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圍觀的人群裡。

一邊看著二郎在水面上嚴陣以待,陳生一邊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自家走丟的英靈找到了,這是一個好訊息。

但是另一個壞訊息也隨之而來:深淵展現出了更為隱匿的方法,對這個世界進行侵蝕。

這裡深淵氣息出現的始末細節,他在到來後的剎那便已經堪透。

過往的記憶由星辰見證,他可以讀取陽光所過之處過往的一切,在他面前基本上不會有什麼秘密。

陳生知道這裡的情況,是一些本就心智偏向邪惡的人突然就成了深淵的信徒,被深淵蠱惑成為了舉行儀式恭迎深淵力量降臨的人奸。

他們按照儀式獻祭了自己,不過因為力量不夠且正好遇到了二郎,他們獻祭自己練就出的邪惡力量,並沒有實現他們想要做出的破壞。

這種情況看似並不嚴重,二郎只是跺跺腳就隨意解決。

但是究其本質,卻真的是個無法忽視的危機。

雖然不知道深淵是怎麼蠱惑的那些人,但是不得不承認其隱匿性實在是太好了。陳生在來到川渝都江堰之前,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這裡有深淵氣息。

一般情況下。

過多的深淵力量,無法透過物質宇宙的嚴謹厚重規則過來。

中等強度的力量,得開深淵裂縫侵蝕過來,才能透過不穩定的空間偷渡過來幾個深淵怪物。不過深淵裂縫開一個,就被陳生髮現並抹除一個。

所以現在,深淵顯然換了方式,悄咪咪的蠱惑心智不堅、思想有問題的人類成為人奸。

陳生不知道深淵是怎麼忽悠的那些人,但是不得不承認陳生對這些不知何時成為了人奸的人無法防備。

這些人被蠱惑之後那微不足道的力量,不像是深淵裂縫那樣波動劇烈,陳生無法再只是坐鎮中海市內,就大概的遍覽整個星球上是否出現了異樣。

所以,陳生不確定此刻地球上到底還有多少地方存在這種情況。

讓他全球清掃一遍的話不僅費時費力,而且並不能治本。

況且以後要是再次出現這種情況的話,讓他總是去清理也不是辦法。深淵可以一直忽悠人,他做不到一直都在全球到處清理的路上。

不過所幸的是,這種情況被陳生找英靈的路上及時發現。這些被蠱惑的人奸也大多是心智偏激之輩,說明深淵並不是那麼容易蠱惑成功一個人。

現在去準備做出一些舉動與應對措施還來得及。

“這些人奸是不可忽視的危機,全球範圍內的組織力量覆蓋必須要儘快鋪開,做到全球監管。”

“但是這樣的話,問題也就又回到了起點。”

“組織的規模目前還差一些。”

“在正式分佈全球之前,我大抵是要勞累一些……等等”

陳生突然饒有興致地望向那個站在江水中心的英靈二郎。

這不是有一個現成的打工人麼。

有這個隱約觸及到靈性規則海洋三級靈力等級巔峰打工人。

不好好壓榨……咳咳。

不好好讓他深入理解一下拯救人類的意義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這麼想著,陳生感覺自己看著那張帥臉的表情愈發滿意起來。

似是感受到了陳生的目光,反覆確認過江水裡應該沒有其他深淵力量的二郎也抬起了頭,與陳生的目光對上。

兩者對視著,沉默良久。

倏的一下,江面中心的二郎消失不見,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圍觀的遊客們無不驚呼起來,感慨著這個看不到道具的大變活人。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旁也有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原地。

……

二王廟內。

二郎與陳生站在這個依舊熱鬧的唱著大戲的廟宇之內。

不過臺上的戲子與臺下的觀眾,沒有一人對他們倆的存在有所察覺,這自然是超凡力量的影響。

“君主!”

二郎對著陳生拱了拱手。

從成為永晝成員那一天就根植於他靈性深處的永晝標誌,在遇到了這一代領袖的瞬間便熠熠生輝起來。

這讓他本能的明白。

眼前便是足夠擔當永晝君主大任的人類中最傑出者。

陳生身上宛若大日一般的偉岸氣息,讓二郎深深的感到震撼。

這比之當初的二代君主,似乎也絲毫不差的樣子。

“如今都叫領袖了。”

陳生微笑著看向二郎說道。

君主這個詞不好,有種統治了整個永晝的感覺。

領袖就不一樣了,好像大家是因為尊崇他這位領頭者的思想,才成為了志同道合的同伴。

這樣崇高的感覺,才更符合陳生心中對於永晝人設的設定。

聞言,二郎點了點頭,隨即便又改換了稱呼對著陳生追問道:“領袖,不知如今是?”

“第四代永晝,距離你所在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

陳生明白這個本該是虛幻的編纂的存在想問什麼,也是認真的給了這位二郎神一個回答。

二郎點了點頭。

隨即,他果斷的握拳於胸口,目光嚴肅的看向陳生說道:

“那些被戰火洗禮過的靈魂,將同人類的命運融在一起。”

“我們今天向死而生,只為了成為人類的星火。”

“給人類以光明,就像第二天太陽總會升起。”

這是成為永晝正式成員時的宣誓。

本是陳生前段時間剛剛編纂出來的,但是在面前這位英靈記憶中,卻是他信奉終生的誓言。

是其從加入永晝開始,就一直當作人生格言來奮鬥的誓言。

在這個莊嚴嚴肅的場合,唯有陳生能體會到其中的不真實與錯愕感。

不過陳生並沒有表現出來。

陳生認真地點了點頭,表情之中看不出一點兒戲。

此刻,二郎說出這樣話語的意思儼然已經很明顯。

他將再次成為永晝的成員!

在兩千多年後的今天,繼續為了對抗深淵而奉獻自己的力量。

“為了人類。”

陳生對著二郎如此回答作為回應。

除此之外,便無需再說其他什麼。

他們之間完全不需要任何長篇大論的訴說。

對於這位深信自己曾為永晝奮鬥終生的英靈而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了組織再一次挺身而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對陳生來說,也是不需要多費口舌就能讓組織增添一員猛將,這無疑是一件好事情。

見二郎臉上摻雜著榮耀、欣慰、激動、沉思等複雜感情的面容。

陳生掏出一把秘境之鑰,徑直在身後開啟了一扇秘境之門。

如同水面與鏡面一般的薄壁,憑空漂浮的同時,還鑲嵌在金色能量勾勒出的太陽紋路的邊框之中。

周圍的遊客依舊在若無其事的聽戲、旅遊,對這一切無所察覺。

二郎透過水鏡一般的空間門戶,可以看到對面那參天的扶桑樹的一部分。

只此一瞬間,二郎能用靈性感知感受到兩輪太陽放在眼前,領袖與扶桑樹的存在感很是強橫的霸佔了二郎全部的靈性感知視野。

直視太陽似的刺痛感,讓二郎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走吧,新生的永晝還有很多事。”

陳生轉身正欲帶頭離開。

卻見那二郎頓在原地,有些靦腆的指了指身旁對他們視而不見的遊客。

陳生愣了愣,順著二郎指著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個正用手機給戲臺上戲子們拍照的遊客。

“剛被召回的時候,我見別人用過這東西留存畫像。”

“領袖,我可以拍幾張合照麼?”

二郎說著,看向戲臺旁邊的二郎殿,眼裡的神色很是複雜。

陳生則是看著不遠處二郎殿裡翹著二郎腿的二郎神雕像。

又看了看面前一副靦腆大男孩模樣的二郎。

沉思不到兩秒,便大概能理解二郎被召回之後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陳生有些哭笑不得地掏出了手機說道:“不要整的和生離死別似的,永晝可一向都是正經組織。”

“薪資福利什麼的應有盡有,你可以有錢去買自己的手機。休假雖然沒那麼充裕,但是也不至於說是以後都回不來這二王廟了。”

陳生對於永晝的各方面架構與規矩可是一直都有所規劃。永晝日後除了假期不充裕以外,絕對比世界上所有企業的福利都要優渥。

聞言,二郎只是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然後穿過人群來到了翹著二郎腿的二郎神塑像身旁。

“現在拍,比較有意義。”

二郎說著,下意識摸了摸並不怎麼好看的二郎神塑像。

直到看著領袖舉起手機。

二郎沒有多想,擺出了和那個女大學生一樣的剪刀手姿勢,扶著身旁的二郎神塑像咧起了笑容。

其樣子像極了那些上車睡覺、下車尿尿、景區拍照的當代遊客們。

對此,陳生無奈地搖了搖頭。

哪怕他沒什麼藝術細胞,也覺得面前的絕世美男子擺出剪刀手的姿勢實在是太奇怪了。而且更奇怪的是,這美男子身後扶著的雕像還是其本人。

不過,就當是拍員工證件照了。

思考著,陳生緩緩地按下了手機的拍照按鈕。

英靈召回的這些事,也就隨著快門按下而結束。

接下來,深淵在世界各地蠱惑人心的問題要儘快回去做好安排了。

他可以帶上二郎先去各地搜尋一波有沒有深淵氣息,但是之後肯定是要全球佈局的永晝組織負責這些事了。

分部的人員也許還無法到位,但是相關的建設已經可以開始準備了。等晨曦學院那些新生畢業,就可以立馬組建好初具規模的永晝班底。

同時,在這期間。一系列的外圍勢力,也該開始考慮著手對相關的方面進行調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