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王清月(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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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月看著眼前的姑娘自然的跟她打招呼寒暄,不禁有些驚訝。
剛剛她可是有看到這姑娘旁邊的兩位夫人看著她的方向與她低聲交談的樣子,當時肯定是在說她的情況。
滿以為這又會是一個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女孩子,她對此已經習慣了。
不習慣又能怎麼樣呢?現實逼得她小小年紀不得不擔起管家的重任,不然他們母子女三人早就被那些妾室生吞活剝了。
別人她有偏見,不與她交往,她不是不在意,只是無法左右別人的思想,又不想也不能改變自己,那就只好變得特立獨行了。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小小年紀就替母親管著家,把父親的妾室治的死死的,這樣的閨閣女子,在那些有兒子的夫人們眼中褒貶不一,當然,褒的少貶的多。
作為婆婆,大都不想要一個厲害的兒媳婦兒,畢竟誰願意早早的就讓出好不容易到手的管家權呢。
當然,也不是沒有那種自己管不了家,或者是把家管的一塌糊塗的夫人打上她的主意。
想讓她嫁過去幫襯一二,怎麼說管家權給自己的兒媳婦也比給外人強。
只是那種人家都是亂的很的,那家兒子也不會好到哪去,她又不是不知事小姑娘,怎麼可能把自己嫁到那種人家。
那些人都被她巧妙的躲過去了,那些夫人們從她及笄之後就開始行動了,也有人跑到她家跟她母親提起的。
以為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行了,她就是主意再大也得聽從。
只是她們打錯主意了,現在母親對她的當家做主已經習慣了,根本不會做她的主,不管什麼事都會下意識先問問她。
所以那些夫人們忙活了半天,只落得母親一句,要問女兒的意見。
問她的意見,那當然是拒絕,所以那些夫人算是無功而返。
只是這樣一來,那些被拒絕的夫人們就對她沒有好話了,在外面宣傳她眼光高,她的名聲自然而然的就更加不好了。
以前都是說她太過厲害,沒有女子的柔順,現在是還加上了想要攀高枝,眼光挑剔,所以一些同齡的小姑娘更不會跟她親近了。
剛剛她之所以與傾妍坐在一起,也是因為大家都與關係好的人坐在了一起,只有這裡有空位了。
她坐在哪裡都無所謂,就是怕這個第一次來參加宴會的姑娘不樂意。
她都已經做好了不被人理會的心理準備了,想著默默吃完這頓飯,聽聽看有沒有新訊息就離開,沒想到對方會主動跟她打招呼。
之前傾妍在那裡說祁年村的事的時候,她也在旁邊聽了些,不過因為她來的較晚,所以只聽了後半段兒,並不知道傾妍是自己出門遊歷的。
還以為她是跟著家裡人一起遇到的,也就當一個趣聞聽了一下而已。
要是她聽全了,知道傾妍小小年紀就獨自出門遊歷,也就會知道這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甚至比她還要驚世駭俗。
畢竟她雖說是有些早熟,八歲就開始管家,也是管自家後宅,沒有離開那一畝三分地。
這位可是滿天下游歷,還是獨自一人,不但逃過荒遇到過殺手,進過詭異的村落,不害怕不說,竟然還能參與其中不可謂不強悍。
這還是傾妍沒說,她和醜醜殺那些殺手和清風鎮出來的十幾個土匪的事蹟呢,不然非得把這些夫人小姐們嚇壞了不可。
……
今天這說是宴會,其實也沒有幾個熱菜,除了羊肉鍋子是主菜,大家熱熱乎乎的吃了些,其他多是一些滷味兒熟食和點心一類的,大概填填肚子就行,主要還是為了聚一聚,聊聊天互通有無。
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想在對方身上套套訊息,還有就是拉進一些關係,畢竟夫人外交也是很重要的,有時候枕頭風比上司的命令還有用。
眾人很快就吃完了,然後就換了一個位置讓下人們收拾餐桌。
這次沒有像剛裡的時候那樣,一個一個小團體的坐在一起,而是大家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一些小姑娘也不顧王清月在這了,都跑到了傾妍這邊,想聽她繼續說之前的見聞。
傾妍只好說起了跟楊家坪眾人在路上的事,一直說到到了邯城那邊。
當然,她說這是她“母親”十幾年前遇到的,不然就算這幫小姐沒出過門,她們家中可是有人做官的,萬一有對這些很敏感的,說不好就有麻煩。
這邯城和興唐府都是十幾年前的叫法,現在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所以最好是推到“母親”說上。
後邊的事傾妍本來不想說的,結果倒是勾起薛歡兒的記憶了,直接就從邯城接起了,說起了她之後護送她們娘仨的事。
也就是他們從邯城到興唐府一路上的事兒,畢竟她也有參與,而且記得很清楚。
當然,他們娘仨之前那些事沒有提,只說是她父親去世了,兄妹只能跟母親回孃家,因為那時候世道正亂,是傾妍小姨一路護送他們回去的。
路上不但遇到了大雨,進破廟躲雨又遇到了逃兵荒的村民,還遇到了追殺人的殺手!
聽的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姐驚呼連連,傾妍發現這人比她還會遣詞用句,更適合說書這個行當。
她假裝薛歡兒說的有她不知道的,像第一次聽到一樣跟著一起驚呼。
其實有些她確實不知道,畢竟視角不一樣嘛,當時她出去打那殺手了,肯定注意不到破廟裡頭的事。
所以薛歡兒說的是以她的視角,在破廟裡頭所看到的情形。
這可是把傾妍吹的幾乎天下無敵了一樣,說是背影特別的英姿颯爽,為了保護他們這些無辜的人,悍然出手,一刀一個殺手,把那些殺手殺的屁滾尿流跪地求饒,還留下了所有的馬匹……
當然這個後邊兒的事了,在破廟那裡她只留下了一匹,也就是大熊。後來在路上又追來才又得了十匹。
這個情形是薛歡兒自行猜測的,畢竟那時候傾妍是自己過去解決的,並沒有帶著他們。
這下連王清月也忍不住滿臉的驚歎了,天下竟有這樣的奇女子!武功高強到可以以一敵十甚至二十,還能把那些人都打敗,真的太給她們女子長臉了!
她們這邊說起這些事兒,那邊那些嘮家長裡短,說些城裡面大家都知道的公開秘密的夫人們也都湊了過來,聽的津津有味的。
傾妍看著這情況,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她還說跟著來見世面,看看這古代官家夫人們聚會是個什麼樣的。
沒想到到最後變成了她和薛歡兒的主場,感覺她們就是來講故事當說書先生的。
當然,這樣也不是沒好處,至少快速的融入了這些夫人小姐的群中,和這些夫人小姐快速的熟悉了起來。
幾個年齡較小的還不停的拉著傾妍問問題,問外面是什麼樣的,問她會不會武功。
知道她真的會之後,興奮的不行,吵著撒嬌著讓她演示一遍。
還把她硬是拉到院子裡,非要讓她比劃幾下看看。
幾雙眼睛溼漉漉的看著她,傾妍還真有點兒遭不住,只好答應了下來。
她那永珍拳法也不是白學的,她爸爸後來還在裡面融匯了許多別的武術宗派的經典招式,打起來更加精彩好看。
傾妍把外面的披風脫了遞給一旁的丫鬟,這是剛剛出門的時候丫鬟給披上的,屋裡屋外的溫差大,怕她們受寒。
除了披風,傾妍還拆下來兩個容易掉的步搖,試了試髮髻還算結實,這才比劃了起來。
雖然下面的棉裙有些礙事兒,不過還好她沒有什麼踢腿劈叉的動作,拳法多數動作都在上身,下盤只要穩就行了。
而且她本身學的就是女子打的拳法,比較陰柔,沒有男子那種大開大合的感覺,卻也因為她的巨力,打的拳風陣陣,很是唬人。
等她一套動作打下來剛剛收勢,在場眾人都忍不住鼓掌叫好了起來,弄得傾妍差點讓醜醜給她拿個銅鑼出來收錢。
這場景太像街頭打把勢賣藝的了,還好眾人眼裡都是赤裸裸的讚賞,不然她都要尷尬了。
幾個年齡小姐又跑過來拉住她,非要拜她為師跟她學武,也想變成武林高手,出門自己遊歷。
這話一出,還不等傾妍回話,嚇得她們的孃親就趕緊給拉了回去,還一個勁的朝著傾妍使眼色,讓她趕緊拒絕。
傾妍當然不會答應她們,倒不是說因為這些夫人或這拳法不能外傳,而是她們沒有被靈泉改造過身體,這拳法就算是教給她們,她們也學不出什麼。
再一個更怕她們學個半吊子,就以為很厲害了,真跑出去遊歷,那可就壞了。
宋朝剛開始的時候,對女子的束縛並不那麼大,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自由的。
可若是獨自一人出門,也確實危險,不光是會遇到土匪,還可能遇到柺子,和其他不懷好意的人。
有的人本來不是壞人,可當他“她”看到一個單身女子在外行走,保不齊就會起壞心,所以還是不要教最好。
當然不能直說,傾妍委婉的道:“我家這拳法不是那種速成的,我從三四歲就開始練習扎馬步,每天身上綁著十幾斤的沙袋走路,大了以後更是綁幾十斤,這才一點一點的練出了內力。
你們年紀已經有些大了,這時候學根本學不好,還有可能會傷到身子。”
聞言幾個小丫頭都有點垂頭喪氣的,蔫蔫的回到了各自母親身邊尋求安慰。
王清月倒是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把傾妍拉到一邊,眼睛亮晶晶的道:“珩玥,你有內力,是話本子上可以翻江倒海,開山劈石那種內力嗎?”
傾妍搖頭,“那肯定不是,翻江倒海開山劈石那不是內力,那是神力,只有神仙才能做到。
我這內力也就是力氣大了些,小塊兒的石頭倒是可以把它劈開,用的也是寸勁,大了就不行了。”
王清月眼睛更亮了,“那也很厲害了呀,我們這普通人別說劈石頭了,就是劈木頭也劈不動啊,你可真厲害,原來真的有這種功夫啊!
唉~真可惜,我要是早遇到你就好了,我也想要練成一身武功,那就誰都不怕了,誰不服直接把他打趴下!
不必像現在,還要跟他們不停的斡旋,陰謀陽謀的換著來,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滿心算計,讓人厭惡。”
傾妍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等你把你家弟弟培養起來就好了。
你不能光靠自己,自己扛著,親人立不起來是沒有用的,要儘量讓你母親和你弟弟他們也立起來才行,不然光靠你一個人撐著,豈不是要累死。
而且你也沒有三頭六臂,不能時刻盯著他們,你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一旦你嫁出去了,家裡怎麼辦?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你娘如果實在是立不起來,就讓你弟弟趕緊頂上,你弟弟畢竟是家裡的嫡子,你父親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管不顧,只要你弟弟立起來,以後你也輕鬆的多。”
王清月點頭,“我知道,我也試過,我娘那個人,怎麼說呢?就是給她再大的靠山,她也硬氣不起來。
她性格就是那樣,誰說的都聽,根本不會反抗和拒絕,不光是對我父親和那些妾室,就是家裡僕人的話,她也不會反駁。
我弟弟還好,與我的性格很像,都有些要強,只是他年紀太小了,比我小了八歲,今年才剛七歲而已,自立的話,怎麼也要再過幾年才行。
我也沒辦法,我已經及笄了,就算是能拖個一兩年不成婚,也不可能拖到他成年,這才是我最煩惱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識到了傾妍高強的武力值,讓她特別有安全感,王清月自然而然的就把這些話對她說了。
其實這樣這樣的話,對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來說,有些交淺言深。
不過她想說給傾妍聽,因為這些話沒辦法說給別人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