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和袁竹的事情暫時解決,那麼理應我也和袁竹一樣離開他的辦公室,但是現在周耀森卻單獨留下了我。

“對,還有事。”周耀森將茶杯推到我面前,隨後開口道:“陳楠,你是不是認識魏榮生的女兒,蔣婷婷?”

“啊?”我詫異地看向周耀森。

“陳楠,我真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那天我和魏榮生蔣夫人吃飯,你和蔣婷婷這小丫頭應該第一次見面吧,你們是怎麼約到一起的,你是什麼時候和她認識的?你別說你們碰巧遇到?”周耀森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爸,你什麼意思?”我雙眼一眯。

“這還需要裝嗎?這兩天中午,你不就是和她約了幾頓飯嗎?”周耀森說著話,從西裝側袋拿出幾張照片,直接甩在了我的面前。

這照片是我和蔣婷婷吃飯,還有一起喝咖啡有說有笑的畫面。

“你、你跟蹤我?”我吃驚道。

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在這一刻,不僅覺得周耀森是一個聰明的生意人,甚至覺得他有時候特別可怕。

“對,你是我女婿,我在外面約除了我女兒的其他女人,我當然要管了,怎麼了,攀龍附鳳,覺得魏榮生和蔣夫人勢大,公司底蘊要壓我周家一頭,為未來找退路?”周耀森笑道。

“爸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我無奈一笑。

“現在魏榮生可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你身為我的女婿,和競爭對手的女兒走的那麼近幹嘛?你難道不知道魏榮生和我的死對頭顧長豐在合作嗎?而且還是指著眼下的這個專案,那天在專案工地前,你忘了?”周耀森對我靈魂三問,一雙眼睛就這樣死死地盯著我。

“爸,有些事我現在在做,本來不想太早透露,但是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並且開始懷疑我了,那麼我也不得不說。”我苦笑道。

“你說,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圓回來,老實說陳楠,你真的很聰明,我甚至覺得你就是我的福將!”周耀森笑道。

“爸,我當然知道魏榮生和顧長豐是你的競爭對手,他們現在合作,要的就是經濟適用房這個專案,但是爸就不想想什麼叫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的道理嗎?雖然我知道這或許對蔣婷婷有些不公平,但是我作為她的朋友,我們的話題其實沒有包含商業性質,只是尋常的吃飯聊天。”我開口道。

“你們以前認識了?”周耀森眉頭一皺。

“對,年前我和韓總監一家去京都,那時候我認識了蔣婷婷。”我說道。

“怎麼認識的,為什麼你們見面的時候還假裝在我們面前不認識?”周耀森問道。

“那天在京都...”

後續的時間,我將我認識蔣婷婷的來龍去脈和周耀森說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耀森聽完,哈哈大笑起來,隨後笑道:“陳楠,你可真的一員福將呀,這認識的人還都非富即貴,這麼低的機率,你還能見義勇為救下一個千金大小姐,還是仗義出手,我說你這打抱不平的性格不給你惹禍就不錯了,還能招來福源。”

“爸,我這兩天和蔣婷婷見面,除了答應她來魔都請她吃飯,幫她隱瞞逃學回國的事,就是在她父母面前,我們以前是不認識的。”我說道。

“打探出來什麼,這對我們公司很關鍵。”周耀森笑道。

“事情有些棘手,我怕爸你聽了,會心裡不舒服。”我勉強一笑。

“你說。”周耀森看向我。

周耀森知道我們這兩天約見李書記的事情,更知道李書記第一次沒有赴約的事情。

“我們第一次約見李書記沒成功,是因為李書記帶著他女兒,在魏榮生家裡吃晚飯,那天顧長豐帶著家人也去了。”我簡單明白。

“什、什麼?”周耀森徒然站起,難以置信地看向我。

“另外,魏榮生已經答應會幫助李書記解決她女兒留學的問題,學校是哥倫比亞大學,這可是全包,預估會有千萬的支出。”我繼續道。

“好一個李書記,給我玩陽奉陰違!”周耀森咬牙。

“事情已經發生了,昨晚這李書記的態度可是真的好。”我說道。

“你打算怎麼做?李書記既然真的因為女兒的留學問題要魏榮生幫忙,那麼這個專案我們要拿下,就是痴心妄想了。”周耀森開口道。

“競標分為初審和終審,這是市政單位內部的事情,但是如果初審不過,我們肯定第一時間得到通知,肯定不是現在了。”我說道。

“你方伯伯和王總這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特別是那幾個設計師和工程師還連夜加班趕工,要是真失敗了,會有一定的挫敗感,我還誇下海口,拿下專案會給獎勵,你今天說的可真是好訊息,也讓我明白現在高興還太早。”周耀森讚歎道。

“是的!”我點頭。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周耀森看向我。

“我和若雲,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說道。

“原來若雲也知道你以前就認識蔣婷婷?”周耀森問道。

“對,她知道,只是爸你跟蹤我,這倒是讓我有些不舒服。”我起身,有些溫怒。

“陳楠,成大事者要不拘小節,我派人盯著你,就是怕若雲懷孕的時候,你會忍不住,當然了,這些日子以來,你從來沒有幹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每晚都能十點前到家,這一點還是不錯。”周耀森忙說道。

“可是爸,我做事不喜歡被人暗中盯著,本來這件事我不想透露,也不想讓我們這邊心灰意冷,現在你知道了,你不覺得沒意思了嗎?”我問道。

“是沒意思了,我都不知道這次專案該怎麼拿下來。”周耀森苦笑道。

“雖然爸你現在知道了,但是我希望你別說出去了,特別是王總和方伯伯這邊。”我說道。

“這是當然,這不管做什麼,都要有希望。”周耀森點了點頭,他給我遞了根菸:“陳楠,今後我不會再派人跟著你,我們之間的確需要信任,你今天徹底震驚到我了。”

“謝謝爸的信任!”我點了點頭,接過煙。

雖然我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對被跟蹤的憤怒,但是我內心深處是特別不好受的。

其實我早就瞭解周耀森的為人,周耀森這種人其實是非常自私的,他做什麼事情,都希望自己是最有利的一方,就算是對我,其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