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以前,姬泰和暴走族在城郊比試車技,不幸落敗。

本來輸了就輸了,姬泰又不是給不起彩頭,錢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但暴走族的頭目馮飆拿了錢還出言嘲諷,姬泰心中不忿,就打了起來。

本來姬泰在碎石境裡邊算是佼佼者,畢竟他從小就擁有最優渥的資源和教育,但對方人太多了。

馮飆打了個電話給姬滿,姬滿飛速派了十個碎石境過來,跟暴走族裡原有的武者一擁而上,姬泰根本不是對手。

其中下手最狠的是兩個人,一個叫嬌妹,另一個叫黃毛,正是這兩人把他的腿給打傷。

其實找暴走族報仇並不難,但如果姬滿知道了,又派新的武者過來,豈不是等於送上門捱打?

這就是姬泰之前不敢報仇的原因。

如今既已下定決心,風祈建議以嬌妹為突破口,因為嬌妹很可能是頭目馮飆的女朋友,一旦逮住了嬌妹,就穩穩佔據主動。

但姬泰堅持要去找黃毛,他說他知道黃毛的住址,免得花時間調查了。

風祈早保證不干涉姬泰的決策,便不再多說。

兩人來到公寓下,姬泰按了一下遙控,摩托自動摺疊成一半大小,然後進入隱形模式。

風祈上到二樓,敲了敲黃毛的門說查水錶,但黃毛沒有上當,說他的水費都是網上交的。

還挺機靈,但並沒什麼用。

風祈一腳把門踹開,這種窮人公寓的門他太熟悉了,若是換了姬家的防盜門,就算能踹開,也是半扇牆跟著倒。

黃毛被踹門大響嚇了一跳,怔在原地。風祈探手抓著黃毛的衣領就往地板上一丟,摔得黃毛哎呦痛呼。

姬泰見狀,心中湧起久違的感覺。

黃毛一邊怒罵一邊掙扎著起來,姬泰大步上前,啪啪就是兩個耳光,黃毛一下子就老實了。

此時臥室裡邊傳出女聲:“什麼情況?”

黃毛脫口而出道:“嬌妹你別出來!”

風祈忍不住笑了:“我們之前還討論找嬌妹還是黃毛,其實是一樣的。”

姬泰也很意外,沒想到嬌妹跟黃毛在一塊兒了。

風祈嘖嘖道:“可以啊黃毛,竟然把你老大給綠了,膽子真肥!”

姬泰挑了挑眉毛,老子一刀一個牛頭人。

黃毛憤懣道:“不,我跟嬌妹是真愛,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明明是飆哥橫插一腳!”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橫插的不是一腳,而是別的東西?

姬泰道:“也就是說,你才是那個被綠的人。”

見黃毛如此,姬泰身為純愛戰神,反而下不了重手了:“你帶我去找馮飆,我放過你們倆,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進局子。”

黃毛一下子慌了:“你怎麼不按道上的規矩來?”

風祈頓時提高了音量:“怎麼說話呢?我們可不是道上的,我們是正經人!”

黃毛沒有猶豫太久,就決定暴露老大的地址,如果他進了局子,可能再也見不到嬌妹了。

風祈對著臥室裡道:“嬌妹,你關著門掩耳盜鈴有什麼用?這扇門不過是一腳的事。”

嬌妹這才乖乖開門,跟著風祈等人一起下樓。

四人打了個計程車,黃毛坐在後排中間,風祈和姬泰一左一右夾著他,防止他逃跑。

嬌妹則坐在前邊副駕駛,手機被風祈給收了。

計程車開往郊外,到一間別墅附近停了下來,司機似乎有點害怕會發生什麼事,急急忙忙的返回了。

事實上這裡並不算太偏僻,回城裡也就十分鐘車程,到帝都慈安新區更近,開車五分鐘足夠。

風祈抬頭一看,那是一棟三層樓的小別墅,層層燈火通明,裡邊傳出談笑聲。

姬泰推了黃毛一把,黃毛有些惴惴不安,背叛飆哥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風祈笑了笑,黑色風衣下露出一把雪亮的直刀。

既然決定要找茬,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準備?

風祈前陣子從苦茶子那兒學了明知山刀法,正愁沒地方用,臨行前在姬家倉庫拿了一把狹長的直刀,明晃晃的唬人。

黃毛見了刀,頓時就老實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走到門禁前按了一下。

很快門就開了,姬泰面露欣喜,馬上就是闖入別墅,打馮飆一個措手不及!

上次只所以沒打贏,是因為對方十幾個武者集結在一起,這次我直搗黃龍,你們人多也沒用!

這就好比張遼威震逍遙津,孫權麾下十萬人沒用,因為張遼直接突孫權臉上。

強行單挑的話,姬泰有信心打贏馮飆。

從現在開始,請稱我為“姬文遠”!

然而意氣風發的姬泰剛剛進去,門突然就關了,馮飆和七八個碎石境武者同時出現,個個面露不善,顯然是早就得到報信,早有準備。

姬泰心中巨震,糟了!被反過來埋伏了!

風祈也有些意外,因為黃毛還在他手上。

他確實沒想到黃毛會這麼剛,此舉等於犧牲自己的安全來給馮飆提醒,簡直是忠肝義膽關雲長啊!

殊不知黃毛是整個別墅最慌的人。

姬泰危不危險他不知道,但他黃毛肯定是完了。s

黃毛四處張望,有些倉惶:“嬌妹在不在?我是小軒!”

屋裡不見嬌妹的身影,因為嬌妹根本就在門外邊沒進來。

風祈馬上就明白了,並不是黃毛報的信,黃毛為了保命,沒有耍任何小動作。

是嬌妹給馮飆發了資訊。

之前在公寓,嬌妹剛一露面,風祈就收了她的手機。所以她發資訊的時間,是剛開始躲在臥室裡那一會兒。

也就是說,當風祈和姬泰剛出現在公寓的時候,嬌妹第一時間就毫不猶豫的拋棄了黃毛,寧可置黃毛性命於不顧,也要提醒馮飆別捱揍。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這是一種牛頭人的精神。

公寓裡時間那麼緊迫,嬌妹甚至沒有半分動搖,就把黃毛給賣了。

風祈握著風衣下的刀柄,搖頭輕聲道:“慘!實在是慘!”

黃毛也終於想明白了,頓時面色蒼白,驚怒交加。

他是個可悲的棄子,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被綠了兩次!

但他不敢怎麼樣,甚至連無能狂怒都不敢。

現在的問題是,雙方一旦拼出真火,第一個死的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