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能力,絕對寫不出來這種弱智的合同,你手下的人也不會這麼沒智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霍沉自作聰明,在顧跡雎眼前晃了好久。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這檔案不會是你為了對付索德故意做出來的吧?”

顧跡雎一早就料到索德不會認真看檔案。

就算看了也看不出來裡面的漏洞。

既然如此,那顧跡雎就抓到這個機會,好好的整治一下索德。

男人突然笑出聲來,原本壓抑的室內立刻輕鬆幾分。

“明天就要和索德對接了,別掉鏈子,別讓人家覺得你霍沉不靠譜,還有,索德和白嵐的影片畫面記得留下來,我日後還有用呢。”

臨走前,霍沉在門口停了一瞬。

男人回頭,眯眸看向對方。

“對了,你過段時間是不是就要和白嵐結婚了?你真打算今後和白嵐生活,還是把沈鳶重新追回來?”

顧跡雎做夢都想聯絡沈鳶。

白嵐和他的感情簡直就是個笑話。

“多餘的不用你管,這件事幫我做好就行。”

霍沉撇撇嘴,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顧跡雎卻以手撐頭思考了許久。

助手的訊息很快傳來,震動的瞬間剛好震到了顧跡雎的手臂。

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一條關於沈鳶的資訊剛好發了過來。

“顧總,沈小姐醒過來了。”

原本以為沈鳶最近都不會甦醒,卻不成想速度竟然這麼快。

就算顧跡雎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此刻也要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去看沈鳶的情況。

瞬間,顧跡雎拎起外套出了門,當下驅車趕來醫院。

彼時的沈鳶正坐在床上,呆愣愣的看向不遠處。

眼神空洞,目無焦點。

仿若失去了從前對生活的熱情。

就在沈鳶愣神時,顧跡雎推門而入。

‘咚’的一聲響。

門板打在牆上發出聲音,嚇得沈鳶渾身一顫。

兩人對視,空氣中竟然瀰漫著尷尬。

“你……還難受嗎?”

沈鳶搖搖頭,方才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緩解。

“你怎麼來了,時間不早了,你晚上不休息嗎?”

“剛聽說你醒過來,趕緊過來看看,醫生怎麼說?看過你的情況了嗎?需要我去叫醫生嗎?”

顧跡雎邊說邊往後退。

好像下一秒就要走出門外一樣。

沈鳶趕緊擺擺手阻止顧跡雎的動作。

“不用,醫生剛來過,叫我好好休息呢。對了……”

破天荒的,沈鳶朝著病床旁邊指了個位置,主動示意顧跡雎過來坐。

顧跡雎受寵若驚,但也不磨嘰。

“你先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正好你來了。”

“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不隱瞞都告訴你。”

沈鳶喘口氣,疲憊之色異常明顯。

雖說已經清醒過來,但還需要恢復好久。

顧跡雎眼神當中流露出心疼。

“今天下午有人來了醫院,想要採訪我當時出事時的情況,還說這工地是你的,問我是什麼感想,我還沒回答就被幾個醫生趕出去了。”

顧跡雎心尖一緊,一股子無名之火突然竄了上來。

自己還沒去找索德的麻煩,他就派了人過來是騷擾沈鳶?

更何況,沈鳶才剛剛清醒恢復啊。

男人雙手緊握成拳,骨節咯咯作響,漆黑的雙眸瞬間變得猩紅。

“是誰派他們來的?”

沈鳶不清楚,也不好說。

她清醒之後腦子一直不清醒,有些人問她問題都需要思考好一陣。

這樣的程度,沈鳶怎麼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不知道,但他們好像很想知道當時的情況,其實我也想知道,要不你和我說說?”

見顧跡雎遲遲不開口,沈鳶便主動說明當時的自己是怎麼走進工地的。

“我當時去了東郊是有專案準備談,沒等到合作商,我就想著進去休息,不知道那邊是個沒完成的工地,後來突然倒塌,我跑到一半的暈了,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但……該說不說……”

沈鳶猶猶豫豫的看了顧跡雎一眼,不好意思的說了句,“你的工地質量這麼差?隨便進個人都能倒塌,還是說……純屬我倒黴?”

看著沈鳶無辜的眼神,顧跡雎又好氣又好笑。

可若不是索德對工地動手,沈鳶也不會受傷。

“是索德做的。”

顧跡雎開了口,沈鳶心裡的懷疑也算是落了下來。

她一早就懷疑背後有人推波助瀾。

如若不然,沈鳶怎麼能這麼倒黴,剛進去就塌了?

沈鳶眼珠一轉,驀然笑出聲來。

身邊顧跡雎卻在安慰對方。

“好了,這件事我肯定追究到底,你別難過,我肯定要給你個說法,我還要索德付出代價。”

就算沈鳶不受傷,顧跡雎也會找索德的麻煩。

但這一次受傷的人是沈鳶,顧跡雎自然不會放過對方。

思及至此,顧跡雎一口銀牙咬下,憤怒之態格外明顯。

沈鳶下意識的拽住顧跡雎手腕,趕緊試圖平復顧跡雎的心情。

“別生氣,有些事冷靜處理,就算索德衝動,你也不能和他一樣。”

輕柔的聲音試圖撫慰著顧跡雎的心。

也讓原本暴躁的顧跡雎瞬間安靜下來。

兩人對視,顧跡雎情不自禁的拉住沈鳶的手。

肢體觸碰的瞬間,沈鳶的溫度都在顧跡雎的掌心蔓延開。

“我……”

空氣變得不斷曖昧炙熱。

“其實我有些事想和你說,如果你願意聽的話。”

沈鳶自從清醒過後就對顧跡雎的要求降低了不少。

從前覺得顧跡雎不應該過來找自己,但知道白嵐的所作所為後,沈鳶對顧跡雎表示同情。

同時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和顧跡雎這麼疏離。

兩人之間也該有一次好好談談的機會了。

“你說。”

沈鳶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來,唇邊的弧度若隱若現。

可她儘管逃避了顧跡雎的接觸,男人還是沒感覺到失落。

只要沈鳶願意和自己溝通,他的努力就沒白費。

“你先聽我解釋,我和白嵐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沈鳶這些天也想明白許多。

顧跡雎這樣的人,怎麼會吃回頭草。

從前的白月光就算回到顧跡雎的眼前也未必能引起顧跡雎的同情心。

“你說吧,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