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想弄死男鬼了,我想弄死林小秋!

靠點譜行嗎!

咋的,唱個《打靶歸來》還能把仙家給唱來呀!

林小秋顯然也知道自己唱得不對,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寧,我不知道詞。”

我無語地翻個白眼。

“你們為什麼欺負我?為什麼就只欺負我!”

這時,男鬼從角落裡站起來,盯著林小秋嘶吼。

他的聲音像是從環繞立體音響裡發出來的,整間教室,四面八方都傳來他的聲音,陰冷滲人。

“小寧,”林小秋大喊一聲,“跑!”

林小秋話落的同時,男鬼再次向著林小秋撲過來。

我不敢耽誤,轉頭就跑。

林小秋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氣,然後再次唸誦起復雜的法咒。

她手中銅鏡再次亮起來。林小秋手持銅鏡,用光柱去照射男鬼。

有了之前一次的經驗,男鬼動作靈活地躲開光柱。緊接著,他飛撲到林小秋的身前,暴長出的黑色鬼甲閃著寒光,抓向林小秋的心口。

林小秋慌忙躲閃,可依舊沒能躲開。

鬼指甲割破她的肩膀,在她肩頭抓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血珠飛濺,林小秋暗罵一句,然後抬手把銅鏡朝著男鬼扔出去。

男鬼躲開銅鏡的同時,林小秋雙手緊握降魔杵,用力向著男鬼的面門就刺下去。

“你是被霸凌而死的嗎?可你看清楚了,老孃不是當年霸凌你的人!你心裡有怨氣沒問題,但你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殺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去死吧!”

林小秋大吼一聲,降魔杵金光亮起,打向男鬼。

林小秋和男鬼的距離非常近,她手中的降魔杵能打到男鬼,同樣的,男鬼的鬼爪也能刺穿她的心臟!

這一點,林小秋也發覺到了,可她距離男鬼太近,再加上她的動作已經做出去了,她收不回動作,更加沒辦法朝一旁躲閃。她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以同歸於盡的姿態。

我不知道被降魔杵打一下,男鬼會不會死。但我能確定的是心臟被刺穿,林小秋就肯定活不成了!

我嚇得不輕,也不想著逃命了,掉頭就朝林小秋跑過去。

我向著林小秋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把她把拽過來,讓她遠離男鬼的攻擊。

可我太沒用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我就算拼盡全力,我的速度也比不上男鬼!

眼淚湧出,從眼角飛落。

我緊盯著林小秋,被冰凍住的咽喉微微發顫,我拼了命的才終於擠出兩個字,“朔……白!”

話落的一瞬,我就感覺身體猛然一輕,靈魂像是被什麼東西擠出了體外。

與此同時,咽喉冰冷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異物感。像是有一顆珠子卡在了我的咽喉處。

原本距離我兩三米遠的林小秋,瞬間到了我的眼前。

不是林小秋移動過來了,而是我眨眼間就衝到了她身後。我抬起手,一把抓住林小秋的後衣領,將她用力地往後一扯。

林小秋被拽的身體頓時向後飛出去。

同時,‘我’抬起腳,一腳踩在男鬼的臉上。

砰砰!

接連兩聲響。

第一聲是林小秋摔在地上,第二聲是男鬼被我踹得飛出去。

林小秋只是摔個屁股墩,而男鬼就慘了。

男鬼被踹飛出去,身體重重地摔在冰面上,然後向後滑去,直到撞到牆壁才停下來。

‘我’冷眼看向男鬼,“怎麼?想魂飛魄散?”

朔白的聲音從我的口中傳出,語調冰冷,暗藏殺氣。

“我去!”林小秋驚歎,“這就是請仙上身嗎?我算是開了眼了。被上身後,小寧,你好帥!”

這會兒我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只能在心裡唸叨,讓林小秋趕緊閉嘴。她要是胡說八道惹怒了朔白,小心朔白連她一起收拾,朔白可不是個脾氣好的。

男鬼似是能看到上我身的朔白,他趴在冰面上,又變回最開始那副唯唯諾諾的神情。

“不要打我……我知道錯了,我沒有幹壞事,我沒有偷錢,我沒有向老師告狀,我也沒有殺人……我錯了,別打我,我害怕……”

很明顯,男鬼的精神是有點不正常的。

他雖然已經是厲鬼了,有了置人於死地的本領,但內心卻依舊還是當年那個被霸凌的男孩。

“這男鬼是被欺負傻了吧,我都說了我們不是當年欺凌他的同學,他怎麼還這幅樣子!”林小秋道,“不會是許婷婷遇到了他,他把許婷婷錯認是欺凌他的同學,所以把許婷婷殺了吧?”

我的想法跟林小秋差不多。男鬼精神有問題,又是精神病又是鬼,Buff都疊滿了,殺個人也不是幹不出來的事。

“人不是他殺的。”我開口,朔白的聲音傳出,“他怨氣重,才化為厲鬼。但他身上沒揹著人命,他的靈魂還是乾淨的。”

說著話,‘我’朝男鬼走過去。

停在男鬼身前,‘我’低頭看向男鬼,問他,“你叫什麼?”

男鬼身體不停發抖,膽怯的回道,“徐……徐路。”

“徐路,你可願意進我堂口做兵馬,聽我號令?”

朔白此話一出,不止男鬼,就連我都驚了下。

“朔白,你要收他進堂口?”太過驚訝,我脫口而出的問道。

我本以為朔白上了我的身,我就不能說話了。

可沒想到我一開口,聲音也同樣從我的嘴裡發了出來,只是這次發出的是我自己的聲音。

朔白回答我,“他因怨氣重不能投胎轉世,若放任他在此,難保他日後不會害人性命。且他雖為厲鬼,但卻心思純淨,可收入堂口做清風。”

徐路這會兒才回過神來,他昂頭看向‘我’,一雙滿是黑眼仁的眼恢復成了普通的雙眸。

他眸光純淨,完全是一個乾淨的少年。

被霸凌而死,雖有怨氣,但卻從未害過人命。若把他除掉,那對他也太不公平了。收入堂口做清風,對徐路來說是最好的安排。

“我……我……我願意入堂口,聽從仙姑和掌教大教主的命令。”

徐路跪下,對著‘我’重重了磕了一個頭。

‘我’點頭,又問,“昨晚有個女學生死在了這裡,你可知是誰殺的?”

有了容身之地,並且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他,有了安全感,徐路也不再瘋瘋癲癲的。

他沉默片刻,隨後似是想到什麼,神色一驚,忙道,“回教主的話,是一隻女鬼,她穿著一身紅衣,我從沒見過她。她是追著那個小姑娘來到這裡的,她把小姑娘殺死後,說小姑娘是第一個,她為了報仇,還會繼續殺人。”

報仇殺人?

許婷婷一個學生,她做了什麼,讓女鬼追殺她?

而且女鬼還要繼續殺人,她還要殺誰……

想到一種可能性,我驚恐的叫道,“林小秋,是劉念!”

我話音剛落,林小秋就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她一臉凝重的道,“劉念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