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報復宋夫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傷害宋彥哲。雖然宋彥哲沒有做過傷害徐家人的事情,但你還是傷害宋夫人最愛的人,來達到復仇的目的。”

“你會生氣嗎?”

時染搖了搖頭,回答:“我能理解。”

“時染,我做這些事情,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很狠的人。”

她沉默了片刻,才說:“嗯。”

回答宋肆辰的問題之後,很明顯的看到他的臉上透著落寞。

時染抬起手,輕撫宋肆辰的頭髮。

“但是,以後不能再拿自己的命堵了,這樣,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宋肆辰,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復仇也好,得到宋家也好,不要再讓自己陷入險境,明白嗎?”

“你在擔心我嗎?”

宋肆辰抬眸,眼睛裡面就好像裝著星星一樣地看著時染。

“若說是,你還會這樣做嗎?”

宋肆辰立刻地搖搖頭。

“時染不讓做的事情,我就不做。”

說完這句話的宋肆辰拉著時染的胳膊,讓她站起來,抱著她的腰。

“今天沒有嚇到你吧?”

時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隻手撫摸著他的後背,叮囑:“宋肆辰,好好的活著。”

宋彥哲因為失血過多,差一點死掉,送醫及時,保住了一條命。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

待在病床上,媽媽守在身邊。

“媽媽!”

宋彥哲看到宋夫人,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尤其在感覺到自己胳膊上的疼痛,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左臂沒有了,更是哭得厲害了。

“沒事了,沒事了。”

宋夫人心疼的安慰著宋彥哲。

宋彥哲說不出一句話。

他失去了一隻胳膊,簡直像是殺了他一樣。

宋肆辰得知他醒過來了,先是詢問了醫生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之後,來到了病房內。

推開門,才走進去幾步,宋夫人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踩著高跟鞋,高傲的來到宋肆辰的面前,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宋肆辰的臉上。

宋肆辰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他咬了一下嘴唇,往旁邊一撤,身後出來了幾名警察。

“宋彥哲是嗎?”

“你們幹什麼?”

宋夫人慌張地問。

“宋彥哲涉嫌殺人未遂,需要配合調查,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麼?”宋彥哲大叫,從床上艱難地坐起來,驚訝地看著警察來到自己的面前。“搞錯了吧?什麼殺人未遂,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知道他是誰嗎?”宋夫人上前阻止。“他是你們領導的兒子,你們敢帶他走,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夫人。”宋肆辰開口,不緊不慢地來到他們的面前。“宋彥哲在狩獵大賽,差一點開槍殺了爸爸,在場的人都看到了,若不是我擋這一槍,躺在床上的就是爸爸。”

“不可能!”宋夫人不相信地搖頭,“一定是你!宋肆辰,一定是你做的。”

宋肆辰冷笑地搖搖頭。

“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你一個早就回來的人,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反咬我一口?”宋肆辰稍微停頓了一下,看著宋夫人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心裡高興的都快開花了。“是爸爸讓警察調查這件事情的,若是宋彥哲真沒有殺人的嫌疑,自會放他的。”

宋肆辰抬起手,擺了擺手,警察就抓著宋彥哲,將他從病房拖走。

“不!我沒有!”宋彥哲掙扎,卻因為自己受傷又少了左臂,根本掙脫不了,只能求助自己的母親。“我什麼都沒有做,媽媽……媽媽救我……”

無法相信的宋夫人企圖救自己的兒子,卻被宋肆辰擋住。

“夫人,這是爸爸親自吩咐調查的,否則,宋彥哲也不是隨便就能動的。若是夫人有疑問,就去問爸爸吧,他自會告知你的。”

聽著宋彥哲哀嚎的聲音逐漸消失,宋肆辰才離開病房。

留下宋夫人著急地拿著手機打電話,卻沒有人接聽。

整個宋家彷彿被推翻了。

宋家大少爺在狩獵大賽謀殺自己父親被抓了起來,一下子在整個南湖傳開了,甚至把宋彥哲因為被狼咬著胳膊而砍掉的時候,傳成了為救宋當家,宋家二少爺不得已砍掉了他的胳膊。

整個南湖市,都沸騰了起來。

見過不孝的,但是還沒有見過愚蠢到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弒父的。

奶茶店的老闆和老師都在時染的面前。

“這謠言是真的嗎?”

奶茶店老闆好奇地問。

時染笑了一下,說:“你就是搞情報的,你問我,是不是真的?”

“你不就在現場嗎?問你不是更方便?”

“宋彥哲再傻,也不可能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殺自己的父親,就算是要動手,要殺的人也是宋肆辰。”

其實這是一個很容易就想明白的問題,可那麼多人看著,現在傳聞越來越離譜,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這是宋肆辰的復仇。

輿論就是一根能壓死人的稻草。

“明白了,全部都是謠言。”奶茶店老闆其實早就猜到了,只是證實一下。“現在很多人都排隊討好宋肆辰。”

是啊!

宋彥哲被抓,可不是隻剩下宋肆辰了。

“還有多少人留在宋夫人那邊?”

時染嚴肅地問。

“比想象中還要多。”老闆聳聳肩回答了時染的問題。“宋家落在誰的手中,很快就會知道了,應該差不多也是收尾的時候了。”

時染點點頭。

差不多到時候。

和前世的時間相比,確實差不多了。

不過也改變了一些,至少在原來時家沒落的時間點,時家還好好的。

“剛不久得到的情報,宋當家從狩獵大賽回來之後,就推掉了大部分的工作。南湖的領導,幾乎什麼都不管,一直失眠,每天都把自己喝得爛醉,看來這件事情對他打擊很大。”

時染在想,剛才爺爺出去了,應該是去見宋當家了吧。

“兒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殺自己的父親,可不是打擊很大嗎?”

一直沒說話的老師,突然開了口。

時染深呼吸,說:“接下來,我們也有要做的事情,該好好準備了。”

“嗯。”老師微笑地點頭。“會順利的,會成功的。”

時染將頭緩緩地看向窗外。

該是要結束的時候了。

一切,都會塵埃落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