海席捲,充血的雙目泛著無邊的森寒,
“用舍利,興許能救他!”遠處響起一道微弱的聲音,秋歌害怕地望著夜天行,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廊橋聖僧的舍利。
“嗖!”舍利被夜天行吸納了過去,送入了巫霆體內,
霎時,佛光四起,禪音震耳,巫霆的身軀一陣顫動,竟是有了一絲微弱的生命體徵。
見狀,夜天行大喜,閃掠至謝安死亡之處,從他的須彌戒中找到了第二枚舍利,死去的龍龜軀體內找到了第三枚舍利,通通送入了巫霆的體內,
三枚舍利本是同源,皆為廊橋聖僧所留,結合在一起散發出強大的生命精華,
巫霆全身被舍利所散出的生命精華所充斥,舍利的佛性讓他顯得無比神聖,但同樣一尊仙王所留的舍利,其中所蘊藏的力量,也絕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一圈又一圈的神識編織成網,將舍利的佛性與力量包裹,他頌唱九天太玄經的兩頁經文,以佛性遏制佛性,令他驚訝的是,舍利彷彿通靈一般,竟是安靜地留在巫霆體內,散發出聖潔光輝,源源不斷湧向巫霆四肢百骸,修補著他的全身經絡。
“神性本源!”夜天行自其中感受到了一股神性意志,這意志應當來自於廊橋聖僧。
伴隨著神性本源的輸送,巫霆的生命氣息從微不可察,逐漸有了激起波瀾。
“老巫!”夜天行大喜,從身上掏出無數瓶瓶罐罐,將生命靈泉、補血的仙丹靈藥全部煉化了送入巫霆體內,
就這樣秋歌望著那個忙碌的男人,從害怕、戒備,逐漸覺得好奇。
那個魔化的姿態,何其的恐怖,森然的笑聲震徹靈魂,無盡的魔焰,一想起便令她膽寒,一個殺神,那般的恣意張揚,生命在他手中被肆意揉捏,
可面對自己的朋友,卻又是那般的竭心盡力。
她很慶幸,自己沒有與他為敵,更慶幸在所有人都圍攻他的時候,她說了那麼一番話,
也正是這番話,讓她活了下來。
……
玄界,無數秘境、洞府、奇潭中,各路天驕紛紛出關,九劫神雷的出現,令得整個玄界都為之而震顫,
玄界十方,於歲月長河中沉寂的土地,於亙古洪流中枯竭的山川,突然似甦醒了一般,一道道神識穿透了玄界之門,在玄界中不斷的掃視。
外界早已炸開了鍋,廊橋宮中的小世界,在經歷了半年的時間後,迎來了一場天劫,浩蕩天威遍佈整個廊橋宮所在方位的上空,擊穿了玄界壁壘,
天顯異像,佛光大盛,一道壯碩的身軀,遊走於九天之上,以身浴罰,淬鍊數日後,一拳轟開了仙門,就此消失不見。
整個玄界的天驕們,感受了驚魂的數日。
而這之後,又過去了半年之久,九劫神雷再臨世間,天生四象,玄界壁壘再次被擊穿,若非有著玄界的強大禁制存在,整個玄界的天驕不知要喪生多少。
玄界十方,不知沉寂了多少歲月的老古董自沉睡中復甦,有仙皇存在窺探玄界,但一無所獲,
有神運算元冒著天罰巧算天機,最終被天道反噬無功而返。
“沒有過去與未來,是在亙古洪流中斬斷了聯絡,還是有人遮蓋了他的命理?”一名老者以五十年修為為代價推演天機,卻落得個重傷收場。
神域,塵封已久的命運羅盤,突然在今天有了動靜,
老道循著羅盤所指方向,開啟了通往域外的路。
……
眾星拱月的神魔腹地上空,一黑髮男子明眸如淵,以星河為盤,挪轉星辰,與天博弈,抬手便有指點蒼生之勢,
他忽然回首一望,隨後在群星璀璨的星空連下數子,“睿兒,你該出去走動走動了!”他對著虛空靜靜地說道。
“老頭子,你這是要把我指使到哪去?”虛空裡走來一道殘象,男子黑髮如瀑,一身黑袍與星空同色。
“去你該去的地方,等一個你該等的人。”他望著星空,再落一子,身旁的男子看了一眼星空棋局,一時陷入了沉思,而後恍悟,“我這就去。”
《基因大時代》
……
洪荒一脈,巨劍驚鳴,戰荒一脈,金鐘長吟,
一點又一點的奇異事在神域各處發生著。
而玄界之中,那青年攜一座金塔於九劫神雷下行走,身邊跟著一個曼妙女子,二人跨過仙門也隨之消失不見。
……
這一年裡,整個玄界都在尋找,那跨入仙門的三人,到處都有人打探,但凡有丁點關於那三人的訊息被確定,都會被拍出天價。
整個玄界的天驕們在這一年裡很是瘋狂,一心悟道的玄界絕代天驕,則感到無比的壓抑,那堅定的道心亦在這種壓抑下動搖了。
“或許是他們,但不應該是,他們才入化虛後期不久,短短時間,怎可能一步登仙!”此人正是白龍一脈二殿下,霍平彰,妖神祭之景歷歷在目……
“唉人比人,氣死人,大哥才入化虛後期多久,這就直接登仙了?仙門啊,他怎麼不帶我進去看看!”裴山唉聲嘆氣,對於他而言,這玄界之中,能有此天賦,曠古爍今者,唯有夜天行。
“很可能是他們,但他們來時只有兩人,那女子是誰?”楚璃幽怨道。
“唉,管他是誰呢,真是羨慕,能入仙門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