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的目光緩緩地落在長平身邊的應可心身上。

她抓著自己手提包的手指上帶著求婚結婚。

鑽戒很大,很耀眼。

時宴一眼就看到了。

本就鬱悶的心情,變得更加的堵塞,就好像心口有一塊很大的石頭堵著,喘不上氣。

“弟弟,今天不是過生日嗎?所以需要過來打個招呼。”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應可心,但是對長安說的。頓了頓,才將視線轉向長安,說:“生日快樂,我沒有打擾你的好事吧。”

臉上雖然看不出太大的表情變化,但是從一出現,就帶著受傷的樣子。

“原來這樣啊,那你的生日祝福我收到了,我們先走了。”

長安說句話,微笑地看向應可心。

她一句話都沒有,甚至都不敢看著時宴,眼神躲閃,和長安一起離開。

時宴將因為毆打段宏偉擦破的手緊緊的握住,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身影。

沒意識到看到在長安身邊的應可心,時宴的感情是憤怒的。

但在反覆咀嚼的這個過程中,讓人頭暈目眩的熱氣就是愛情。

連憤怒和愛都分不清楚的蠢貨。

可笑的是他正在處理戀愛當中,這是還沒有意識到漫長的單戀。

應可心站在那幅畫面前。

【世界是彩色的。】

她盯著這幅畫看了很久很久。

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沒什麼不好理解的,字面意思很簡單,但是……

許久!

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要收好心才行。

可為什麼想要逃跑呢?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就自己一人。

“應可心。”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單純只是聽到聲音,就令她身軀微微一顫。

緊緊握住雙手,轉頭,看到時宴邁著長腿,滿臉陰霾地朝著她走過來。

就像昨天從餐廳出來時一樣,臉上帶著平常不會有的表情。

他很高,很帥,黑色的西裝襯托的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解開的幾顆紐扣,恰到好處的展現了他完美的身材。

和長安不一樣。

長安一看就是一個紳士,無論從穿著還是舉動,都透漏著一種翩翩公子的樣子,平常也是一種陽光的顏色。

說實話,時宴這種,更容易吸引人。

但長安,才是值得結婚的那個。

時宴站在她的面前,應可心就將臉轉向另外一邊。

“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

應可心一言不發。

時宴嘆口氣地問:“你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

“只有我無法理解嗎?只有我在生氣嗎?我怎麼想都覺得這樣不對。”

“生氣?理解?”應可心終於開口,抬眸,看著他,反問:“我們之間為什麼需要這個?”

“你……”

“我才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這樣。”

“所以你呢?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應可心問出話的讓時宴張開嘴唇,卻反駁不了。“時宴,不糾纏,不互相指責,除此之外就是麻煩,這是你說的,我一直都記得,並且是這樣做的。你的原則,這麼容易,就被打破了嗎?”

“因為那個人是你。”

聽到這句話的應可心低頭,笑了笑。

嗤笑。

“你和我只是回到了最初的位置而已,這是適合我們的結局。”

時宴卻不同意地搖頭,“別訂婚了,你去解除還是我去,反正也不是你的意願。”

“沒關係。”

“真的就那麼無所謂嗎?”

時宴生氣吼道。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周圍已經圍上來了人,大家都驚訝一副吃瓜的表情看著他們的談話。

兩個人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大家投來的異樣目光。

“求你別再說了。”應可心激動地大聲道:“我一輩子都被指責為骯髒的酒吧女,小三的女兒,為了自己的存在而受罪,小心翼翼,從未按照我的意志生活過。你是時家大少爺,你感受不到我的處境。”

確實!

時宴從小就是時家的大少爺。

時染出現在時家,因為時染的父母沒有結婚,時宴覺得她是私生女,是個野種,所以唾棄她,欺負她。

確實不知道作為一個私生女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

但他能想象到,想想自己如何欺負時染就夠了。

時宴深呼吸,聲音不大,說:“你怎麼不向我伸出手呢?長安,他不愛你,也無法給你想要的愛。”

“即使不是現在,只要努力……”

“我就不可以嗎?”

應可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時宴打斷。

“那份愛如果是我先呢?我們又不是什麼都不是的關係,所以我們在一起吧,因為愛情。”

又不是什麼都不是的關係?

什麼關係?

單純做過的關係嗎?

愛情?

應可心想起他們之前的相處。

酒店內做過的,車上做過的。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

如此糟糕的相處,除了做那種事情之外,沒有其他,那不可能是愛情啊。

“時宴啊!你是時家長孫,我是私生女。”應可心低下頭,嘆口氣。“我因為你太耀眼,哪怕你只是抱抱我,我也誤以為自己會發光,雖然這段關係一開始就不正常。”

時宴往前走了一步,應可心卻後退了一步。

好像,你往前靠近也沒用。

應可心抬頭,看著他。

“後來,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做回自己的人。雖然真的很隨便,但你是唯一能理解我的,真的很感謝你能安慰到我,我是真心的,但是太遲了。所以說就算你給我愛,我也笑不出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眼淚奪眶而出。

應可心抹了一把眼淚,轉身欲走。

下一瞬,就被時宴拉住了手腕。

“應可心,你是喜歡我的是嗎?”

她試圖甩開時宴的手,卻被抓的緊緊的。

“我接受了長安的求婚,我會成為你的弟妹。”

“所以,長安也知道我們做……”

“時宴!”

她大聲的呵斥,才阻止他說出後面的話。

“我和長安會訂婚,會好好的,時宴,什麼關係都沒有,鬆開我。”

就算是應可心這樣說,時宴還是緊抓著應可心的手,根本不打算放手。

“你們……現在在幹什麼?”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