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鈺見這兩個孩子一頓唇槍舌戰挺上癮,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忙出言阻止,

“安安,樂樂,給五叔道歉,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和大人說話?真是沒禮貌,最近沒有先生教你們,愈發的放縱了。”

見冷鈺教訓孩子,洛雪瞬間不樂意了,她在那接話道:

“憑什麼道歉?我們大家都聽得真切,是溪王爺自己說他眼睛瞎,撞豬身上了,這鈺王府明明沒豬,他這不是造謠生事、故意撒謊嗎?”

洛雪知道,其實冷溪是在拐彎抹角的罵她,但又不好直接罵,所以才把自已比作豬的,她再不開口,那真就說不過去了。

洛藍也最知這其中的緣由,她生怕洛雪和冷溪再次吵起來,忙出言阻止道:

“好了,今天是懷玉的生日,大家何必在這裡吵來吵去的,吃飯吧。”

說著話,她夾了一塊排骨放在懷玉碗裡,親切的說道:

“懷玉,多吃點肉,從今天開始,你就九歲了,要像個男子漢一樣才行。”

這時,安安像發現什麼似的,突然捂嘴大笑道:

“哈哈哈……你們快看,我五叔的眼睛好特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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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安安的聲音,大家才一起看向冷溪,只見他的左眼處一片青紫,搭配上有些泛紅的眼珠,看起來的確有些怪異。

看到這一幕,除了小寶以外,另外三個孩子也一起偷著笑了起來,

“啪!”

冷溪氣得臉和脖漲紅一片,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他直接將手邊的茶杯拿起,又重重的摔下,想以此來震懾嘲笑他的幾個孩子。

冷鈺見冷溪有些生氣了,忙出言大喝一聲,

“不許笑了。”

見冷鈺發火了,四個孩子這才齊齊的閉緊了嘴巴,冷鈺又繼續訓斥道:

“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你們的五叔都成這樣了,你們怎麼還笑得出來?你們應該同情他才是。”

說完這話,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冷溪,關切的問道:

“五弟,你這眼睛,怎麼成了這副樣子?要真是眼睛不太好,回頭讓你四嫂給你開幾副藥吃吃,別硬挺著……”

他這話一出,冷溪的臉更加的幽暗了,洛雪則忍不住笑道:

“姐夫,不是溪王爺眼神不好,這事怪我,是我的手不太好使。”

說到這,她看向冷溪,忍著笑道歉道:

“溪王爺,對不起,哈哈……下次……哈哈哈……你不多嘴,我也保證不會手滑。”

“你……”

冷溪從來沒吃過這樣的癟,而且還有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他真是越想越生氣。

“啪!”

他索性摔了筷子,對於巧巧怒聲道:

“吃飽了,回府。”

於巧巧明明還沒有動筷子,小寶也沒有動筷子,可是見冷溪臉色難看,她也沒敢再多言語,忙拉著小寶的手,帶著歉意對洛藍說道:

“四嫂,我們吃飽了,先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和孩子們。”

“可是……你們還沒有吃啊。”

洛藍試圖留下她們,但是見冷溪已經走遠,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從盤子中拿過兩隻雞蛋,塞到小寶手裡,

“這是懷玉哥哥過生日吃的雞蛋,吉利,拿去路上吃。”

於巧巧對她點頭示意後,拉著小寶的手,向冷溪離開的方向,快步跟了過去。

冷溪走了,冷銘有些尷尬的看向洛雪,不明所以的追問道: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把五哥的眼睛弄成那樣的?”

洛雪卻滿不在乎的一邊吃著盤子裡的菜,一邊回道:

“吃你的飯,哪裡都有你。”

“哼!”

一直黑臉的劉德昌突然摔了筷子,嚇得洛雪一個激靈,洛藍也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小玲坐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這是幹嘛?今天孩子過生日,大喜的日子,別在這添堵。”

聽小玲這樣說,劉德昌看向幾個孩子,冷冷的問道:

“都吃飽了嗎?”

幾個孩子哪裡還敢再說話,紛紛點頭,劉德昌對他們擺手道:

“吃飽出去玩吧,大人有話要說。”

懷玉見狀,第一個從椅子上站起來,其餘三個孩子也紛紛站了起來,跟著他向外面走去。

見孩子們都離開了,劉德昌又突然大喝一下,

“都下去。”

阿剛見狀,忙擺手,示意所有下人都下去。

劉德昌的舉動讓洛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她看向冷鈺,冷鈺也表示不解的輕輕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洛雪心裡有些不安,她似乎預料到,爹發這麼大的火,必定和她有關。

果然,劉德昌將目光轉向洛雪,隨後提高聲音,勃然大怒道:

“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洛雪也不依的回問道:

“我哪裡胡鬧了?”

劉德昌喘著粗氣,臉上青筋暴跳的繼續質問,

“你為何去皇上面前請旨,讓冷銘去守城門?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在百姓間留下多少流言?你劉洛雪不怕別人笑話,我劉德昌還怕呢,現在被你弄呢,我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放了。”

見爹果然是因為這件事生氣,洛雪也毫不在乎的回道:

“我都沒覺得丟人,哪裡丟您的人了?我讓冷銘去守城門怎麼了?我樂意,他也樂意,礙別人什麼事了?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難道聽家雀叫,農民還不種莊稼了?”

“放肆!”

劉德昌用力的拍著桌子,怒裡怒喊著,“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眼睛裡還有沒有你這個爹?”

小玲見狀,忙輕聲安慰道:

“德昌,別這樣,嚇到孩子們。”

“我哪敢敢嚇她們?明明是她們嚇到我了,我這幾天上街,坊間百姓們都在議論此事,大家都說,我劉德昌的女兒是個母夜叉,竟然讓堂堂銘王爺去守城門,不然就不給人家飯吃,她就是誠心要餓死大寧國的銘王爺,他們還說……還說是我沒教育好她……”

說到這,劉德昌突然哽咽了,他一邊提起袖子擦了擦眼角,一邊點頭,繼續說道:

“我確實沒教育好你,你從小在楚國長大,對大寧國的一些人情事故不懂,你不知道,別人唾沫能夠淹死人的道理,你讓冷銘去守城門,你可知道,這讓冷銘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甚至還有人專程去城門口看他,像看猴一樣看他,你不覺得這太丟他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