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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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傻子,你們知道這位是誰嗎?”秦豔不禁冷斥,亦倍感無語,偌大南荒,威名盛極一時的翰林軒荒體夜天行,就活生生站在他們眼前,竟然無一人認得。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夜天行威名雖在外,但很少被普通人所看見,除卻各大宗派的聖子以及高層能夠認得出他以外,絕大部分人都只聽說過這個人名,並未見過其真容。
“小爺管他是誰,別想唬我,當我等是嚇大的麼,看在翰林軒的份上,小爺我饒你們不死,乖乖的把身上的財務法寶全部交出來!”
“嘿嘿,要是秦夫人實在拿不出錢財,在這大好山水面前,陪小爺們快活快活,我們也不是不可以放過你們。”青年舔舐著嘴唇,笑容逐漸猥瑣。
“你!”秦豔不禁攥起了拳頭,氣上心頭。
夜天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平靜道,“就這麼決定了,你們跟我回翰林軒,至少在翰林軒,沒有任何人敢對你們不盡。”
說話間,他緩慢地走向方才出言不遜的猥瑣青年,“今日喜逢翰林盛事,我雖然不會開殺戒,但不代表我不會廢了你們。”
平靜的聲音響起的瞬間,緩慢走著的夜天行,身形忽然只剩下一道殘影,拉出長長漣漪,陡然間出現在了猥瑣青年的身側。
他抬起手掌,輕輕一揮,在極度的力量把控下,青年的臉瞬間扭曲變形,一邊臉凹了進去,一邊臉凸了出來,而後整個人栽進了秦豔身前不足五米的地面,嵌在其中,動彈不得。
“嘶~!”以吳逸為首的剩下十一人無不色變,涼氣直衝天靈蓋。
其中兩名青年心頭一橫,暴起發難,手中法器猛刺向男子,被他們視為利器的寶器,刺在男子身上時,卻連一層皮都未曾刮掉,反而被男子反手兩連拍,再度拍進地裡,摳都摳不出來。
到了這一刻,吳逸怎能不知曉,踢到鐵板了。
“年輕人年少輕狂、血氣方剛,拽一點,衝動一點,我都能理解,但是這嘴管控不牢,很容易丟了性命。”夜天行平靜地望著剩下一眾青年,古井無波的眼眸在此刻卻傳遞出一種可怕的訊息,以至於輪迴境高手的發自靈魂地顫慄。
“閣下究竟是何人,來我東牧堂有何目的?”吳逸瞬間處於備戰狀態,全身寒毛都豎立了起來,他身後的這數名青年實力皆是不弱,都踏入了輪迴的層次,然而這種級別的實力,卻連眼前男子一巴掌都抵擋不住。
“目的?”
“你覺得,我有什麼目的?”夜天行玩味地走向吳逸,而後淡淡地說了一聲,“跪下!”
下一刻間,吳逸只感覺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一般,砰然跪了下去。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吳逸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前輩,還望前輩恕罪!”到了這一刻,吳逸如何看不出他們與眼前男子之間的差距,宛如天塹鴻溝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對手,對方只需要一個念頭,便可讓在場眾人身死道消。
“逃,去請堂主出山!”剩下幾名青年趁機逃走,剛一轉身卻碰到了堅硬的壁壘,“怎麼回事?!”
幾人徹底慌了。
夜天手指微微勾勒,幾人的身軀便不聽使喚,朝著李光培與秦豔身前飛了去,而後雙膝重重跪在了地上。
“要麼磕頭認錯,要麼成為殘廢,自己考慮。”夜天行淡淡道。
幾人一聽,嚇得臉一通煞白,“秦夫人對不起,方才多有冒犯,是我嘴
賤,我該死!”一名青年連磕三個響頭,而後又連抽了自己數個嘴巴子,臉近乎都抽變了形,夜天行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識趣的。
“我不會殺他們,但他們的命,掌握在你手中,你可以隨意處決。”夜天行將幾人的生殺大權交到了秦豔手裡,她的眼睛裡有火,可見平日裡這些傢伙沒少出言不遜。
“啪,啪,啪……!”她走上前,在一眾青年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酥胸起伏撥出一口濁氣,而後平靜了下來。
“他們雖然嘴賤了點,但畢竟是東牧堂的人,堂主對我們不錯,便饒他們一命吧。”秦豔也算解了氣。
“師叔,您覺得呢?”夜天行又看向一旁的李光培。
“可以了,天行,就像豔兒說得那樣,看在堂主的份上,便饒他們一命吧,這些傢伙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平日也沒做過什麼惡事。”
“對對對,長者說得對,我們只是嘴賤,但平日裡可絕沒有做過半點傷天害理的事。”
“多謝夫人,多謝長者,我們知道錯了!”一眾人又連忙磕了幾個響頭。
秦豔和李光培都這般說了,夜天行也自然不再為難他們,一念之間,束縛眾人的神秘力量轉瞬消散,“夜某愛憎分明,東牧堂既然有恩於我的家人,往後南荒境內,有東牧堂一席之地。”
話音落下,夜天行袖袍一揮,一條黑龍凝現,駝起四人破空而去。
此情此景,劫後餘生,吳逸的神經卻怎麼也無法鬆懈下來,全身僵滯,頭皮發麻,他沒見過傳說中的荒體夜天行的真容,自然也認不得他,可放眼整個南荒,似乎還沒有聽過其他夜姓的修者。
“沒想到,翰林軒隨隨便便一個小卒,實力竟然都強橫到了這種地步。”一名輪迴天驕抹了一把虛汗,褲襠裡已然溼透,方才的一切彷如做夢一般,唯獨這全身的劇痛,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在他面前,我們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此人最不濟也是一名化虛高手吧,不知道他和我們堂主對上,勝負几几開。”一名青年癱坐在地上,慘白的臉終是恢復了一絲血色。
“化虛?”
“此人的實力,別說是我們堂主,就算是十個百個堂主聯合起來,也絕非其對手!”吳逸回過神來,惡狠狠地颳了眾人一眼,“臭小子,你今天差點給老子惹出大禍來,不就是一塊極品靈石嗎?那秦豔三人好歹是堂主關照的人,你怎麼敢硬搶?”
“師傅,我也很無辜啊,那老東西都已經把靈石給我了,我是跑到半路上突然被人一巴掌抽了回來,嘴都抽歪了,要是知道這老傢伙還有這麼個親戚,你是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去搶啊。”青年兩手一攤,委屈巴巴地躺在地上。
“不過師傅,那小子究竟是誰啊?這麼囂張,還大言不慚地說,往後南荒有東牧堂的一席之地,搞得好像南荒是他家後院一樣,拽什麼拽啊。”
“嘭!”吳逸在青年腦門上猛敲了一記,“人家有拽的資本,從今往後,但凡聽到夜姓都繞道走,不要去招惹就對了。”
“哦。”扭了扭歪斜的嘴,“不過師傅,我方才聽那老東西叫他天行,翰林軒裡面姓夜的,又名天行的,有幾個啊?”
話音落下,一眾人眼睛齊刷刷地落在了青年的身上。
“你說什麼?”
“我說,那老東西叫他天行。”青年看到眾人皆是瞄著他,有點緊張有點懵,“你們這麼盯著我幹嘛。”
“完犢子,完犢子了!”吳逸感覺整個人變得無比的壓抑,壓抑得要窒息了,他變得無比的狂躁,放眼整個南荒,甚至整個天河星域,叫做夜天行的,除了那一位,還能找出第二位來麼。
“蒼天吶,我怎麼就這麼點背啊,你要是想讓我死就痛快點,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種事情?!”他很凹糟,很煩躁,從未真正見過的天河傳奇,就在剛剛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們卻還不知死活的出言挑釁,“瘋子,真都是瘋子。”吳逸罵罵咧咧地朝東牧堂掠去。
“我怎麼感覺,我們剛剛在鬼門關來來回回走了數十堂呢?”一名青年驚魂不定道。
“荒體夜天行啊,他是我的信仰啊,可是我卻沒認出來,還不自量力地出言挑釁,以他的實力,只需一個念頭,就足夠讓我們死千百次了吧。”
“唉……”
“唉……”
一聲聲嘆息,嘆出了滄海桑田、世事多變,嘆出了眾人心驚,有恐懼到驚悚,再又驚悚到麻木的過程。
……
黑龍翱翔天際,眨眼便追趕上了前行的婚隊,近距離俯瞰這氣派婚禮,秦豔的眼界又了質的提升,小男孩趴在龍首上,眼睛都未曾眨動一下。
“你呢,怎麼還不準備結婚嗎?”秦豔試圖找個話題,打破多年未見的陌生感。
“感情這種事,急不來,緣分若是到了,再結婚也不遲。”秦豔抿了抿嘴,輕輕點頭,心情多少還是有些複雜,儘管這麼多年來,二人的內心早已對當年之事釋懷,可這種釋懷又不代表能夠徹底遺忘……
“晚輩宦海青,拜見夜前輩!”一名身著蟒袍的青年忽踏空而來,隔著虛空衝夜天行行躬身禮。
夜天行微微點頭,示意其起身。
婚隊一路前行,直至南荒邊境,接著沿著南荒邊沿朝半月彎行進,婚隊所往,各方勢力皆行禮,南荒各路天驕、高手,從小輩至長者,不論化虛還是臨仙修者,見到夜天行也得低眉躬身行禮。
就連經過獸林時,林中猛獸也匍匐在地,發出低吟以示敬意。
一幕幕,皆是秦豔與李光培平生不敢想象的場景,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仙者,此時面對著如同螻蟻般的他們,也會拱手微笑示意,那目光中沒有憐憫與歧視,更不敢有半分的藐視和不屑,
只有羨慕和尊敬,
而這一切的來源,只是因為他們站在了一個男人的身旁,便再無人敢忽視他們的存在。
這種感覺,如夢似幻,也是秦豔平生,第一次經歷。
……
紅妝裹銀,細雪翩飛,沿途所見一切,美不勝收,夜天行早已差人提前佈置好了一切,所謂十里紅妝,在此情此景面前,又算得了什麼?遍佈整個南荒的嫣紅色,讓這本白雪紛飛的凜冬,充滿了無限生機。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怎抵得上仙人的精心刻畫。
“好美!”一眾女子不由驚歎,豔羨不已,下方一片盎然生機,哪有丁點的凜冬之相。
“恭賀仙子大婚!”
整齊的聲音,在下方響徹,婚隊所過,無數修者皆落地行走,以示敬意。
人間凡人皆叩首,
南荒以內、南荒以外,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修者趕來,見證了這場婚禮。
當靠近半月彎十里處時,舉目四望,人海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