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種子期

初秋的風穿過昌盛集團大廈，穿過大開的窗戶，吹散了室內濃稠憋悶的腥臭氣味。

虞雁就站在某管理層的辦公室內，雙眼無神，一副陷入呆滯的姿態一動不動。

而她精神上實際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或者說——另一個空間。

珠子融入身體後，她整個人和遊戲系統都好像解鎖了一道道禁制，開放出很多新事物。此時的她知道，自己必然會經歷巨大變化。

先是遊戲系統顯示解鎖了商場、個人空間、個人屬性、能力提升、回收系統等等。

虞雁知道自己可能又要走一遍曾經走過的路了。和曾經一樣，正在脫離人們說的“舊人類”的範疇，會又一次變得像那些創造出來的遊戲角色一樣。

雖然大家都將那些定義為進化，定義為新人類。但她心底裡更偏向於這種成長方向是不對的，是在變成不可自控、有許可權者可隨意更改的資料角色。

就在虞雁個人意識不知不覺進入到一個獨立在系統開外的地方的時候，她才漸漸剝離了上一世的感覺。

這就是個漆黑空無的地方。

但虞雁能在這個地方感覺到真正屬於她自己的精神網路。

它不僅出現了，還開拓了，帶著一個沒開發的陌生領域。只有她自己能感知到這個虛無的空間——這是她自己的領域空間。

就在這個已被潛意識認定為個人領域的空間之中，虞雁發現自己仍可以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只是要操控身體的話會有些有心無力。

這無疑是挺嚇人的。

畢竟上個遊戲裡關於精神力最多就數值體現，而她也最多就根據數值去使用對應的適配武器裝備，或是以遮蔽功能來抵禦精神汙染洗腦攻擊等等。實際上根本沒有可以深挖意念感知方面的渠道，從不知道關於精神領域原來是這麼晦澀陌生。

虞雁在虛無中莫名漸漸靜下心來。

她見沒有任何未知和墜落等負面感覺，還能感知到這片空無的地方就是自己的之後——她開始嘗試讓這片領域變得不侷限於現實也不侷限於任何環境。

她想，腳下可以是一條夢幻的星河。

雖然她沒有腳，目前只像個監控視角一樣的意識體，不過這想法確實有用，下方正在緩緩流淌出一條閃爍著細碎星光的夢幻星帶。

她想：可以有星星，還要漂亮的天體。

四五顆若隱若現、或遠或近的星球天體確實如她所想般出現了，只是全都猶抱琵琶半遮面，基本都是半實半虛的，彷彿夢核場景。

她想伸手觸碰最近那顆有行星環的漂亮紫色星球。

可惜好像做夢一樣，一直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永遠夠不著，沒法接近。

好累，虞雁想找個落腳的地方。不過這裡沒有任何落腳點，而她也沒有實體可以停留。

再嘗試一個，她想著，乾脆把天體之輪的樣子也放進來，結果就是……

“砰——”

虞雁從身前的辦公桌倒下，然後順著桌沿咣咣咣直接倒在了地上。

回過神，虞雁感覺到身體沒有很疼，也還有力氣。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她想動卻有心無力一般沒勁，無法驅使自己行動。

好一會她才費勁地睜開眼，目光正好對上剛收割掉經驗的異種屍體，它那雙眼白眼黑都完全發青的眼睛瞪得溜圓，這個角度正好就是和虞雁來個面對面對視。

虞雁只覺有些晦氣，於是憑藉著還清醒的念頭從揹包放出個枕頭往臉下一墊，再費勁巴拉地轉過頭閉眼休息。

“就眯一會兒，不睡著就行。”她心想。

為了不睡著，虞雁把注意力投到了已完美進入精神腦域的遊戲系統上。

個人空間處有扇簡易樸素的木門，好像正是可以進入她之前進過的個人領域通道。

虞雁不敢開啟門，就轉到了個人屬性面板：

【精神領域

意志力：31

念力（即精神力）：6.6（1.8+4.8）（+20%）

感知：24

抗性/韌性：10】

【個人資訊（滿值為60，加成不受上限影響）

等級：LV5，經驗值7670

體能：47（包含體質體力力量等計算結果）

敏捷：13

魅力：5

生命值：51/60（僅供參考）

戰鬥力：4

防禦力：21(27+6-12)/60（+10%-20%）

狀態：念力紅色狀態，防禦力降低20%。】

再看能力提升頁面，就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無”。

虞雁沒處琢磨，於是直接跳過開啟了回收系統，還嘗試性回收了一個平底鍋。

結果彈出來10枚鋼鏰，在玩家面板右上角資產欄新增了一個鋼鏰10。

雖然不是很懂系統的市場價，但這點三瓜倆棗打發人還是能看出回收系統有點子坑人本質的。虞雁無語，從揹包裡丟了盒過期藥物進回收。

收到了5毛錢的鋼鏰，進賬0.5。

轉回屬性面板，虞雁看到自己的精神領域方面已有所恢復，紅色狀態恢復到了橙色，便安心了一點。

確認了消耗的數值都在恢復中，她這才開啟揹包，看著格子裡閃閃發光彷彿在說“快看我快看我”的催化劑，點選使用了一瓶。

【催化劑（藍）：種子的成長離不開營養的灌溉，可以放心使用，但請勿多用或過於依賴使用。成長依靠催熟的話並不是好事哦~】

“種子？”虞雁說不清是哪裡不對，但這個詞語還是讓她有種自己被當成飼養的豬或果蔬食物的感覺。

不過催化劑使用後確實能明顯感覺到好處，她的身體體能體質那些正在快速修復變好並有增強跡象。

也就是說，這玩意兒是系統專供的營養劑修復劑？虞雁大概明白了用處。

她睜開眼，終於恢復了行動，從地上坐起來。

就是有點餓，虞雁想了想，還是找個乾淨的一角先歇下吃點東西填肚子。

此時的地圖可以放入腦海裡，也可以放在現實中，不過虞雁還是選擇了放在外面。一邊吃一邊看著這塊昌盛園的地圖尋思去哪裡搜尋任務物品。

一個藍點正好上到了5樓，虞雁啃著乾果麵包抬頭，透過已碎個大洞的玻璃隔牆和實習醫生彌玉目光相匯。

彌玉面上帶著驚訝：“這幾樓的異種好像都被清掉了……”

虞雁蹲在角落不改色撒謊：“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大佬，把這裡的異種都清乾淨了，還好我翻了個遍終於找到點吃的。”說完她看著彌玉的目光略帶防備，“昨天餓一天實在是狠了，今天總算能吃上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