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沒休息好?”

第三天晚上,陸明誠又拉著陳清去吃飯。

剛一坐在飯館裡,他就看著陳清那萎靡的表情嚇了一跳。

而陳清則是嘆了一口氣:“沒什麼,沒啥。”

他總不可能跟陸明誠說,自己從兩天前的早上到現在一直糾結到底應不應該按照石板上記載的方法去修煉吧?

本來之前就就沒怎麼休息好,這兩天糾結得要死更是死了不少腦細胞,再加上身體素質比較差……

陳清覺得自己此刻距離登仙或許就只差那臨門一腳了。

搖搖頭,他端起酒杯:“查的怎麼樣了?”

面對這個問題,陸明誠頓時嚴肅了起來。

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紙遞給陳清:“全在這上面了。”

“我花了點錢,按照這個名單上面逐個去找,而最後的結果是……”

看著陳清,陸明誠表情很正經:“從最上面的二十個人開始,已經全都不在國內。”

哦豁?

聽著陸明誠的話,陳清的眉毛輕輕一挑。

他攤開那張紙,一點點往下看:“全都不在國內?能不能確定他們的現狀?”

陸明誠點點頭,面色很難看:“你看背面。”

陳清聞言,將這張資料倒過來。

然後他的瞳孔就微微一縮。

“……都死了?”

他凝視著這張資料:“這上面的二十多個人,全部都死在國外?”

陸明誠沒有說話,但他的意思很明顯。

這正是讓陸明誠感到恐懼的地方。

把二十人送到國外,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殺掉,如果不是陸明誠花了大把錢財去查,恐怕都查不出來……

這其中隱藏的秘密,陳清覺得只要腦子沒有太大問題,應該都能摸出其中的不尋常來。

“而且能夠把包裹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你家門口,並且可能繼續會往外送人……”

搖晃著啤酒罐,陳清說道:“那這背後的力量恐怕大得嚇人啊。”

陸明誠也跨著一張臉:“就是說啊。”

他也被這份資料上隱藏的東西給嚇到了:“這也太嚇人了!死人了欸,而且還是死這麼多,甚至我可能也是其中一員……”

指著自己的黑眼圈,陸明誠向陳清大吐苦水:“我這兩天都沒怎麼睡好,又是查資料又是擔驚受怕的,真是吐了啊!”

也不怪他表現得這麼恐慌。

實在是陸明誠這兩天焦慮過了頭,都快有些神經質了。

相比之下,他看著幾乎全程保持淡定的陳清,都有些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缺失了“恐懼”這一情感。

咋遇到這種怪事還能這麼淡定呢?!

理所當然,陳清不可能知道陸明誠此刻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只是摩挲著下巴,心中若有所思:“很明顯這是一起涉及超凡的事件,畢竟那個黑蓮花印記只有我能看到、而老陸看不見。”

至於為什麼自己能夠看到,陳清覺得理由大概很好猜。

無外乎就是他最近接觸了古鏡、金幣等禁忌物,又或者是和其他超凡關聯太多,所以對這方面有一定的認知。

因此,對比其他人他有一個優點。

那就是他先入為主,認定這是一次超凡事件,對後續可能的情況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他要怎麼把這一隱性優點轉化為優勢……

手指輕叩桌面,陳清突然開口說道:“你之前說徐向陽在消失之前和世界末日有所關聯,對於那件事、你還有印象嗎?”

聽到這句話的陸明誠微微一怔。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那件事?我知道的也不算多,那天也跟你基本上說完了。”

這個答案讓陳清有些失望。

不過這也正常。

畢竟徐向陽歸根到底也只是陸明誠的一部分談資,在此之前他對那個人渣毫不在意,肯定不會放在心上。

那麼現在,能夠用來作為線索的就只有……

明信片上後續的名字了。

回想著此前看到的明信片,陳清雙手交疊:“有一個笨方法,那就是我們挨個挨個找過去。不過這可能需要大量時間,並且非常困難、在我們找到線索之前,就會輪到你。”

聽到這句話,陸明誠打了一個哆嗦:“……那最好還是不要。”

點點頭,陳清接著說道:“那就是第二個辦法。”

他的手指點在桌面上:“既然對方能把包裹送到你這裡,那就意味著他們正在、或者先前在監視你。除非包裹能自己跑,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真的一籌莫展,只能走第一條路。”

“但,如果是前者,那就代表著我們有充分的迴轉餘地。”

聞言,陸明誠吞了口水。

他看著陳清,顫抖地說道:“什麼……餘地?”

而陳清則是面無表情。

他緩緩開口說道:“既然有人在看,那就讓他們看到更多。”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明信片出現的名字是按照時間順序來的,而此前出國的人也都是前二十個名字,所以死的時候大機率也是按照時間順序。我不知道順序對他們有什麼意義,但很明顯、他們就是這麼做。而這麼做,就必然有原因。”

“既然如此,那乾脆就讓最後一名提前,打斷他們的順序。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必須要出現,除非這個次序毫無意義。”

聽到這句話,陸明誠先是愣了一下。

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等等,你是要?!”

而陳清則是第一次露出一個微笑。

“是的,”他說道,“我要在國內,嘗試一些小手段。”

“總之就是儘可能擾亂這個名單的順序,畢竟我的名字最後出現,順序很明顯是最後一個。而如果這個順序提前,那他們的佈置就會被打亂,接下來就不得不出現……”

將啤酒罐放下來,陳清斬釘截鐵地說道:“到那個時候,我們需要應對的就明瞭了,也能有更多籌備!”

陸明誠還是有些猶豫:“但這也太危險了……”

陳清笑了笑:“我不覺得有什麼比現在更危險的。”

他說了一句陸明誠不理解的話語之後,接著說道:“而且他們既然把人送到國外再殺,就代表國內不敢動手,所以我的行為還是有一定保障的。”

“嗯,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有門路,我都想試試和哪個要被槍斃的囚犯聊聊徐向陽了。但可惜啊,我們這裡是法治社會……”

有些遺憾地搖搖頭,陳清轉過頭,看著被他的話給嚇傻的陸明誠,忍不住樂了:“看什麼呢,我開玩笑呢。”

“你也不用擔心這麼多。”

搖晃著啤酒罐,陳清面帶微笑:“如果沒點後手,我當然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