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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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勝打起簾子,白梓軒就進了屋子。至於他為什麼這會兒來英王府,多半,就是為了洛陽王進京的事情。
白梓軒雖然在東宮做事,可是來英王府的次數,卻實在不少。畢竟,太子那個沒太多心眼的,對兄弟們虎目眈眈,可是,對皇叔英王卻極其放心。要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太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讓白梓軒去英王府打聽打聽。
雖然說,洛陽王的年紀比英王大了許多,可兩人畢竟都是太宗的兒子。太子自然覺得,洛陽王進京,皇叔必定知道些什麼。要知道,前些年,英王可是一直駐守洛陽,幫肅宗看著洛陽王的。這不,白梓軒又來英王府了。
只是一進書房,就發現英王冷冷地看著他,白梓軒一愣,也不知道王爺這是怎麼了。素日裡嬉笑怒罵的紈絝,一旦嚴肅起來,竟比肅宗還多了幾分威嚴。
“王爺,”白梓軒見過禮,就提起自己的來意了,“洛陽王就要進京,太子心中不安,就讓屬下來打聽打聽。”
英王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白梓軒,心裡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當時,為什麼冷落了這個一直暗中跟隨自己的親信。是因為夕貴妃的話,還是因為白梓軒的野心,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吧。
雖說他們前不久剛剛見過面,可在英王看來,他們已經二十來年沒怎麼來往了。自從他給白梓軒賜婚尚了五公主,他們君臣,已經很久沒見面了。
見英王陰沉沉地不作答,白梓軒也有些不踏實了。瞄了一眼英王身邊的萬勝,白梓軒覺得,自己今兒來的不是時候。只是,萬勝言對鼻,鼻觀心,完全沒看白梓軒一眼。
好在,英王總算是想起來了,白梓軒上門的目的,是打聽洛陽王進京的事情。只是以前,洛陽王來過京城嗎?英王總覺得,似乎沒有啊。再想想,以前太宗誕辰的時候,肅宗這個孝順兒子,雖然也有祭祀,卻從來沒有讓藩王進京的道理。也不知道,這次異常,存了什麼心思。
不過,英王在寶座上坐了二十來年,之前又在腥風血雨裡奪得王位,心中自然有些計較。以前他就知道,這個洛陽王,也是賀家爭奪天下的棋子之一。
顏元初和蔣宇成投靠自己的時候,英王以為,京城內外,就剩了他這麼一個賀家棋子,所以才不得不投靠於他。
可是經過奪位一事,英王才知道,自己說不定,只是賀太后留下來的一個擋箭牌。真正的棋子,其實是洛陽王這個改名換姓的六皇子。至於最後為什麼顏元初和蔣宇成跟定了他,而沒有投靠洛陽王,大概就在於那會兒,英王的勢力已經成型。
想到這些,英王的心裡安定了不少,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的心裡都已經有數了。唯一缺少的,不過是時間罷了。等時機一成熟,他還會跟以前一樣,順利登基。說不定,現在洞察了先機,還能避人耳目,做的更好呢。
前世因為逼宮,英王揹負了一定惡名。用了很長時間,才算洗去一部分,可現在有了先機,應該可以隨心所欲了吧。
“嗯,梓軒也不用多想,皇兄讓洛陽王進京,”英王想了想,回憶起以前跟白梓軒說話的口吻,吩咐道,“多半隻是為了父皇的祭祀之禮,畢竟,洛陽王以前……”
白梓軒點點頭,“那屬下就這麼跟太子說吧。”
其實,白梓軒心裡可是一點兒也不買賬。不過,英王這人最擅長說虛話,想來這話,就是他給太子的訊號吧。白梓軒為英王辦事,自然會把他的意思傳給太子。至於太子怎麼想,是從中獲利,還是按兵不動,都和白梓軒沒太大關係。
既然英王都這般說了,白梓軒也就知道該怎麼回話了。完成了太子交代的任務,白梓軒又提起府裡的親事。他給弟弟白梓樓定了忠順府的二小姐徐婉淑,這會兒忠順府裡鬧翻了天,白梓軒自然要跟英王探聽一下風聲。
“王爺,那個宋姨娘眼下,不一定守得住秘密。”白梓軒之所以答應徐婉淑的親事,目的就在於換取宋紅妝口中關於蜻蜓髮簪的秘密。
可是眼下忠順府亂的一塌糊塗,燕國公主得了宮裡的示意,正集中精力對付長房和二房的人。據白梓軒的耳目報告,宋紅妝有些把柄在長房和二房手裡。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秘密和把柄,可是看宋紅妝的模樣,對長房和二房,的確是言聽計從的。以前徐婉如走丟的那一次,就是長房和二房讓宋紅妝傳的訊息。否則,燕國公主千方百計防備長房和二房,如何就讓他們得手了呢。
只是,這個金簪的秘密,英王上輩子就聽過了。眼下,他還真的一點兒也不稀奇呢。
“哼,”英王冷冷一笑,“真……本王早就知道了,說與不說,沒什麼打緊的了。”
白梓軒愕然,他沒想到,宋紅妝竟然這般手眼通天,一下子就把秘密捅到英王跟前去了。只是英王府裡的事情,白梓軒也不敢打聽。現在英王這麼說了,他就這般信了,心裡還以為,是顏元初等人不願意分一杯羹與他,所以才提前部署了。
既然英王已經知道金簪的秘密,白梓軒就有些猶豫了,再用弟弟的親事換這麼一個秘密,就顯得完全無關緊要了。雖然白梓樓眼下有個體弱多病的名頭,可是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這個體弱多病,估計也就一兩年可以拿來做藉口,再長也就不行了。畢竟,京城裡有的是八卦小道訊息,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豐城侯府的二公子,身體一點兒也不差勁。
“那梓樓跟忠順府二小姐的親事……”白梓軒想問問看,是否可以就此取消他弟弟跟徐婉淑的親事。怎麼說,白梓樓都是侯府嫡次子,娶個忠順府的庶出小姐,總有些不夠妥帖。
誰知道,英王卻冷冰冰地丟出來一句,“那就照舊啊,該怎麼樣就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