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留她一命,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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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耗盡靈力和體力,陷入了昏睡,驚雷劈下來也不會醒。
被人劫走,她自己都沒意識。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龐慢慢靠近。
大哥哥?!
思墨北的臉龐端方周正,很是俊朗。
此時,他陰私私地盯著她,把她抱下馬車。
丫丫沒有掙扎,看著四周的環境。
這裡不是城裡,近處和遠處有很多樹,樹下有成群的雞鴨鵝,地面堆積著一坨坨的臭臭,氣味很難聞。
這座宅院頗為簡陋,看起來年久失修。
她明白了,這是鄉下農莊。
三個僕人畢恭畢敬,思墨北徑自把她抱到裡面的房間。
“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丫丫不慌不忙地問。
“丫丫,今後你便住在這個農莊,那幾個僕人會照顧你。”他冷沉的表情沒有半分溫情與愧疚。
“我為什麼要住在這兒?”
“你是災星,住在這兒就不會克著父親和我們,雪兒也不會受傷。”
丫丫早就寒了心,也把他當作一個無足輕重的陌生人。
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都不會影響她的心情。
可是,他今日的舉動,無異於把她扔在鄉下自生自滅。
擅自決定了她一生的命運!
她的瞳眸淡然地轉了轉,只覺得心悶悶的痛。
“你溜進王府,把我偷出來的嗎?”丫無辜地眨巴著眼,分明是受了傷。
“對。”思墨北陰冷道。
只要這個災星遠離思家,遠離京城,他們的運勢就會好起來。
而小世子絕不可能找到這兒,找到她!
把她丟在農莊,留她一命,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賜!
他謀劃周密,扮作灶房送菜的商販混進攝政王府。
然後,他又扮作府裡的僕人,在小世子的院子灑掃。
他知道丫丫昏睡不醒,機會難得,趁徐管家不在,府衛換崗的時機,迅速把丫丫裝在麻袋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側門帶出去。
王府守衛森嚴?
不過如此。
“你不要試圖回京城,若你不乖,膽敢逃走,外邊的僕人會打你,甚至會殺你。”思墨北冰冷地警告,“記住了嗎?”
“記住了。”丫丫乖巧地點頭。
剋制著一巴掌把他拍飛掛東南枝的衝動。
他武藝高強,她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思墨北再三叮囑僕人把人看緊了,不許她跑出院子,不許她見人。
爾後,他策馬離去。
丫丫餓得飢腸轆轆,去灶房找吃食,吃得小肚肚圓滾滾。
吳婆子眼見自己的口糧少了一半,氣不打一處來,兇狠地瞪她。
“你再瞪我,眼珠會掉下來的。”丫丫調皮地眨巴著眼。
“臭丫頭,你竟敢咒我!”
吳婆子操起笤帚抽她的小短腿,“把老孃的口糧吃光了,我打死你!”
大公子走了,這個小屁孩還不是任由她拿捏?
丫丫靈敏地避開,伸出小舌頭做鬼臉。
“略略略~你怎麼這麼笨,都打不到我。”
“呦呵!今日老孃就教你這兒的規矩!”
吳婆子揮著笤帚怒指她,刻薄的面容兇惡地扭曲著,“老孃讓你吃,你才能吃!老孃讓你幹活,你就要幹活!老孃讓你往東,你絕不能往西!娘讓你吃屎,你就要吃屎!”
丫丫捂著小肚肚,軟嘰嘰道:“我肚肚疼,要去茅房。你可以告訴我茅房在哪裡嗎?”
“小屁孩屎尿就是多。”吳婆子罵罵咧咧地走向院子西側,“只有茅坑,沒茅房!”
“剛才那些吃食不乾淨。”丫丫故意刺激她。
圓溜溜的眼珠狡黠地轉了轉。
吳婆子揮起笤帚,兇巴巴地往她臉上掃去。
小奶包機警地躲開,“你的心腸這麼壞,是不是已經腸穿肚爛了?”
吳婆子氣瘋了,但不想在這裡聞臭味,“完事了把茅坑打掃乾淨!”
笤帚一扔,走了。
茅坑簡陋髒亂,只有兩面土牆圍著,臭烘烘的。
丫丫迅速躲在草垛的後面,驚慌害怕地“哎呀”一聲。
“救命……我掉進坑裡了……”
吳婆子聞聲折回來,往茅坑裡張望。
這個含著金湯匙出世的小屁孩不會真掉進去了吧?
憑什麼侯府的小姐金貴嬌寵,她的孩兒一出世就是低賤的僕人?!
丫丫輕手輕腳地靠近,抬起小短腿使勁地踹她的屁屁。
吳婆子慘叫著摔進糞坑,雙臂毫無章法地划動,旱鴨子似的撲騰著。
“嗷嗚~救命……你竟敢踹我……我一定會弄死你……”
“你先把臭臭吃光光,才有力氣弄死我呀。”小奶包精緻的眉目笑成月牙兒,笑聲如銀鈴悅耳。
“你找死!快救我呀……”
吳婆子不斷地下沉,噁心得嘔個不停……
老管家和另一個婆子聞聲趕來,“發生了什麼事?”
丫丫看著吳婆子只剩下半個頭,驚怕道:“她在這兒打掃,不小心滑倒,掉進去了。”
他們連忙去找東西救人。
小奶包機靈地去灶房掃蕩,把所有能吃的東西打包,大搖大擺地離開農莊。
至於可惡的思墨北,下次再教他做人叭。
……
蕭景珩得知丫丫在王府失蹤,氣炸地咆哮。
“王府守衛森嚴,不是半隻蒼蠅也飛不進來嗎?”
“巡視的侍衛都是眼瞎、聾子嗎?”
“找不到丫丫,提頭來見!”
侍衛、僕人呼啦啦地作鳥獸散,去找丫丫小姐。
徐管家雙目溼潤,悔恨地哽咽道:“是老奴的錯,老奴沒照顧丫丫小姐。”
蕭景珩不耐煩地揮手,讓他滾遠點。
蒼凌舟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老僧入定似的。
可疑的人、事都盤問了,沒有線索。
遺漏了什麼?
“丫丫失蹤了,你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蕭景珩恨恨地拍他。
“別吵。”蒼凌舟推開他的手。
“你一點都不擔心丫丫的安危嗎?”
蒼凌舟陰戾地看他一眼。
蕭景珩心驚肉跳。
他的眼神好可怕!
他和蒼凌舟相識多年,熟悉得互相厭膩。
這個清冷寡言的少年,比他老子攝政王還要老成。
蒼凌舟冷靜從容,從來沒有任何人、事,能讓他的情緒表露在面上。
蕭景珩從未見過他的眼裡充斥著猩紅的血絲,盛滿了寒戾的殺氣。
“乾坐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我們出去找找。”
蕭景珩明白了,他對丫丫的喜愛,比自己多很多。
蒼凌舟的劍眉快擰斷了,“微臣總覺得,遺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