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男子卻是愣住,顯然他並不知道面具人為了殺秦政,竟然帶來這麼多人。

“看來你早就有了準備,似乎對我等很是瞭解!”李玉萱道。

面具人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謝雲蕭以謀者自居,又自詡精通兵法,怎麼,連這點都沒有考慮到嗎?”

“我覺得,或許你是一個熟人!”李玉萱道,她不是尋常之輩,想要看透那張面具下的臉。

但是這張面具甚是詭異,以李玉萱的本領,竟然看不透。

“可惜我的過去身鎮在魂海之處,不然定可以看透這道面具,沒想到血月魔尊這老傢伙,竟然還有這等寶物給手下的人!”李玉萱小聲嘀咕。

“熟人?”秦政愣了一下。

面具人大笑一聲,他的聲音透著一股淒厲,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正是因為有這道面具,不管是熟人也好,陌生也罷,都看不透他身份的。

“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面具人說道。

李玉萱道:“但你似乎很無趣!”

“你找死!”面具人揮手,數道寒光激射而出。

凌厲氣息瀰漫,刺得虛空連連發響。

這也是淬毒暗器,但比起消瘦男子,面具人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李玉萱右手一抄,將暗器抓住,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此時的一切舉動,都是為了掩蓋真實身份而已,我更加好奇,你究竟是哪位熟人!”

“熟人也好,陌生人也罷,今日你們都得死!”

面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莫名的情緒,冰冷之意瀰漫,彷彿天地之間,頓然間陰冷下來。

而且,他一雙眼睛通紅,泛著恐怖的血絲。

莫名氣息流轉,空中頓然被一股冷意充斥。

“呵呵,欲蓋彌彰!”李玉萱淡然說道。

面具人忽然間停下來,眼中神色也恢復過來。

“你果然不簡單,但是你肯定是看不透我的,為了殺死秦政,我動用了四位使者,五位旗主,共一千二百二十五人,就看你有什麼手段能化解危機!”

面具人適才的舉動,尋常人理解不過來。

但李玉萱卻是明白,這等手段,是專門用來對付聰明人的。

適才李玉萱說他熟人,他故意弄出驚慌緊張的舉動,而今又像是明白李玉萱在試探自己,便又恢復過來。

如此,反而不好判斷,這究竟是不是熟人。

“果然有些手段,同謝雲蕭一般狡猾!”李玉萱道。

“不準說我師父!”秦政厲聲說道。

李玉萱懶得理會,眼下可是有一千人,而她又是現在身,要是這些人一窩蜂而上,還真是有些麻煩的。

“或許也不得不借用一些力量!”李玉萱心中想到。

在這時候,面具人忽然發出聲音:“你想到法子破解危局了嗎?”

李玉萱沒有說話,秦政卻是冷哼一聲,他看了一眼面具人,淡然說道:“比人多嗎?”

話語落下,只見他打了一個響指,這不是一道很響亮的聲音,但這時候,在已經垮塌院落的外面,卻是有一道道光芒亮起,於天空中交匯。

接著又是一聲巨響傳來,只見前面的虛空中,一道刺眼的光芒衝向天際,流轉的力量釋放,透著莫名的凌厲氣息。

而後,無數道人影,從那光芒中走出來。

他們整整齊齊站立,全都是身著黑色盔甲的將士,他們目光炯炯有神,身上流轉軍人而特有的鐵血氣息。

這些氣息匯聚,宛若一輪懸空的灼熱太陽,令得這稍顯寒涼的空中,頓然充斥一股難以形容的熾熱氣息。

而且這種熾熱氣息,就像是燒紅的鐵棍,彷彿落在這些血月教教徒的心上,難以承受。

只是瞬間,便有血月教教徒承受不住,露出恐懼之色,面色慘白。

“這是玄甲衛?”消瘦男子眼中滿是驚駭之色,玄甲衛不是去郡城那邊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而且放眼看去,黑壓壓的一大片,彷彿於空中鋪展開來的一片黑雲。

“現在是我的人比你們的多!”秦政淡淡說道。

李玉萱見狀,不由一愣,這秦政不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舉動,都是在學謝雲蕭,看來在他的心中,謝雲蕭這位師父的位置,還要比想象中高許多。

“你們竟然還有這麼多的玄甲衛!”消瘦男子的聲音在不住顫抖,他眼中神色變化,眼下的境況,顯然是出乎意料的。

“這一切,謝雲蕭當真已經算到?”面具人也難以淡定。

這個局不是臨時起意的,血月教進冥山有另外的打算,殺秦政是第二目標。

一路從咸陽而來,血月教都沒有動手,就是為了讓謝雲蕭他們放鬆警惕。

但他們顯然沒有想到,在冥山內留下的蛛絲馬跡,卻是讓謝雲蕭早就推測到血月教的計劃。

事實上,就算是沒有在冥山內遇上血月教,謝雲蕭也不敢粗心大意的。

他早就知曉血月教是站在二王子秦蛟這邊,如今秦政回來,是秦蛟最大的競爭對手。

但凡有機會,血月教又怎麼會放棄殺秦政呢?

“我師父能想到的,自然是你們想不到的,血月教,今日要是不讓你們流點血,那可真是對不住我師父的佈局!”

秦政揮手,玄甲衛頓然行動起來,謝雲蕭教過他如何利用軍隊的戰陣,當此之際,只見他一躍而起,藉助戰陣的力量,立在虛空中,俯瞰諸多血月教教徒。

“糟糕!”消瘦男子心神猛烈一顫,他是人族,身份還不簡單,知曉這戰陣的力量,而且,玄甲衛聞名遠近,那是寧國第一衛,是寧國最精銳的軍隊。

戰場上衝殺,他們就是天下無雙的,戰陣這方面,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國度的軍隊能與之相抗。

秦政修煉的是人皇經,當他藉助戰陣的力量立在虛空中的那一瞬間,便有一股莫名的氣息流轉。

當此之際,只見他手輕輕抬起,一道渾厚的戰陣之力,陡然間衝開,攻擊的目標正是面具人。

面具人冷哼一聲,他雙手撐開,法則之力呼嘯,化作一道光團猛地衝出。

兩道力量遇上,頓然發出轟鳴之聲,紊亂軍力卷盪開去,逼得諸多血月教的教徒連連退開。

但這時候,諸多玄甲衛已經將路堵住,他們根本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殺!”其中一位使者大聲喊出,他帶著手下的人正面衝殺過來,想要將秦政從那陣法之力從避退出來。

但軍中戰陣,不是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秦政看都沒有看一眼,雙拳緊緊一握,匯聚的陣法之力化作一把巨刀斬下。

轟的一聲巨響,那個使者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上自己的人。

霎時間,便有十幾個血月教的教徒倒在地上,爬不起身來。

“今日,便讓你們看看我大寧的軍威!”秦政的聲音不是很洪亮,但此間的人都能聽到,他再次匯聚戰陣的力量,白光沖天,鋒銳而渾厚的氣息如同一片江河一般漫卷開去。

轟隆之聲傳出,虛空中盪開陣陣漣漪,像是承受不住秦政控制的陣法力量,已經開始扭曲。

“陣法!”面具人也大聲喊道。

血月教的陣法,與軍隊戰陣不同,雖然也能匯聚力量,但力量的增幅,卻是遠遠不如軍隊戰陣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於一個國度來說,軍隊的戰陣,向來都是不穿之秘。

但不論如何,陣法的力量,都不是個人的力量可以與之相比的,諸多血月教教徒組成的陣法,匯聚的力量宛若一條奔騰呼嘯的河流,陡然間向著秦政衝來。

秦政神色淡漠,有玄甲衛的戰陣,他幾乎便是立在不敗之地的,面對來自血月教教徒的陣法力量,只見他右手探出,緊緊一握。

霎時間,一股渾厚而不可揣測的力量,宛若一朵忽然綻放的花朵。

來自血月教的陣法力量,瞬間便被摧枯拉朽的摧毀。

不單單只是如此,這道力量無孔不入,沿著血月教教徒力量前來的軌跡,直接湧向這些血月教教徒。

此起彼伏的慘叫之聲傳開,霎時間,只見諸多血月教教徒,風駿殘雲一般倒飛出去。

霎時間,這些血月教教徒,已然亂成一鍋粥。

“這的確就是人多的力量!”秦政的聲音響起,具有極強的攻心作用。

如果能看到面具人的臉,此時肯定是臉色鐵青的,他眼中此時也有些許驚慌之色,秦政的表現,遠遠在意料之外。

李玉萱站在不遠之處,靜靜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美目中泛起明亮光芒。

“學謝雲蕭,還學得有模有樣的,但你終究還是要年輕一些,這般動作,多了幾分顯擺,而非是自然而然的氣息!”李玉萱輕聲自語。

此時轟隆之聲連連傳響,誰也不會去注意李玉萱在說什麼。

“人多的確力量大,但這也不是絕對的,今日便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面具人深深吸一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一千多的血月教教徒,此時受傷的,恐怕已經上百。

他深深吸一口氣,臉上的面具忽然間泛起淡淡光暈,莫名的法則之力,如同水波一般,一浪接著一浪地盪開。

李玉萱回頭看了一眼,美目微微一眯,這道面具,果然遠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非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