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宇正在組織防禦,當即令迫擊炮還擊。

趙炳炎的三一式六零拍擊炮能打出一千多米,消滅敢於挑釁的回回炮自然不在話下,雙方展開了炮兵和步兵的攻防戰。

他在望遠鏡裡看到將士們打得雖然緊張,但是基本上能控制局面,心中的石頭落地。

這次,是他不按常理出牌,在不清楚敵情的情況貿然出手的,若是打了敗仗就笑掉大牙了。平時他可是時常為部下敲警鐘,敵情不清楚是不許貿然行動的。

郭襄警戒的右側城牆喊殺聲越來越響了,他跑過去一看,狡猾的敵人用方桌、板凳和鋪板做掩護,居然推進到三十米以內的位置。

趙炳炎讚歎,真是高手在民間吶。

冷兵器時代的古人一樣有智慧對抗先進的現代火器。

他不想再嚇壞兄弟們,去城門樓子裡放出兩挺五三式重機槍,叫周宇拖出去一邊擺上一挺給他好生操練。

戰士們開森的馬上動手。

很快,重機槍震撼的射擊聲響起,那些啥方桌、板凳的被打得木屑亂飛,後面的元軍慘叫連連,迅速退了下去。

這種源自馬克沁重機槍的大殺器火力輸出兇猛,就是現代戰爭都是狙擊敵人的利器。蒙元軍如何受得了。

汪清臣看得當即呆住,這是咋了,他上萬人馬竟然奈何不了兩百宋軍?

這廝嚴重不服,令鐵浮屠上。

所謂鐵浮屠,就是身體強壯計程車兵渾身穿上超級後的鐵甲作戰,包括腦袋都套上一個只露出兩個眼睛的鐵帽子。

如此沉重的鐵甲,十分考驗士兵的體力。

不大一會兒功夫,汪家軍的鐵浮屠就在趙炳炎監控的左側城牆上出現了。

這次汪清臣沒有大意,居然不直接從城門樓子下面往上衝,而是叫鐵浮屠遠遠的先上城牆。

趙炳炎見身形怪異,渾身黑黢黢猶如變形金剛的鐵浮屠抬著鋪板成排走過來也是吃驚了,元軍竟然有如此壯實計程車兵。

那渾身的鐵甲少說也有好幾十上百斤吧,他們還要抬著厚重的鋪板走路呢。

他心中在猜測,嘴上卻沒有停下,大呼迫擊炮開火,目標走在最前面的鐵浮屠。

他認為只要把這些鐵包肉轟倒了就難以站起來,一個裹著上百斤鐵皮趴在地下的兵怕是連大刀都難以舞動,還有鳥用。

果然,三聲炮響過後,前面倒下四名鐵浮屠,有兩傢伙艱難的蠕動著四肢,卻不能挪動一毫,還擋住了後面要往前衝鋒的鐵浮屠。

趙炳炎樂了,叫轟,都給他轟倒。

這時,城外近衛軍嘹亮的衝鋒號響起,是莫英明的第三團趕來了。

他看到戰士們絡繹不絕的進城,曉得沒自己的事兒啦。

莫英明接管指揮權後立即向城裡一通猛打,元軍抵擋不住,接連退出三條街才穩住陣腳,但是依然擋不住宋軍強大的攻勢。

不過,隨著戰線拉長,雙方的交戰正面變寬後近衛軍因為人少,支撐不起足夠寬的戰線,攻勢明顯減弱,竟然被元軍打了兩次反擊,互有攻守的陷入拉鋸作戰。

趙炳炎見狀,叫莫英明收縮戰線固守。

既然我軍已經開啟城門,建立起穩固的橋頭堡就行啦,不用這樣耗費軍力和元軍拼消耗。

元軍總帥汪清臣見宋軍攻不動了又安下心來,認為大宋啥近衛軍也不過爾爾,他的兵完全可以打反擊,於是迅速調整部署,圍攻南門的宋軍。

但是元軍一旦組織起密集隊形進攻立刻就會遭到宋軍迫擊炮的炮火打擊。雙方在南門附近的幾條街展開反覆爭奪,陷入慘烈的攻防戰。

下午,王寶帶著大隊人馬出現在南門和東門,元軍的防禦立現崩潰,紛紛從西門、北門逃竄。

防守西門的蒙元漢軍主將呂文青斬殺蒙古監軍後陣前起義,調轉矛頭殺向逃跑的元軍。

這一變故讓總帥汪清臣嚇得不輕,他掌控的元軍裡面不少都是先前投降的宋軍,一人反正就會有第二人反正,第三人反正。當他看著那些表情各異的漢人軍將,感覺誰都有可能拔刀從背後砍他似的,立即下令棄城逃跑,退往漢州。

王寶就是個憨貨,逮住機會一定要將對手往死裡整,元軍的防線一垮,他立刻下令追擊,打的汪清臣只帶著不到一千騎兵脫身。

但是,這次近衛軍的追擊部隊又遭到敵人騎兵反殺。

追在最前面的一團雖然料到元軍會突然反擊,然而衝忙間無法組織起抵抗騎兵的有效火力,又被元軍打散一個營,傷亡不小,還丟失了不少槍支彈藥。

趙炳炎認為這些都是近衛軍必然經歷的教訓,沒有批評他們,希望手下能重視敵人騎兵,總結出一套克敵制勝的法寶。

夜裡,王寶給他檢討,追擊部隊受損,是他自己大意了。

趙炳炎點點頭說曉得就好,知恥而後勇,務必叮囑兄弟們不可馬虎大意。

眼下重要的是守好蓉城這座大城市。

咱們不像蒙元,還沒有那麼兵丁駐守,留下四道主城門保暢通,把其他城門都堵死。

王寶哪敢馬虎,立刻下去佈置。他的親衛心疼的說:“旅長歇會兒吧,三天沒閤眼了,眼睛都熬紅啦。”

王寶說漢王也是三日沒睡覺,越是如此越要小心,韃子可不像我們要過年。

此時,城裡的喊殺聲已經稀疏下來,禁衛軍還在一條街一條街巡視,挨家挨戶清理潰兵。

降將呂文青前來拜見趙炳炎,見面就給他磕頭求饒,饒過他們呂家投降元庭犯下的罪孽。

趙炳炎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大宋已經廢除連坐法,新法不許殃及無辜。

他說:呂將軍陣前倒戈,給汪清臣致命一擊,於我大宋有功,當賞,那就功過相抵,還望日後一心報效國家。

趙炳炎字字如珠璣,含蓄的點明此人天亮了才棄暗投明,只能保命沒有功勞,敲打他不要心存幻想,朝三暮四的做人。

這傢伙秒懂,立刻就說他有罪,要戴罪立功。他對西門一帶情況熟悉,要帶路清理奸細,剷除惡霸勢力還蓉城平安。

趙炳炎點點頭說:此事急不得,咱們不能放過一個惡人,也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都聽王主帥排程。

呂文青走後,郭襄冷冷的問趙炳炎是不是要放過呂氏一族。

他這才想起早先說過的要替郭襄報仇雪恨呢。

趙炳炎親手沏了一碗茶送到郭襄面手上說道:“大宋近衛軍有軍規,降者不殺,這可不能改。但是,我這裡也有例外,那就是不接受罪大惡極者的投降、投誠。”

他一邊吃茶一邊自言自語的說大宋失去的疆土太多太大,投降變節者不計其數,若是不問青紅皂白,一律不接受投降,這些人就成了死心塌地的敵人,那得需要多少壯士拼命才能殺光他們?

他問郭襄曉得成都過去有多少人口?

郭襄搖搖頭,給他說城裡殘牆斷壁不少,廢棄了大量房屋,想必比眼下多得多。

他告訴郭襄,成都在唐宋鼎盛時期有兩百多萬人口,就是蒙元軍南下進入川蜀一而再、再而三的屠城才弄得連一百萬人口都不到了。咱們真正的敵人是蒙古兵,是以汪家軍為首的一群劊子手。

趙炳炎吃過一口茶後放下茶碗認真的對著郭襄說道:“即便如此,咱們也是隻誅首惡,教化從者,不傷及無辜。否則如何叫天人心服口服,實現大一統。”

郭襄似乎明白了,欲和趙炳炎敘話,卻見他已站起來邁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