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時染和宋肆辰聽到聲音同時轉頭看過去,看到時宴和時光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時宴!

自從上一次爺爺警告他不許再出現在時染的面前,她已經有三年沒有像這樣的情況見面了。上一次好像在長輩都在的情況下見面,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爺爺三年前就說過不要靠近我,居然還敢違抗爺爺的命令。”

時染冷冷地說。

提前三年前的事情,時宴就非常的生氣,儘管已經過去三年了,但那時候的委屈,完全沒有消散。

似乎和宋肆辰一樣,十五歲了,個子一下子長高了,但臉上寫滿了心術。

或許是因為被時染戳中了肺管子,他生氣地喊道:“你,你這小野種!”

“閉嘴!”

時染立刻阻止了時宴又要吟誦令人厭煩的劇目。

生氣除了說這三個字,似乎找不到其他的詞彙。

“我現在沒有心情聽你說亂七八糟的事情,更不想和你爭吵,滾!”

因為父親的事情,時染的心情很糟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這純粹是為了時宴的安危忠告,但他又怎麼可能接受。

時宴咬緊牙關,鼻孔一扇一扇。

“三年前的賬,我今天要和你好好的算一算。”

時染眼睛縮一下,眉頭微微一皺,“聽不懂人話嗎?”然後看向時宴身後的時光,問:“你到底為什麼要跟著這樣的人?”

時光眼睛睜得圓圓的,看時宴的眼色。

時光是時宴的狗腿子沒錯,但他只是膽小並沒有時宴這麼壞,現在離開時宴,還來得及。

“時宴可是一條爛船,早晚會翻,趁早離開他,不至於淹死。”

時染真心實意地忠告。

當然,她也不期待時光能認真聽取她的忠告。

“實在是不想看到的臉,宋肆辰,我們走吧。”

時染討厭見到傻子們的臉,所以想這樣說,然後離開院子。

“喂,野種!”

時宴再次喊出這兩個字。

時染雙手緊緊地握拳,咬牙切齒,但她還不想和時宴打起來。

“你們兩個真是般配,都是野種。”

這句話,終於讓時染忍不住,她憤怒地轉身,幾步來到時宴的面前。就算是比他矮了一頭,時染還是毫不畏懼地抬起手,用力地甩了時宴一巴掌。

“啊!”

時宴瞬間被打的癱坐在地上。

時宴或許沒想到時染居然會打他,驚訝地瞪大眼睛捂著臉頰,眼眶充斥著淚水,還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時染那雙和爺爺一樣的瞳孔散發出肅殺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爺爺一樣。

他屏住呼吸,緊接著看到時染舉起握拳的手,伸出中指在他的面前。

“滾!”

時染從牙齒咬出這個字。

雖然只是一個字,卻感覺罵得很髒。

“時染,你居然敢打我!”

時宴這次反應過來,他憤怒地從地上罵起來,抬起手,還沒有落下來,宋肆辰已經拉過時染的胳膊,擋在她的面前。

宋肆辰那雙什麼看不出的眼睛盯著時宴,看得他心裡發毛。

“你讓開。”

宋肆辰不緊不慢地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做出防禦的姿勢,問:“宋彥哲都打不過我,你想要試一試嗎?”

“你,你瘋了嗎?“看到宋肆辰手中的刀子,時宴的臉上籠罩著恐懼感。“你居然為了這個野種……”

話還沒有說完,冰冷的刀子已經落在他的脖子上,瞬間屏住呼吸,噤了聲。

“再說一遍!我殺了你!”

沒有任何語氣的說出令人恐懼的話。

卻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用平常的漠不關心的眼光看著時宴。

時染從宋肆辰的身後走出來,冷漠地盯著時宴的臉,張了張唇。

“宋肆辰,殺了他!”

“你……”時宴臉色大變,“我是你哥!”

“時宴,警告你,再在我面前說‘野種’這兩個字,我撕爛你的嘴。”時染說完,手放在宋肆辰的手上,慢慢地放下他的胳膊。“我們走吧,少和傻子說話,否則,也會變傻。”

說完這句話,時染拉著宋肆辰的手離開。

留下在原地咆哮生氣地時宴。

時染深呼吸。

“時宴就是一個垃圾,又菜又愛挑釁,說不過,打不過,還偏偏不服氣。”

“他之前也是這麼欺負你的嗎?”

“爺爺不允許他靠近我,誰知道今天是不是腦子抽了,居然還敢出現。”

時染感覺到有些奇怪。

“他若是欺負你,就打他。”

宋肆辰說著,將刀子往時染的面前一遞。

“你平常都會帶著刀子嗎?”

“嗯。”

時染踮起腳撫摸著宋肆辰柔軟的頭髮,“小傢伙,長大了。”

“我不小。”

“對呀,長得比我都高了。”

時染微微一笑。

當天。

時家迎來了一位客人,林語菲。

剛下車有些精疲力盡,卻還是先著急地見到時染。

“好久不見,林語菲小姐。”

時染儘量用著輕鬆地語氣說著,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著急。

“好久不見,時染小姐。”

林語菲客氣地打招呼。

“電話裡面沒有講清楚,學院的事情沒有問題嗎?”

“向教授請假了,半個月不回學校是沒有問題的。”林語菲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一沓紙放在桌子上。“這些全部都是資料。”

“所以……研究進展如何?”

有透過電話,但是說的並沒有很明白。

“趙醫生這三年來有時間一直都會練習,心臟這方面的手術,他真的很有興趣,一直都想成為這方面的專家,但是這類手術,他還沒有在病人身上用過。”說著,林語菲從包裡面拿出一個藥瓶。“這個是我們實驗室研究的藥物,可能是有用的,但是……”

“怎麼了?”

“還沒有投入到生產階段,無法保證。如果服用了這個藥物,可能會有副作用,而且沒有在病人的身上用過。”

時染的身子僵住了,臉也凝固了。

“你的意思,讓我爸爸成為你們實驗室的小白鼠是嗎?”

似乎是被說中了,林語菲咬著嘴唇,說不出來一句話。

時染知道,趙醫生需要做的手術並不是簡單的心臟移植那麼簡單,否則,爸爸也不會前世死在了手術臺上。

“你跟我來。”

時染拉著林語菲的手就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