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

時川對著推著餐車進來的保姆說。

“是。”

氣氛詭異,保姆也顧不上,趕緊從屋裡出去了。

當門關上時,時川嚴厲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宋肆辰。

這時,宋肆辰的肩膀抖動了幾下,時染還是第一次看到宋肆辰這個樣子。

“好久不見,岳父大人。”

宋肆辰首先向時染的爸爸問好。

‘岳父大人’這四個字一出,時染驚訝地看著宋肆辰。

找死嗎?

這四個字能說嗎?

“你們只是訂婚,雖然是未婚夫,但不一定就能結婚。叫我伯父,岳父大人,承受不起。”

時川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

無論何時,無論是誰,都洋溢著像習慣一樣溫和的微笑,現在卻完全笑不出來。

“伯父……”

“你出現在這裡幹什麼?”

時川質問。

看著宋肆辰的眼神冷淡,話題又再次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上。

“雖然只是訂婚,但是我想要和時染在一起,我……”

父親用犀利的目光一一看著宋肆辰,眼睛裡充滿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不信任。

在時染爸爸面前,宋肆辰連一句話都沒能說清楚。

哎喲!

這算是什麼?

見岳父的壓迫感嗎?

小嘆了一口氣,時染終於站了出來。

“爸爸!”

“嗯,時染。”

父親依舊盯上了宋肆辰,不過對著時染微笑著回答。

“都知道我們訂婚了,爸爸別擔心了。”

“怎麼能說不擔心呢,爸爸不可能不擔心。”看了一眼時染的爸爸一說完就又看向了宋肆辰。“所以,一大早,宋肆辰在我女兒房間裡的理由是什麼?”

“我問一下時染,能不能在宅子裡住幾天。”

“啊!”靜靜地傾聽宋肆辰的話的時川這時才慢慢露出了微笑。“如果是這個的話,那我幫你吧。”

“沒必要讓伯父親自來。”

“現在就和我一起去吧,我現在去安排。”

最終,宋肆辰只能按照時染爸爸的要求移動腳步。

宋肆辰滿臉留戀地回頭看了時染一眼,慢慢地開始向門邊移動。肩膀耷拉著,明顯露出不想走的背影。

但是父親非常堅決。

將宋肆辰推出去的時川又回頭笑著對時染說。

“吃爸爸準備的早餐吧。”

猛然一聲門關上了,房間內只剩下時染一個人。

“宋肆辰,沒事吧?”

時染感覺爸爸看起來好像生氣了。

宋肆辰這樣的人,會被爸爸欺負嗎?

在這棟宅子裡能欺負宋肆辰的人,應該只有爺爺吧?

想著,點了點頭,也就不擔心了,開始吃爸爸送過來的早餐。

再次見到宋肆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院子內的雙胞胎和宋肆辰正在比試。

時染走近,看到了宋肆辰襯衣上滲出來的血。

眉頭一皺,來到宋肆辰的面前,嚴肅地命令:“跟我過來。”

宋肆辰什麼都沒有說,對著雙胞胎點了點頭,跟在了時染的身後。

“怎麼了?”

長平不解地看著他們的身影。

長安緩緩靠近,說:“時染好像有點生氣啊!”

“我們沒對宋肆辰做什麼啊!”

“是啊,就是比試一下而已,點到為止,她怎麼護著宋肆辰了?”

“訂婚了沒錯,但也不至於吧。”

兩個人聳肩,搖頭,嘖嘖兩聲。

書房內。

“關門。”

時染向宋肆辰說道。

宋肆辰默默地關上了門。

“坐這兒吧。”

時染指著放在桌子前的椅子。

這次也是,宋肆辰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脫掉衣服。”

就像時染說的那樣,宋肆辰聽話的解開釦子,就在要解開第三顆釦子的時候,手突然停住了。

然後用圓圓的眼睛看著時染。

“脫掉你的衣服。”

“時染?”

宋肆辰的眼珠子在劇烈地晃動,長長的睫毛也發抖。

“快一點。”

時染催促著。

“外面……有人……”

宋肆辰皺起眉頭,輕聲咕噥著什麼。

成年了沒錯,訂婚了也沒錯。

但是,時染沒想對他做什麼圖謀不軌的事情。

“脫了。”

時染再次催促,宋肆辰馬上解開襯衣的扣子。

他的指尖似乎有些顫抖。

襯衫從肩膀上滑落的聲音清晰可見。

“呼……”

宋肆辰撥出短促的氣息。

下一秒,和時染的視線對上了。

時染注視著那雙黑色的眼眸,眼睛微微向下,看到肩膀處一道三四厘米的傷口,不深,不過還往外流著血。

隨後,靜靜地開啟了桌子的抽屜,裡面有乾淨的繃帶和藥瓶。

“這是林語菲給我提前準備的藥。”把裝有藥的圓圓的小盒遞給宋肆辰說。“是剛才和雙胞胎比試的時候受傷的吧,他們只顧著和你比試了,沒看到,但你呢?不疼嗎?也不吱一聲?”

宋肆辰只是接受了時染給的藥瓶,呆呆地坐著,看著時染。

也沒有說話。

“不塗藥嗎?”

時染看著他呆呆的樣子,問。

“你本來想給藥的嗎?”

“不然呢?”時染反問,“你以為是什麼?讓你脫衣服是為了什麼?”

“哈……”

宋肆辰突然長出了一口氣.

為什麼,為什麼嘆氣?

宋肆辰似乎已經半死不活地站在那裡,輪流看藥瓶,他撲哧一笑,露出了虛脫的笑容。

時染從宋肆辰手中搶過藥瓶,開啟瓶蓋說道。

“即使不是那麼大的傷口,也要好好抹藥啊,你這麼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嗎?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經很多傷口了。”

取下粘稠的藥膏仔細塗抹在傷口上的時候,聽到宋肆辰說:“反正傷疤很多。”

“傷疤很多,但不要認為增加一兩個也沒關係。”

“……”

半開著的宋肆辰又緊閉了嘴。

“還有剛才那嘆氣是為什麼?”

宋肆辰對時染問出的問題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靜靜地回。

“這個也不錯。”

時染沒有必須要追問的意思,儘管那又長又深的嘆息讓她很在意。

她在塗了藥的傷口上纏著繃帶說:“如果恢復得好,我會給你糖果。”

宋肆辰笑著看著時染。

“時染,過幾天我要和宋彥哲一起比賽,你可不可以一起去?”

“你還受傷呢。”

“所以,要你一起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