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言,我喜歡上了那些枯燥乏味的公式。

而且我一直知道你很好。

——來源時笙的日記

今天晚上的晚自修,時笙不打算去教室上了。

“晚自修你還不回去嗎?”時笙望了眼沒打算回教室的江言。

“你呢?”江言反問。

“我不回,剛剛問了社長,是可以在廣播社上自修的。”

“這樣啊,”江言想了想:“那我跟你一塊去廣播社。”

聞言,時笙腳步一頓:“不好吧,到時候你怎麼向班長解釋晚自修不在教室的理由。”

“小爺我自有辦法,別瞎操心。”

江言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見時笙的睫毛上又落下了幾片雪花,江言順手把它拂去,自然而然的動作,惹得時笙臉頰緋紅,不好意思得後退一步。

“哦,那隨你。”說完繼續腳步不停往前走去,整個心卻因為江言剛剛隨意的動作被撩撥得七上八下。

“走那麼快乾嘛?”江言在後面叫著時笙。

時笙可不想讓江言看見她臉紅的樣子,頭也不回地說:“再慢點,被學生會抓到,扣分嘞。”

江言搖搖頭,小跑幾步追上時笙,和她一起並排往廣播社教室走。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時笙自言自語說:“社長應該不在了吧。”

開門,果然不在,也對人家高三的晚自修可緊張,爭分奪秒呢。

時笙坐在每天播報的那個位置上,開啟她的作業,順勢瞅了一眼江言,他就直接靠近門口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時笙石化,就這麼看著江言。

像是感受到時笙目不轉睛的目光,江言好不容易大發慈悲得掀了他眼皮一眼說:“怎麼?”

“你不做作業?”

“沒拿,”細長的手指骨節在手機螢幕上快速滑動操作著遊戲,嘴裡不忘回覆時笙:“留下的作業也不多。”

好吧,成績好的和成績差的都不在一個水平上,也不差一個晚自習沒做作業。

“那你要不坐到我旁邊來,這樣安全點,不怕學生會突然開門進來。”

時笙話一出口,忽然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好啊!”時笙還在糾結怪怪的時候,江言就回答了。

拿起椅子就走了過來,放在時笙邊上坐下,又開始拿出他的手機開始玩。

整個廣播社教室就時笙和江言兩人,耳邊傳來江言手機上玩遊戲的聲音,不大不小。

“江言,你新年怎麼過?”時笙忽然找了個話題問江言。

“在家吧,或者和宋揚一塊打遊戲。”

“哦。”

察覺時笙的語氣有點低落,抬頭看了一眼問:“你呢?”

“我媽說去外婆家過年,在隔壁省。”

江言拿著手機往後看,抬眸撇她:“怎麼聽出了不願意的感覺。”

時笙一頓,有嗎?有那麼明顯嗎?她只是想到過年期間沒有理由可以找他出來說一句新年快樂,想到這點,有些難過,再加上還有長長一個寒假不能見面。

“沒,”時笙堪堪落下一個字,哪知道江言還是看著時笙:“你,你趕緊玩你的遊戲吧,不然輸了。”

“gameover”

時笙話音剛落,手機就響起了遊戲輸的聲音,時笙低頭看了眼江言手機螢幕,額。

“那…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時笙動唇,身子沒敢動。

在她印象裡感覺男生應該對於玩遊戲的輸贏很看重吧,不然他幹嘛之前熬夜打遊戲升到王者段位。

“沒事,遊戲而已。”她以為江言會擺臉不爽,哪知道他只是澹澹說了一句而已。

“無聊才打遊戲的。”

安靜的夜晚,還可以看到教室窗外飄落下來的雪花,靜悄悄得。

過了一會,門口出現了兩個人,準確來說是學生會的。

“兩位同學,即使在社團教室也不要交頭接耳哦!”

時笙嚇了一跳,趕緊坐回去。

“好快把你手機藏起來。”輕聲得提醒江言。

哪知道這人,明晃晃得站起來然後當著兩個學生會的面慢悠悠得把手機放進他的褲帶裡。

時笙:“……”

學生會兩人也踱步向江言走來,完了完了,江言這手機怕是不保了。

“你怎麼在這裡。”其中一個學生會同學說。

時笙震驚抬頭,眼裡充滿不可思議:什麼?認識江言?

江言聳聳肩:“社團幹活。”

時笙聽著直搖頭,嘖嘖嘖嘖,說謊也不打草稿,臉紅下的。

學生會那同學作勢一拳打在江言左肩,落下的時候輕輕的。

“厲害啊,江言。”說著眼神往時笙的方向瞟了瞟。

江言笑了笑:“下次一起再約打球。”

“沒問題。”

說完就走了,沒把江言手機收走。

“你認識?”

“嗯,一個籃球社的。”

“哦,那就是球友。”

江言沒反駁:“嗯。”

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裡,即使陷入沉默,和江言不講話,時笙也不會覺得尷尬難熬,她希望時間可以在此刻停止或減慢,這難得時光她想要偷偷獨屬一會。

江言看了眼時笙的複習資料,皺了皺眉說:“你全部複習?可能你複習的資料能考到的知識點就一兩個。”

“我知道。”時笙弱弱出聲。

“那你不挑重點複習?”

“我,不確定哪些是會考到的。”

江言氣暈,真想看看這姑娘腦袋裡長得都是些什麼東西,照她這樣複習下去,全部都是事倍功半還不止。

但是又看著時笙一副乖巧低頭知道錯的樣子,想說她的話愣是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微微嘆了口氣,把椅子拉過來,靠近時笙,拿過她的筆,在手上勾著期末考機率大的知識點,一邊勾選一邊講給時笙聽。

時笙轉頭,認認真真看著聽著江言講話,他的唇很薄,說著枯燥乏味的公式,可能是因為從他嘴裡講出來,時笙覺得這些公式宛如動聽的音符,是隻講給時笙一個人聽得一場盛大的告白。

看著江言俊俏的側臉,時笙像被定住一樣,緩緩開口:“江言,你真好。”

好到讓我自卑;好到讓我變得心胸狹窄,不願被人看到你的好;好到讓我自形慚愧。

你怎麼可以在我心裡這麼好?

江言偏了下頭,嘴角笑著扯了扯,語氣散漫不羈:“才知道我這麼好。”

不,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