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未來在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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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明月高懸，繁星漫天。
張玄象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中。
“父親。”
張希聖遞上一杯熱茶，還沒來及說話，就聽見父親開口問道，“聽說你今天跟那群剛剛被擢升為嫡系的小傢伙們去玄鶴樓了？”
“是，父親既然選擇提拔他們，想必我們暫時處在同一個陣營中吧？我也不好拂了他們的心意。”
張希聖解釋道。
“嗯，你有這個心思，倒很不錯。”
張玄象讚許地點點頭，“但也不必投入過多，他們現在是盟友，可一旦等到天師府的情況穩定下來，就會變成我們最大的對手。我們真正需要拉攏的，不是這些與我們處境相似的支脈，而是血緣比我們更加偏遠的族人以及處境不好的外姓弟子。先不說這些，十日之後就要為你們授籙了，對此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正想問呢，父親，您不是說金印已經……”
張希聖遲疑著沒有說完。
“不錯，”
張玄象點點頭，“早上的話沒說完，其實不只是金印，還有一部分典籍也被帶走了，主脈恐怕還有嫡系傳人沒有亡故。不過這事短時間內影響不大，因為我們存有許多早已蓋好金印的文書。”
“啊這……好吧。”
張希聖無話可說，“父親想要給我什麼法籙？”
“按照道陵先祖留下的《天庭仙官玉冊》所載，法籙共分九品，以正一品的《上清大洞經籙》最高，這也正是為父現在持有的法籙。而對於你們這些初次受籙的弟子來說，六品法籙已經是最高規格了，到那時你便可以著青袍，內黃外青，小天師的標配。”
張玄象的話語中充滿了一種老父親望子成龍的期待。
“不過六品法籙種類繁多，看看你更喜歡哪一種。畢竟這樣的天授職權一旦確定，除非晉升，否則就很難更改了。”
“都有哪些呢？”
張希聖對此也很好奇。
授籙體系比起自主修行來說，可謂是完完全全的開掛。一旦授籙，就相當於是上天給你開通了一部分許可權，不需要任何前戲鋪墊，有關這一塊的事你就可以操作！
“給，你自己看吧。”
張玄象直接遞過來一本小冊子，“這是我摘選的一些比較合適你的法籙名錄，你就在這裡面選吧。”
張希聖懷著激動地心情接過冊子，開啟一看：“《太上三五正一盟威都天九鳳破穢籙》、《太上三五正一盟威步星罡籙》、《太上三五正一盟威百鬼召籙》、《太上三五正一盟威斬千鬼萬神籙》、《太上三五正一盟威太玄四部禁氣籙》、《太上三五正一盟威天靈赤官斬邪籙》……嘶，這麼多招鬼斬邪破穢的呀，就沒有雷法之類的嗎？”
“想什麼呢？”
張玄象有些無語，“雷法相關的經籙即便在天師府中也是三品以上才能授予的，為父之前都沒資格。你啊，還早得很呢！”
“那……這個《步星罡籙》和《太玄四部禁氣籙》哪個更好一些？”
聽到他的問題，張玄象笑了笑：“怎麼，對御鬼斬邪沒興趣？”
“沒有，那不是茅山的專業嘛？我只要掌握一兩手對付鬼物的辦法就行了，沒必要太過深入研究，鑽研龍虎大道才是我的根本。”
張希聖眨了眨眼睛。
“你能有這樣的認識就很好！太多人都不明白，授籙只是給予我們額外的護道之力，自身的修行才是大道本根。沉迷於所受法籙的強大而捨棄了自身修行，是最愚不可及之事！”
張玄象撫掌而贊，“《太玄四部禁氣籙》可以讓你擁有攝取五行之精的能力，至於《步星罡籙》嘛，則可以透過步罡踏斗等科儀來接引星辰之力。”
“聽起來都很強啊，”
張希聖有些難以抉擇，無論是五行之力，還是星辰之力，都是很強大也很有潛力的種類，該怎麼選呢？
“想聽聽我的建議麼？”
張玄象適時開口。
“您說。”
張希聖大喜過望。
“你知道咱們天師府的根本秘典吧？”張玄象輕捋長鬚。
“當然，《龍虎金丹秘要》！”
這也是在整個赤縣神州乃至於天元界都大名鼎鼎的神功寶典。
“不錯，我們龍虎山弟子修行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打磨出一顆萬劫不磨的龍虎金丹。”
張玄象慢條斯理地說道，“但龍虎金丹，並不只有一種。其中的龍與虎可以是實指，也可以是虛指。有前輩高人曾經以真龍與白虎的精魄為主材，凝練出一顆真·龍虎金丹；也有人糅合陰陽，練就陰陽龍虎金丹；還有坎離龍虎金丹，風雷龍虎金丹等等……總而言之，龍虎大道的根本就在於【調和】二字！調和龍虎，調和陰陽，調和水火、風雷……總之，天地永珍，無物不可調和！
“所以，如果你選擇《太玄四部禁氣籙》的話，那麼未來要走的路子大機率就是調和五行，更進一步可以嘗試逆反陰陽，成就陰陽龍虎金丹。如果選《步星罡籙》的話，因為天上星辰不可盡數，力量屬性也繁雜難辨，可選的範疇就比較大了。你未來的路在何方，還需要自己抉擇。”
“……那我就選《太上三五正一盟威步星罡籙》吧！”
仔細思考了一番之後，張希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哦？”
張玄象詢問道，“為什麼呢？要知道，當初身懷陰陽龍虎金丹的那位祖師，可是在整個天師府的歷史上都數得著的強者，一手陰陽龍虎玄光震懾宇內。如果能沿著他留下來的道路前進，未來……”
“但無論那位祖師當初多麼強大，天師府終究也還是止步於領袖南方道門而已，不是麼？”
張希聖笑著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
張玄象眼神微驚，似乎是被兒子的口氣給震撼到了。
“能一眼看到盡頭的道路，我不想選。”
張希聖面色鄭重，“我的未來必將由我自己來決定！我相信在無垠的星空之中，有著更加強大的力量等著我去探索！”
“……”
張玄象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欣慰道，“有志氣！那麼，就如你所願。”
……
……
十日後。
正一天師宮。
以張希聖為首的十名年輕的黃袍弟子一同受籙。
當那十份蓋有金印的文書化光而飛的瞬間，他如遭雷擊，瞬間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