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這說的是什麼跟什麼啊!

虞笙簡直是快要被溫竹卿給氣死了!

不愧是商業奇才。

抓她話語中的漏洞,就跟看商業合同一樣,怎麼那麼嚴謹!

虞笙氣呼呼的雙手掐腰,狠狠瞪了一眼溫竹卿。

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對著他就是一頓張牙舞爪,讓他知道小白兔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只是。

她還沒撲過去,某人卻已經起身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輕聲安撫道,“吵架拌個嘴,都是我不好,不該惹夫人生氣。”

扶著虞笙坐下後,將碗筷拿起遞到了她面前,又忙不迭的給她夾菜。

“餓不餓?”

飯菜的香味在鼻尖縈繞了兩下,虞笙的饞蟲就被勾了起來。

幾乎是瞬間便忘記了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瞧著小姑娘現在都敢在自己面前耍點小脾氣的模樣,溫竹卿眼底的溫柔便多了幾分。

剛吃飽,秘書都還沒來得及將飯菜收拾好端出去,虞笙歪倒在沙發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秘書衝她笑著伸手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

“少夫人,去休息室睡吧。”

辦公室內有一間休息室,只是之前,溫竹卿那工作架勢,大家都以為他可能會猝死在工位上。

休息室一直空著。

這幾天虞笙每天都過來之後,溫竹卿便安排人,將休息室重新打掃,佈置。

虞笙迷迷糊糊的起身走過去,推開了休息室的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暖黃色調的佈置。

床上甚至還放置了好幾個玩偶。

原本就有些睏意的虞笙,只是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個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休息室的門還是溫竹卿走過來關上的。

做了隔音裝置,可以讓她休息的更好一些。

關上門轉身的剎那間,眼底的寒意便迸發了出來。

此時。

他的電腦螢幕上,正播放著池瑩和虞笙在咖啡廳內對峙的影片。

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虞家,一定還在籌謀著什麼。

既然和顏悅色的談判不成,池瑩也沒打算再繼續跟虞笙好言好語的商量。

反正她就是個沒什麼背景靠山的孤兒。

就算是死了,估計也沒人知道。

一想到自己還在跟病魔抗爭,活在痛苦煎熬中的女兒嬌嬌,池瑩的這顆心就變得格外堅硬。

為母則剛。

只要女兒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結婚,餘生幸福。

她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又如何。

回醫院的路上,她給孃家打去了電話,正巧接電話的是自己的父親。

“爸……”

池瑩思索片刻後,還是將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

又將自己的想法和計劃,說了一遍,試圖從父親這裡,得到一些支援。

“爸,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嬌嬌去死!”

對面的池榮興在聽到自家女兒這不著調的話後,氣的差點昏死過去。

恨不得是掐著人中跟她說話。

“綁架,墮胎,囚禁,生子,剜心,滅口!”

“你聽聽,你聽聽這些都是什麼東西,你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你疼愛嬌嬌,這個我管不著!”

“可是,你別忘了,但凡大家族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好不容易培養的繼承人,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虞笙是虞家和池家花費了巨大的心血,共同培養出來的,是很優秀的繼承人,你當真以為,她離開虞家的時候,沒為自己準備好退路嗎!”

“瑩瑩,別在犯傻了,現在的你,絕對鬥不過她!”

可惜。

池榮興的這些話,落在池瑩耳中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了。

“爸,她若當真有本事,早就離開了,何必等到現在!”

聽著女兒還是執迷不悟的話,池榮興險些氣的背過氣兒去,重重的嘆了口氣。

如果他所料不錯,虞笙在虞家受盡折磨的那六年,應該是在償還虞家的養育之恩。

如果她在虞嬌嬌回來時便馬上離開。

虞家真的遇到事情後,或許還可以用所謂的養育之恩,要挾她報恩。

而如今。

她和虞家,已經徹底沒了任何牽扯。

“隨便你吧,只希望你別哭著回來求我就好!”

電話直接被結束通話。

池瑩氣的差點摔了手機,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肯幫她嗎!

如果池家不出面。

她做出那麼多事情,是絕對沒辦法將痕跡抹除乾淨的!

不知道是不是跟池瑩爭吵的緣故,這個午覺,虞笙睡的很不安穩。

她夢見自己在查出懷孕之後,並沒能撥通溫竹卿的電話,反倒是被虞天海和池瑩堵在了醫院內。

他們強行將她綁到了手術檯上,墮胎。

而後。

就是長達一年多的囚禁。

顧沉猶如惡魔一般,每晚都對她各種折磨,說出的話,更是讓人無比噁心。

“說啊,那個姦夫到底是誰!”

“不願意給我當情人,反倒是能隨隨便便被別的男人玩大肚子,虞笙,你還要不要臉!”

“你不是賤嗎,那就給我也生個孩子!”

手腕上鐵鏈晃動的響聲好似魔音一般,不斷在耳邊迴盪。

一直到她在黑不見底的深淵內,承受了無比煎熬的痛苦後,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才看到炙熱且刺眼的亮光,恍惚間,眼前一片白。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鋒利的手術刀劃破肌膚,一層一層的剝開她的胸腔,取出了那顆鮮活跳躍的心臟。

所有人都圍著她笑。

笑她傻,笑她活該,笑她最大的作用,就是長了顆有用的心臟。

滴答滴答滴答。

她的生命彷彿就要走到盡頭。

床上的虞笙額前冷汗淋漓,嘴裡低低的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一張小臉已經蒼白到毫無血色。

溫竹卿原本只是想看看她有沒有踢被子。

誰知道,竟然會看到她做噩夢的場景。

趕緊上前搖晃了她好幾下。

“虞笙,虞笙,你醒醒,醒醒!”

啊!

猛然間喘了一大口氣的虞笙,驚慌失措的坐起身來,直接被溫竹卿攬入懷中。

蒼勁有力的大掌落在她單薄的後背上,一下一下,溫柔的安撫著。

“別怕別怕,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