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孩童的嬉鬧聲將蘇牧吵醒。

除了莊寧那丫頭還能是誰?

蘇牧一步從屋頂躍下,這下可把小姑娘嚇懵了。

“咦?哥哥怎麼會在屋頂上,爹爹說危險,不能去的!”

小姑娘又是擔憂又是害怕的模樣。

“哥哥很厲害,不怕的。”

蘇牧笑呵呵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等你以後像哥哥這麼厲害的話,你也能上屋頂,還能保護自己的爹爹孃親。”

“那我也想像哥哥這般厲害。”

小姑娘轉而一臉的崇拜和嚮往。

逗得蘇牧哈哈大笑。

不遠處的夫妻倆見蘇牧與自家閨女相處融洽,臉上也是浮現一抹笑容,沒有去打擾這樣的氛圍,忙活手頭上的事。

待午時,還得開門做生意,備菜是必須的。

和小姑娘嬉鬧了一會兒,小二和大廚都回到了店裡,幫著忙活。

領了掌櫃的工錢,自然是要做事的。

見到蘇牧,小二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屁顛屁顛地小跑過來。

透過昨晚和掌櫃的閒聊,蘇牧也知道了小二的名字,叫許青牛,家中尚有一位老母,父親早年間外出被兇獸所殺,孤兒寡母相伴為生。

倒也是個可憐人。

“少爺,我昨晚上打聽明白了,這外地人來咱們巫城,是因為城主與某位佛寺高僧鬥法,他們約戰在三日後的小牛山青坪頂。”

“據那些說書先生的話,好像是為了爭奪巫城南邊數十里地外的一處復甦寶地。”

“那寶地每逢夜晚,都有霞光溢位,好似朝霧吐納,孕育朦朧寶光。”

“若是咱們城主鬥法贏了,那一寶地便隸屬於我們巫城,屆時只要得到城主大人的青睞,拿到城主府玉牌,便能進入寶地一探究竟。”

“保不齊還能有大機緣,如此才有諸多外地人聞訊趕來,給城主大人加油助威。”

許青牛樂呵呵地說道,似乎也頗為感興趣。

“哦?那寺廟高僧若是鬥法贏了,就沒機會進寶地了嗎?”

蘇牧疑惑道。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若是寺廟高僧贏下了這場鬥法,八成是會成為佛門禁地,只有那些個和尚才能進入其中。”

許青牛說道,似乎對於那些個寺廟和尚頗為不喜。

蘇牧聞言明白了。

“鬥法在三日後是吧?我到時也瞧瞧熱鬧去。”

閒來無事,去尋尋樂子。

同蘇牧交代完,許青牛便繼續忙活去了。

至於黑羽蟲之事,還不著急,他已然委託了山裡邊的鄉親們,有多少就要多少,價格比之市面上多個一成。

而且還付了定金,想來在落雪之前,能夠採購到不少。

蘇牧坐在涼亭,看著幾人忙碌的身影,不知不覺也花了些時間參悟功法神通,轉而便是到了午間。

匆匆在小店內吃上幾盤菜,便準備出門採風。

在莊寧那小姑娘苦苦哀求之下,最後也是將之帶上了。

掌櫃夫妻倆也沒阻止,在他們眼裡,蘇牧已然是他們家閨女的師傅了,這個年代中,大多百姓心裡還是遵循著天地君親師,師傅的地位是很高的。

天氣頗有些冷,輕易便能哈出白氣。

小姑娘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個小糰子般,煞是可愛。

廟會集市。

一條長街大概有兩里路,小攤、店鋪哪哪都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這裡離城中心較近,因此繁華很多,雕樑畫棟,建築恢宏。隨著外地人的到來,儼然是熱鬧了許多,很多小攤生意爆滿。

“哇,有大怪獸!”

小姑娘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頗為稀奇道,也沒有害怕的心理。

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街道上有巨獸拉車,車上之人衣袍華麗,一看便是大家族子弟。

還有各種千奇百怪之物,著實讓小姑娘長了見識。

巫城佔地極廣,莊掌櫃的家離這兒起碼兩、三個時辰的路程,因此小姑娘沒怎麼來過這兒,即使來過也因為年紀太小,什麼都不記得。

“喜歡嗎?等你以後好好修煉,也能抓一隻過來給你拉車。”

蘇牧誘惑道。

小姑娘天賦還不錯,若是好好修煉,能夠有所成就的。

“喜歡……想抓一隻給爹爹孃親,給他們拉車車。”

小丫頭倒是挺孝順。

蘇牧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呵呵道:“那過段時間,哥哥教你怎麼修煉好不好?”

“嗯嗯!”

小姑娘如啄木鳥一般,忙不迭地點頭。

“糖葫蘆,賣糖葫蘆咧!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一位大爺嚎著嗓子。

肩上扛著竹把,上邊插著一根根色澤紅透明亮的冰糖葫蘆。

蘇牧看到小姑娘嘴饞的模樣,當即買了兩串。

雖說是出來閒逛的,但是對於身邊的人,他還是細緻觀察了一番。

大多是些前來碰碰運氣想要歷練一番的年輕天驕,質量良莠不齊,平均水準比之萬劍山還差了一些。

逛著逛著,便來到了一間茶樓。

說書人口燦蓮花,繪聲繪色,講述著近來的一些趣事兒。

小姑娘聽的入迷,蘇牧沒忍心打斷她,便帶著她進了茶樓,過了一份茶水和果盤。

一樓大多是平民老百姓以及部分沒有勢力的俠客。

二樓則是些達官顯貴,世家子弟。

“各位,你們可有聽說了?今晚上城中心有一盛會,是由巫城中各大顯赫家族聯合舉辦。”

“巫城內所有少年天驕都可參與。”

“據我推測,許是和三日後的那場鬥法有關,各大家族提前選取前五十名,屆時可能就是由這五十位少年天驕,平分城主府玉牌。”

講完一段故事,說書先生喝了口茶水緩一緩,便閒談了起來。

“此事真的假的?”

“照你這麼說,我也覺著頗有可能,今晚準備準備,前去赴會!”

“還未鬥法便提前先決定好復甦寶地的歸屬,未免有些太過自大了吧?”

“怎麼?對我城城主沒有信心?他可是橫壓西疆的巨頭,即使是那些聖地聖主都不敢說能夠與之一戰且勝之,區區一位寺廟僧人,哪兒來的膽氣?”

“是極!我們巫城城主那可是聖人之下,近乎無敵的存在!”

“……”

隨著說書先生丟擲的話題,一眾看客爭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