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十萬兩,我可以左手倒右手,每年給你多制一萬瓶香水,你按需求銷往各地的黑市,除去成本,一瓶賺十兩沒有問題。”

為了保證香水的長久價值,寧無恙後續還會開發出其他低端產品與高階產品。

但不論其他型別的產品定價如何,中堅的五十兩一瓶的香水,他始終會讓所制香水,比市場需求的數量低一些。

飢餓銷售對於一部分群體來說,是真的很受用。

“寧先生,可這樣一來,不就等於是賺你的錢嗎?”

周靜嫻心中有愧。

寧無恙只得給她簡單的講解了一下,這一萬瓶香水對他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只是要搶其他倒賣者飯碗,應該會招人嫉妒與報復,所以你得招攬一些人手,利用賺錢給他們發報酬。”

就像三更閣那樣。

寧無恙把周靜嫻這一套如何利用錢生人、人生錢的路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讓周靜嫻有一種錯覺。

假如她今日不來找寧無恙,對方也會找她談這件事。

錯覺吧。

周靜嫻覺得自己想太多。

寧先生都不準備與父王結盟,上次的事也根本沒考慮讓父王出手相助,又怎會幫助她呢?

假如寧無恙能夠聽到周靜嫻的心聲,一定會誇她真聰明。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他雖不打算投靠康王,但絕對不會任由晉王一家獨大,更何況他與周安結下了死仇。

讓周靜嫻多賺錢多養人手,到時候他想用人對抗晉王派的時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為此。

光靠給周靜嫻出主意,讓她每年買一萬瓶香水,賺零花錢還不行。

他還有別的打算。

“靜嫻郡主覺得十萬零花錢夠用嗎?”

寧無恙提出了靈魂拷問。

本來周靜嫻由於只接貪官惡霸的殺手任務,許多工還得她倒貼路費,所以這兩年她別說每年賺十萬兩,能賺一萬兩,那都是老天爺賞光。

此時見寧無恙連想都不帶想的,便提出一個切實可行,能夠讓她每年淨賺十萬兩,還能夠招攬人手的賺錢方式。

在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的野心有些膨脹。

可她知道自己沒有賺錢的能力,只能試探著問:“寧先生,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方法賺得更多?”

“寧公子敢這麼問,一定有辦法。”

沈幼初十分狗腿的倒了一杯茶,上手試了試溫度,推到了周靜嫻的面前。

“……”

周靜嫻頓時一臉懵。

她還以為幼初是代替她給寧先生倒的呢,怎麼拐彎送到她這裡來了?

沈幼初見她如此不上道,只能抱住她的胳膊湊到耳邊小聲說:

“這茶燙,靜嫻你快給寧公子吹吹,他嗑了瓜子,一會兒一定口渴,壺裡的水是燙的,你給他這一杯不正好嗎?”

有道理!

周靜嫻感覺自己坐在這兩人中間,腦子都不夠用的。

她又把茶杯往前挪了挪,輕輕吹著氣,不時的抬起頭看向對面坐著的寧無恙,滿臉期待的等著他說出更賺錢的法子。

寧無恙故意沉吟了片刻。

直到周靜嫻吹茶的氣息亂了,他才沒再賣關子,把手裡的瓜子分給周靜嫻幾顆。

“我記得大興的礦產,除了王侯皇室的封地之外,其他都歸於國庫統一管理,沒錯吧?”

周靜嫻謹慎地點了點頭。

無論是鐵礦還是銅礦等礦產,都是一個國家的命脈,自然不會交給私人管理。

哪怕是王侯和皇室子弟的封地裡所擁有的礦產,也是賣不上價格的尋常礦產。

例如父王在嶺南三百里的封地,只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硝石礦坑和硫磺礦坑,這兩種礦產由於並不稀缺,造價極低,運氣不好挖出一個廢坑,甚至出不起人工費,勉強收支平衡。

“我聽說康王封地多產硝石與硫磺?”

周靜嫻再次點點頭。

“這兩種礦石只要是出自私人礦坑的,一定是產自我父王的封地。”

這些事只要有心一打聽便能知曉。

她對於寧無恙如何知道這件事的不感興趣,她更加好奇,寧無恙問確認這些,想做什麼?

“嫻郡主,我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種,家裡有礦還缺錢花的人。”

寧無恙絕對不是在嘲諷。

他是羨慕。

當他得知周靜嫻的封地是蕪湖時,便聯想到了封地礦產這件事。

而平安醫館所用的硝石與硫磺多是從嶺南私人礦坑運來的,只要確認是康王的產業,接下來的事便水到渠成。

“其實我有一道秘方,只需要嫻郡主以硝石的獨家出售權入股,除去成本外,每年應該能得二十萬兩以上的分紅,不知道嫻郡主能否做主,讓你父王產出的硝石全部為我們所用?”

每年二十萬兩,只是為了買斷一個硝石獨家出售權?

買硝石的錢計入成本,寧無恙還會另付。

周靜嫻說不心動是假的。

她心臟激動的快要跳出來了!

只是她十分擔心:“寧先生,你不會是變相支援我父王,特意給我們錢花吧?”

“我以為嫻郡主你會問這個方子是幹什麼用的。”

寧無恙的話讓周靜嫻十分汗顏。

她果然沒有經商的頭腦。

好在,寧無恙對此也並不在乎。

他伸出右手食指:“一成乾股給你,但不能給你父王,其中的原因你應該清楚,如果擔心我毀約,可以先簽個五年或十年的硝石供應契約,價格就按運輸到金陵的市面價格來算,不會讓康王爺吃虧。”

“契約這件事我目前做不了主,但父王已將礦產管理的信物送來了,就在路上,明日或後日便能送到。”

周靜嫻成為三品郡主後,在康王心目中的地位,絕非只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兒。

而是一個得力的助力。

甚至遠超王府的既定還未封賞的小侯爺。

為了讓周靜嫻藉著“嫻郡主”的名頭拉攏人才,手中能夠擁有更多的銀錢,這才送上來除了礦產以外,還有調動封地其他銀錢的印鑑等物。

寧無恙知道,只要信物落在周靜嫻的手裡,這件事便成了。

他又分了一撮瓜子,放到了沈幼初的面前,柔聲問道:“沈小姐有沒有興趣入一股?”

“我?”

沈幼初沒想到自己一個倒茶看客,還能白撿這麼大的便宜。

“雖說不知道寧公子你到底有什麼奇方,但……硝石好像是藥材裡的吧?之前的酒方是你煎藥的時候發現的,無論是蒸餾酒還是香水都是賺大錢的生意,這一回一次也不差。”

“我入了!”

沈幼初其實對賺錢不感興趣。

她更多的是擔心,如果這樁生意,只有靜嫻和寧公子兩個股東的話,事後賺大錢,惹人眼紅指不定會被誤會是寧公子與康王成了一夥。

加上她就不一樣了。

康王絕對不會和沈家有什麼瓜葛,所以彼此只是單純的生意往來。

“若晉王派因為靜嫻入股講閒話,我就讓晉王派把名下,一半以上有沈家有生意往來的產業全停了!”

沈幼初說得很霸氣。

周靜嫻聞言,把吹涼的茶杯塞到沈幼初的小手裡:“謝謝幼初你支援我。”

“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呀,要不是你不要我的錢,我都能直接把我的錢給你花了。”

沈幼初沒有告訴周靜嫻。

其實她入這個股,也是有私心的。

她總不可能看著別的女人和寧公子利益捆綁在一起,難分難捨。

這事她既然知道了,哪怕寧公子不提,見者有份,她必須要插一腳!

“寧公子,靜嫻入股用硝石,我入這個股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