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妹和我差不了幾歲,小時候還一起打豬草,幹農活,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會讀書也沒帶上那些假清高的毛病,突然這樣子頹敗下去,還尋死了好幾次,我真的心裡頭一直記掛這件事。”

谷滿滿見對方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拿了紙巾過去。

她接過去點點眼角:“嗐,叫你看笑話了,我就想問問,這個病還能治嗎?她大好的青春,不應該得個這樣的病啊,看起來和個瘋子一樣,一輩子都毀了。”

谷滿滿心裡有猜測,畢竟自己前世資訊跟轟炸一樣,啥事兒都有啥事兒都透明,很多出現這種情況的,都是因為被侵,犯,騷擾了,對某些具象化的東西產生了迴避。

不少女孩小時候都遇到過類似的事情的,只不過很多在懂事後都選擇了迴避。

猜測是合理的,但是要確定原因,還得見一面。

不管哪樣,她認為可以一試。

畢竟她處理過類似的事情,最起碼讓女孩子恢復了基本的自理和生存希望。

“這沒什麼好笑話的,你和她感情很好,所有真摯的感情都值得珍惜,對了,你表妹距離我們這裡遠嗎?如果不太遠,近期我就能去看看。”

她要的草藥還缺兩味,要是就在那個集附近,自己順腳就去了。

“是紅星村,就在集那邊,往北走三公里左右。”她說著就表示谷滿滿出發的時候來跟自己說一聲,她一起去。

如果谷滿滿貿然問到門口,怕人家家裡警惕。

之前就有個名望不錯的長輩來家裡,只是問了很日常的話,妹妹也照樣發病。

這嫂子叫林三秋,表妹叫林上進。“我家就在入口那兒進來第二個院子,你來的時候喊我名就好。”

谷滿滿應了,送林三秋到門邊的時候忽然提了一個名字:“你說那個村子叫紅星村,就在集附近,那你聽過有哪個人家的的媳婦是被,非常手段弄到家裡的嗎?”

“非常手段……啊,這個。”林三秋還真想到一個,還是前兩年發生的事情。“是有個姑娘進門的時候鬧得很兇,後來被一巴掌扇聾了,再然後我也沒關注,就回孃家的時候聽了一耳朵,畢竟我都嫁出來快五年了。”

這麼巧。

谷滿滿之前還尋思找到那個劉紅手底下造孽的苦主們,用那些錢幫她們一把,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能接觸到第一個了。

“怎麼了,那人是你認識的嗎?”可是谷滿滿是遠道而來的,嫁過來也沒幾個月啊。

“哦哦,不認識,也是聽說的,那,過兩天見。”

“好。”林三秋回去了,谷滿滿站在門邊,外頭的風吹過來帶著一股夏日的風獨有的涼意。

門才關上半個小時,就又被敲響了。

谷滿滿拉開門看到春梅的時候,眉頭下意識皺起來。

怎麼還上門,自己打輕了?

可她揹著個物件是英雄的名頭,自己佔理的情況下打一回還好,要是一直打或者真的打死了,可不好辦。

“嫂子。”春梅恭敬又禮貌,態度放得很低,手裡拎著一袋子的水果。

谷滿滿沒讓,只問她。“有事嗎?”

“嫂子,你別生我氣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為了得到別人的同情,就,做了錯誤的決定,傷害到了嫂子,我是真心要改過了,希望嫂子原諒我,不管嫂子怎麼想我的,我都會用真誠打動嫂子的,這是一點水果,嫂子你先接著。”

“不用,滾吧。”谷滿滿態度很不好,看著就是生人勿進的樣子,春梅卻沒有一點不滿的表情。

鼻青臉腫的臉蛋還能透出一股陳懇的味兒來。

她這次甚至沒帶觀眾,也沒帶自己的腦殘粉,怎麼忽然在沒第三人的情況下這麼演。

狗東西靜悄悄,必定是要作妖。

狗東西有素質,必是為了放肆。

谷滿滿要合上門,春梅的手一下就插進來了,然而谷滿滿的動作更快,在門板要夾她手的時候,硬生生停下。

春梅愣了一瞬,都做好吃痛的準備了,忽然這樣,她一時間有點宕機。

怎麼有人反應速度這麼快的,哪怕是看到她動了,慣性動作怎麼也能控制?

她順勢抓住了門板。

“這次打算換個法子冤枉我,春梅,你要是喜歡沈執,你就說服他跟我離婚,不要在我面前搞這些花裡胡哨的,你要是喜歡享受競爭的感覺,你可以和王栓,裴雄他們之間周旋,他們的媳婦更有競爭力,也更容易上當不是麼。”

而且這兩人的丈夫,不可能和沈執一樣都能當道德標兵了,肯定是幫心肝妹妹不幫自家糟糠妻的。

還是說春梅純屬有病,就喜歡難度高的?

那要不,她再裝作受刺激,難過的哭一下,然後打她一頓?滿足她的雌競慾望?

“嫂子你真的誤會了,我是誠心道歉的,我對沈哥,沈同志也沒有任何不好的想法,他只是看在我物件的面子上對我維護過一二分,

我心裡,我心裡只有我物件的。”春梅悽悽慘慘的拉出自己的愛情故事說,還硬要擠進來。

谷滿滿這次讓開了。

她倒是要看看,春梅這一次打算做什麼?

春梅冷不丁被允許進門,有點錯愕。

谷滿滿將兩扇門板開得賊大,搬了凳子出來:“坐吧,有什麼招丟出來吧,反正你也趕不走。”

“嫂子你不要這麼說話。”

谷滿滿靜靜看著她演戲。

春梅這次來,真是改變了很多,知道放點真情實感了,只是她越說,谷滿滿臉上興味越大。

哇靠,發現了好多華點啊。

她明明是個黃花閨女,卻主動說自己和物件什麼都做了,她不可能帶著不乾淨的身子去嫁給下一個人。

還說心裡只有物件。

這話,示弱?是打算自己貶低自己,然後降低她谷滿滿的戒備心?

可是為啥,她谷滿滿對什麼初不初的,可沒那麼多老古板的想法,不覺得這能成為同情的理由。

因此,她的內心沒有任何波動,那種靜靜看你演戲的表情,幾乎要讓春梅破防。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次就把現在的谷滿滿說服,只能將水果留下,隨後對谷滿滿鞠躬一次就跑了。

谷滿滿看著地上一袋子水果,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