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攻城，陣破

“時間緊迫，但我也不能乾著急，飯得一口一口的吃！”謝雲蕭想到這裡，他整理一下思緒，眼中泛起堅毅和凌厲之色。

“那你以後打算都帶著丫頭他們嗎？”王暉問道。

謝雲蕭道：“他們都是孩子，自然得帶著，不過若是有機會回去咸陽，讓他們去咸陽，自然是最好的！”

王暉點頭，“他們是兵家後人，這個身份，可不能讓外人知道，兵家最厲害的，可不是兵器，而是兵法戰略方面的，另外，戰場上的戰陣，聽聞也起於兵家！”

“兵器，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而已，真正打造兵器厲害的，自然不是兵家，兵法謀略，戰陣，那才是兵家的精髓所在！”謝雲蕭道。

逆亂之劫以後，也許是因為受到那道神秘之力的影響，總是會將兵器與兵家牽扯上。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真正的兵家，是如王儉、李幕、白寂這些用兵如神的名將，方可有資格稱作兵家的人。

可眼下的兵家，早已是一盤散沙。

事實上，逆亂之劫以後，諸子百家，哪一家不是散沙？或許眼下，儒家還要像樣一些，但若是與逆亂之劫前相比，也算不得什麼了。

想到這裡，謝雲蕭不由暗暗嘆息一聲，逆亂之劫以後，他和秦箏是邁開一統九州天下的步伐。

當時覺得這般做，對付難道神秘之力，是有利的。

可是現在，謝雲蕭卻是不敢肯定，是不是一統九州天下，也是那道神秘之力暗中推動的。

這道神秘之力，究竟要做什麼，誰也不清楚。這裡面，又牽扯到了詭異之力。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有涅盤鼎，而秦箏則是有人皇伏羲的先天八卦，是可以遮蔽天機，如此，那神秘之力和詭異之力，定然察覺不到他們，他們也暫時是安全的。

“一步一步向前走，至於會走到哪一步，誰能清楚呢？”謝雲蕭心中，響起一道聲音，當下他整個人，看上去是那般的淡然。

只是身上，卻是透著一股滄桑的氣息。

王暉還在營帳裡面，感知到謝雲蕭的氣息變化，一時間也是愣住。

楚王沒有尋找到那花粉，三萬大軍死傷幾千人，一時間，他心中的怒火，無以形容。

回到王宮，他的妃嬪們，便成了他可以發洩的物件。

第二日，楚王還沒有起來，謝雲蕭和王暉已然發動大軍攻城。

項延、項良、羋協、陰虹、慕容素等人，以及楚國的許多將領，此時都在城牆之上。

“回來便急著攻城，難道謝雲蕭，當真在那座詭異的城池裡面，在那處空間裡面得到了些什麼嗎？”羋協皺眉說道。

慕容素、陰虹二人聞言，心神皆是一顫，要是謝雲蕭當真得到那花粉，才是真正的麻煩呢。

花粉一出，草木皆兵，何等恐怖？

此時羋協也是這想法，他們同時向著黑壓壓的寧軍看去，一眼看不到盡頭，數量上面，根本就沒法子去弄個明白。

在他們思慮的時候，寧軍已經到城池之下，兩軍交鋒，甚是激烈。

攻城的投石機、箭矢這些，都一一在城池之外，而守城用的器械，滾木、巨石等等，不住從城池之上往寧軍招呼過來。

一時間，兩軍交鋒，難以分出勝負。

謝雲蕭和王暉，此時均在三軍之中。

丫頭和姜火他們，則是留在營地。

他們雖然戰力很強，但說實話，謝雲蕭並不想他們一出鑄兵城，便被捲入戰爭之中。

在鑄兵城中，丫頭他們過得就夠苦的，而今出來，本就該看看這大好河山的。

謝雲蕭想到這裡，卻是暗暗嘆息一聲，可惜如今，這大好河山，不是理想中的那般。

“不管是不是有黑手在後面推動，但是天下一統，最後受益的，肯定是老百姓，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這一天，想必很快就會到來的！”

“到那時候，他們不再受常年戰亂之苦！”

謝雲蕭眼中，滿是憧憬。

“楚軍這守城的本領，還真是不可小覷，要讓他們開啟護城陣法，看來今日這一戰，暫時是做不到了！”王暉說道。

“要讓他們開啟護城陣法，並不是難事，困難的，是我們在犧牲極小的情況下，可以讓他們開啟護城陣法！”謝雲蕭說道。

王暉點頭，繼續指揮大軍進攻壽春城。

從早上一直到午時，兩軍交戰沒有聽過，城牆下，已然有不少屍體。

王暉鳴金收兵，但楚軍卻是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才是最煎熬的。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面，王暉和謝雲蕭，基本上修整兩三天，便會來一次極為猛烈的進攻。

如此一來，楚軍此時，已然處在疲憊不堪的狀態。

這等境況之下，進攻的寧國大軍，自然佔據許多優勢。

只是要攻下壽春，顯然並不是那般容易的。

楚王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上城牆，而是繼續去鑄兵城尋找那可以草木皆兵的花粉。

他不知道，那些花粉，早已沒了。

繼續尋找，也是徒勞。

這一日，謝雲蕭和王暉再次率領大軍兵臨壽春城下。

慕容素看著寧軍，她不由揉了揉眉心。、

最近這一段時間的交鋒，慕容素、陰虹都明白過來，謝雲蕭並沒有帶出來那種神秘的花粉。

但就算是沒有，眼下的寧軍，也是如洪水猛獸一般，不好對付。

“今日這一戰，定然要讓他們見識到，我寧軍真正的攻城技術！”

王暉手上的令旗揮動，三軍得令，順勢而動。

投石機此時不是隨意擺放，而是以陣法的形式組合的。

這一瞬間，飛出去的巨石，就像是一座陣法，砸向壽春城。

不單單只是如此，後面的巨弩，同樣是排成陣法的。

飛出的箭矢，與巨石，就像是鳥之雙翼，配合默契，釋放出來難以形容的力量。

這一瞬間，站在壽春城上的陰虹等人，均是一陣頭皮發麻。

“起陣！”羋協大聲喊道，這等情況之下，壽春城的陣法若是再不啟動，恐怕整座城池，要不了一會，就要化為廢墟。

在這時候，呼嘯之聲傳來，整座壽春城的上空，頓然衝開一道光波，光芒流轉之間，萬物虛影浮現。

剎那間，一座護城陣法頓然間開啟，彷彿一道罩子，籠罩在壽春城的上空。

巨石和箭矢落在護城陣法之上，轟隆巨響之聲傳蕩天地之間。

謝雲蕭和王暉此時，卻是相視一眼，各自臉上，都泛著淡淡笑意。

佈局到今日，壽春城的護城陣法，終於開啟。

“破了他們的陣法，接下來便可瓦解他們的軍心，如此，壽春城破，指日可待！”王暉虎目中泛著熠熠精光。

謝雲蕭點頭，他深深地吸一口氣，道：“該我出手了！”

“小心！”王暉叮囑一句。

謝雲蕭點頭，而後邁步走出，來到壽春城的上空。

“早就知道你有這一手！”慕容素神色一冷，她玉手揮動，早已準備好的巨弩，對準了天空中的謝雲蕭。

破空聲傳開，無數道箭矢，瞬間向著謝雲蕭激射而去。

寧軍中，王暉看到這般境況，心神不由一緊。

但謝雲蕭，此時卻是一臉淡然，只見他在空中微微一頓，而後十方步展開，雪霽劍揮動，或是橫擊，或是支援，或是斬下。

他的這些招式，並不是要將射來的箭矢，都給一一擋住，而是將每一支箭矢，擊飛出去，牽引向同一個方向。

飛來的箭矢，頓然撞在一起。

霎時間，虛空中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爆破之聲，謝雲蕭處在紊亂勁力之中，當下他以十方步來躲閃，不論是箭矢，還是紊亂勁力，都沒法子傷到他分毫。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謝雲蕭已然退出壽春城的上空。

“看來早有準備！”謝雲蕭目光甚是凌厲。

在這時候，寧軍的投石機和巨弩再次動了起來。

巨石和箭矢飛出，再次擊在陣法之上。

謝雲蕭藉助機會，向著側面移動開去。

雪霽劍在他的控制之下，如同一道閃電激射而出，刺在陣法的側面。

這一瞬間，整座護城陣法，便猛烈顫抖起來，向著裡面凹陷下去。

羋協是王室中人，整座護城陣法，除卻楚王之外，就是他最熟悉了。

謝雲蕭這一劍之力，對護城陣法造成的傷害，他自然是清楚的。

當此之際，他面色不由大變，讓巨弩調轉方向，對準了謝雲蕭射出。

但這時候，謝雲蕭卻是變了方向，那些巨弩射出的箭矢撲空。

當他們再次看到謝雲蕭的時候，雪霽劍在他的控制之下，頓然間如同一道垂落的飛瀑一般，直取陣法運轉的關鍵之處而去。

咔嚓的一聲巨響傳出，整座護城陣法，瞬間便出現一條大大的裂縫。

“這······”羋協呼吸急促到極致，他沒想到，今日交鋒不到一個時辰，壽春城的陣法，竟然已經出現了裂縫。

當此之際，楚國的陣師們已經開始行動起來，開始修補陣法。

但是還沒來得及補上，寧軍投石機投出的巨石，以及巨弩射出的箭矢已然招呼過來。

咔嚓的一聲，整座大陣的裂縫，瞬間擴寬開去將近一丈的距離。

修復陣法的楚國陣師，這一瞬間，便都紛紛吐血倒飛出去。

謝雲蕭大笑一聲，再次補上一劍。

光芒流轉之間，這座建立在鑄兵城上的護城陣法，徹底碎裂成極快，再也沒法子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