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的法子,我想大家應該都是知道的!”謝雲蕭笑道。

燕旦聞言,一時間沒有明白話中的意思,一臉疑惑的看著謝雲蕭。

其餘的人,也是這般表情。

秦政不由一笑,“過河,不就是要船嗎?”

燕旦聞言,才反應過來,當下他不由一聲苦笑,說道:“恐怕尋常的船,是過不去這血河的!”

“如果那般容易過去,還是血河?”秦政說道。

適才還是一片紅樹林,忽然間一條血河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他們的確沒有反應反過來。

尋常的河流,需要的是尋常的船隻,血河非是尋常之地,需要的船隻,自然也就不一樣。

但此時也有例外的存在,譬如齊國王子田奉,此時他衣袖輕輕一動,光芒流轉間,只見一艘大船出現,可容納幾百人。

顯然這不是一艘尋常的船隻,是一件極為了得的寶物,在他的控制下,可大可小。

“田兄這寶物了得啊!”燕旦哈哈一笑。

田奉笑道:“在下邀請燕兄一起渡河,不知道燕兄是否願意?”

燕旦笑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田奉看了看秦政和謝雲蕭,也說道:“不知道秦兄和謝兄,能否一起渡河?”

“多謝殿下,不用了!”謝雲蕭笑著說道。

田奉聞言,目光微微閃爍。

之前他與秦政交手過,秦政的皇道法則,能夠壓制他的,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曾經刺殺謝雲蕭和秦政的那些人,肯定有一股是屬於他的。

今次邀請謝雲蕭、秦政二人渡河,非是惺惺相惜,而是要找機會除掉秦政。

本以為在這種情況下,秦政和謝雲蕭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可誰曾想到,謝雲蕭想都沒有想,便直接拒絕了。

正當這時,韓怡上前笑著說道:“不知道田兄是否能讓我等一同登船?”

“公主殿下這是哪裡的話?你能登上我的船,那是我的榮幸,只是你的人太多,我又有人,所以你看······”田奉這話說得很真誠。

但只有謝雲蕭這等境遇謀略算計的人,才明白其間的厲害。

韓怡不能帶多的人,函國便會被削弱,如此,就算是能找到人族皇道傳承,競爭方面,恐怕便會處在劣勢。

但事實便是如此,田奉的船雖然很大,但他的人也不算太少,加上已經讓燕旦等人上傳,位置的確不多了。

謝雲蕭嚴重懷疑,這一切是田奉和燕旦的計策。

所有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而且看這架勢,很顯然田奉早就知道如何渡河,才準備了這麼一艘大船。

“這樣吧,我們帶一百人,如何?”韓怡笑著說道。

“可以!”田奉表現得甚是慷慨大方。

齊國、燕國、函國的人,皆是上了大船。

天下七國,如今還在岸上的便只有四國了。

在這時候,臨陽公主竟然也拿出來一艘船隻,這艘船隻雖然不如田奉的那艘,但也是不小。

羋協見狀,目光微微閃爍,他去到臨陽公主那邊,竟然談妥了。

如此,就只剩下趙國和魏國了。

郭詢算是與謝雲蕭有幾分交情,此時他走上前來,笑著說道:“你有船嗎?”

謝雲蕭道:“我想血河的那邊不適合你!”

如果是在趙國,謝雲蕭肯定不敢這般與郭詢講話。

但是現在,郭詢實在沒脾氣,適才謝雲蕭擊飛周篷,秦政震飛陰虹的場景,還清晰的在他腦海裡不住打轉呢。

但讓謝雲蕭意外的事再次發生,魏國王子魏伽,竟然也準備了船隻。

趙乾與魏伽有幾分交情,就這般,他們也上了大船。

當此之際,反而是那些宗門的人,沒法子過河,譬如落月宗的舒琴、舒柔等人。

幾艘大船同時而動,向著血河緩緩駛去。

大船上,王青青看了一眼謝雲蕭他們,終究沒有說話。

而甘棠卻是來到臨陽公主這邊,適才謝雲蕭和秦政與陰虹等人的交鋒,他是看在眼裡的,但他也沒有說什麼。

“殿下,我們讓其他國度的人上船,而大王子殿下他們卻是留在岸上,這似乎不太合適!”甘棠開口說道。

臨陽公主看了甘棠一眼,說道:“怎麼,你有意見?”

“在家裡面如何鬧,那都沒事,但是在外人的面前······”甘棠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臨陽公主聞言,眼中泛起譏誚之色,“莫非你想籠絡秦政,讓他站在你們這邊,為秦升做事?”

“殿下何出此言?”甘棠心神一顫,寧國朝堂內的爭鬥,那是家醜,甘棠沒想到,他話已經說得如此清楚,臨陽公主竟然沒有絲毫顧忌,而且還直接點名了那些不能說出來的。

臨陽公主臉上譏誚之色,比之前又濃郁了許多,她看了看船上翻滾的血河,又看看天空,說道:“你們這些人,明明都做著的事,卻是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真是沒意思!”

她話語落下,便轉身離開,只留下甘棠一個人愣在當地。

羋協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一切,他等臨陽公主進了船艙,這才過去。

“寧國的情況,我已經有所耳聞,沒想到公主殿下與秦政之間,關係竟然已經到了這等境地!”羋協說道。

臨陽公主笑道:“楚國王室,就能比寧國好?我只是不想演戲,畢竟裝起來實在太累!”

這話可是一點都不客氣,但羋協卻淡然一笑,說道:“既然上了公主殿下的船,今後用得上的地方,說一聲便是,包括殺秦政!”

羋協也非是泛泛之輩,說完便起身抱拳行禮,而後離開。

臨陽公主神色不斷變化,身上的凌厲殺氣,令得整個船艙裡面,透著一股莫名的冷意。

非是她沒有想到這些,而是刺殺謝雲蕭和秦政的損失太大,而且她可以肯定,謝雲蕭和秦政,已經知曉那些刺客是誰派去的。

“謝雲蕭,秦政,你們當真殺不死嗎?”臨陽公主玉手輕輕一抖,一道凌厲的殺道法則擊在空中,轟的一聲,漣漪陣陣盪開。

如果不是這船艙佈置了陣法,估計這一下子,恐怕會驚動不少人。

眼看著幾艘大船緩緩駛向血河深處,岸上的人們開始著急了。

卻在這時,一艘大船從遠處的虛空中緩緩駛來,而後降落在岸邊上。

這艘大船之大,比田奉的那艘都要大不少。

“諸位是要渡河嗎?”大船的船頭之上,站著一箇中年男子,他著勁裝武士服,膚色黝黑,修為在七境巔峰。

“我們要過河,閣下能帶一程嗎?”舒柔大聲喊道。

“自然可以!”中年男子淡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舒柔等人皆是露出欣喜之色,而後在岸上的人,都上了大船。

待得這些人走後,岸上便只剩下謝雲蕭、秦政二人。

“師父,我覺得這艘大船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秦政說道。

謝雲蕭笑道:“應該不差!”

“那個中年人看了咱們一眼,見咱們沒有上船,卻也不邀請,這是怎麼回事?”秦政又道。

謝雲蕭道:“看他的神色,應該是認識我的,也許······不希望我上船,自然不會邀請咱們!”

“認識師父?那師父認識他嗎?”秦政一臉好奇之色。

謝雲蕭搖頭:“不認識!”

“哦!”秦政隨意答應一聲,似乎謝雲蕭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看了看眼前這條血河,謝雲蕭腦海中還有迷霧深淵中的種種場景,當下他不由嘆息一聲,道:“我們也走吧!”

大道靈書中的黑雀已經得到命令,在魂河上使用的船隻出現,謝雲蕭和秦政邁步走上船隻,在黑雀的控制下,船隻上了血河。

“師父,你還有這麼個寶貝,怎麼從來沒有見你拿出來過?”秦政一臉驚訝之色。

這艘船雖然很小,但秦政看得出來,比起那些已經在血河上的大船,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不是我的,只是借來用用而已!”謝雲蕭說道。

秦政問道:“那這是誰的?”

這小子心中頓然生出一陣莫名的煩躁,到現在為止,李玉萱和狄楓都沒有出現,李玉萱神秘不可測,他覺得這船隻極大可能是李玉萱的。

謝雲蕭道:“你不認識,說了也不知道的!”

秦政聞言,心神一顫,再次問道:“是李玉萱的?”

“小子,你想什麼呢?”謝雲蕭愣了一下。

秦政聽得不是李玉萱的,那種煩躁這才沒有了,笑著說道:“師父這朋友是誰,介紹認識一下?”

看著這小子那鬼靈精的樣子,謝雲蕭不由一笑,說道:“以後肯定有機會的!”

秦政很開心,此時他在想,這船隻的主人,究竟是一位怎樣的高人?

當然,他並不知道,船隻的主人,是一隻神秘莫測的黑雀。

但那顯然不是一隻尋常的黑雀,只是到現在為止,謝雲蕭還不知道這是個啥物種的。

想到這裡,謝雲蕭不由看了看秦政肩膀上的那兩隻小獸,這同樣也是未知的物種。

未知的東西,就存在未知的風險,如同大道靈書中的黑雀一般。

但這兩個小傢伙,似乎很喜歡秦政。

尤其是秦政身上那時有時無的皇者之氣釋放時,這兩隻小獸,在那一瞬間,頓然間便會多出一些變化。

秦政自己都沒注意到,但這一切,又怎麼能夠瞞得過謝雲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