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銀衛其實很早的時候就感到不妥,畢竟他們三個心無雜念,不像木花那樣在來到這裡後,就一門心思的要將伊卡麗解決。

正因為他們三人能夠心無雜念,一心只想著完成郡守伯卡交代的任務,才能更加敏銳的感覺到眼前這支隊伍不簡單。

他們三人衝入到隊伍中的時候,同樣感覺到破開防禦太過輕鬆,這種輕鬆透著一股讓人不安的味道。可是在向內衝殺的過程中,他們三人感到,並不是對方防禦不濟,而是對方並未真正採取防禦。

其中兩名銀衛,曾經試圖向著周圍突進,結果卻是立刻遭遇了巨大的阻力。他們感覺到若非是集中大量武者,想要順利突進眼前這些隊伍之中去該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個時候他們三個人,其實就想要提醒木花,可結果木花根本就不理會三人,一馬當先只顧著向內突進,死咬著對方的頭領不放。

這種時候他們除了跟緊木花的腳步外,其他什麼也做不了,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拉住木花,阻止她向繼續衝殺。畢竟他們幾個只是感覺到不妥,無法證明真的就有什麼危險存在。

很快,木花就開始嚴格執行最初的計劃,命令三名銀衛分別帶隊向外突圍。這就是作為指揮者木花的第二個失誤,她未能看清周圍的形勢後就冒然分兵,其結果直接導致了隊伍的優勢強者完全分散。

三名銀衛分散衝殺之後,那種不妙的感覺也變得越來越明顯。尤其是之前向外衝殺時那麼大的阻力,此時再次向外殺去的時候,卻幾乎感受不到太大的阻力。

除此之外最大的問題,就是對方每一名武者都能夠彼此協同配合,無論自己這邊如何進攻,他們也只會後退,卻不會輕易受傷,更不會有人被斬殺。

若只是一兩名強者如此,似乎還能說得過去,可是如今是整個隊伍都這般模樣,顯然其中大有問題。可惜的是三個人都發現了問題,偏偏又徹底分散開,連想要彼此商量一番都做不到。

要命的還是他們這支隊伍的指揮者,統領木花根本沒有發現這些問題,她的眼中只有伊卡麗一個人,完全將自己的職責給忘記。

雖然三名銀衛已經從觀察到的線索中,看出了一些問題,不過當風城武者真正動手的時候,他們還是震驚的發現,問題比他們想象中要嚴重的太多。

眼前這些武者每一個都擁有著遠超修為的戰力,如果只是一兩人強的離譜,這還能說得過去,眼前是每個人都擁有,超過自身修為兩級三級,甚至四級的戰鬥力。

同時這些強者的肉體爆發力,彷彿野獸般驚人,明明是普通的攻擊,卻彷彿能夠輕而易舉將高出兩三級強者的武器直接拍飛開。這種驚人的戰力,三名銀衛不僅從未見過,甚至是聞所未聞。

戰鬥很快就開始轉變為屠殺,三名銀衛算是反應快的,在周圍這些強者爆發出戰力的瞬間,就開始組織身邊的武者向一起聚攏。並且放棄了進攻,以純粹的防禦來化解危險。

因此三名銀衛所帶領的百多名武者隊伍,這個時候損失的最少。其他的隊伍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他們沒有人組織,完全是按照原本的命令來執行,向外突圍遭到屠殺,他們不得已開始向回撤退,如此一來被殺的人數反而增多。當他們聽到木花的命令,要聚集起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多少同伴可以聚集了。

遠處的離殤,雙眼一瞬不移的看著那處戰場,她的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訝之意。

“你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訓練的武者,又是以什麼方式歷練培養的,這樣的戰力就算放在任何一方帝國,都絕對是頂尖的存在,恐怕也只有古荒帝國一些勢力培養的強者,才能夠與之抗衡吧。”

離殤看著遠處的戰場,說出了由衷的感嘆。她並非有任何誇大,因為她清楚那其中還有半數武者,是屬於自己手下的“紅粉軍團”。

自己培養的那些武者,戰力究竟如何她心中有數,也許勉強能夠與東臨郡的武者一戰,但是絕對不具備什麼太大優勢。如果數量少於對方的情況下,一番苦戰後必然是自己這邊落敗。

可現在自己手下的武者,與對方混在一起後,戰鬥力就發生了根本的改變。這顯然不僅僅是戰術的巧妙,隊形變化威力巨大,最根本的原因是風城這些武者個人實力太強。

他們能夠在戰鬥中,將個人的實力發揮到極致,同時還能夠幫助激發同伴的戰力,為同伴的出擊創造機會,為同伴化解危險,如此才能夠讓整個臨時拼湊出來的隊伍發揮出這般大的戰力。

離殤不敢想象,若是風城有一支四百人的隊伍在這裡,那又會是怎樣一幅景象,恐怕現在東臨郡的武者應該已經快要被斬殺一空了吧。

聽到別人的讚美,唐斌卻是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浮現出了自家城主的身影。那雖然是一名還不足二十歲的青年,可是在他的身上卻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奇蹟。

有的人只存在於傳說中,當真正接觸後才會發現,有些東西言過其實,其本人更是存在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暇絲。可是左風卻與這樣的人恰恰相反,越是與左風接觸,反而越會覺得這個人比傳說中的更神奇。

而另外一個方面,這位頭領與他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同,他能夠真心為手下的人打算,能夠為手下人謀劃未來。他是將自己與手下人,緊緊的聯絡到一起,同時又能夠設身處地為身邊的每一個人考慮。

真正接觸後才會發現,左風將他們當成的是夥伴,是兄弟,是一同打拼的同路人。也正因為如此,包括自己在內,這些聚集在左風身邊的人,才會心甘情願為其犯險,將生死都完全置之度外。

轉頭望向離殤,唐斌笑著說道:“我想這其中的原因你應該猜得到,我們的勢力叫風城,以我們的城主而得名,我們這個隊伍便是由他親手創造,奇蹟自然也是出自他的手中了。”

“左風,左……風……!”

離殤在口中默默的唸叨著,當初以沈風為名姓來到巒城的青年人,那個以絕佳煉藥天賦,釀製出忘憂醉的青年人,恐怕到現在還默默無聞,自己也絕不可能將他忘記,可是這樣的人就像一個錐子放在兜裡,早早晚晚都是要冒頭的,只是想不到會這麼快,這麼猛。

“看起來戰鬥也快要差不多了,我想應該不會再有其他的變化了吧,你看我們要不要出手?”

收回思緒,離殤將目光重新投向遠處的戰場,她其實心中一直很焦急。就像唐斌他們在擔心左風一樣,她此時在擔心的是離茹。

唐斌還在猶豫的時候,身後卻是有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不急不緩的說道:“對方的戰力不低,之所以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完全爆發,可能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如果能夠這樣繼續下去,倒也能夠以很小的代價將他們解決。如果二位此刻出手,那對方可就真的會被逼到絕路,到時候他們不發瘋才怪了。”

聽到這個聲音,離殤並未有絲毫不滿,而是轉頭看向身後的女子,笑著點了點頭。

之前幾個人坐在一起討論的時候,離殤便已經見識了這名女子的能力,那份心機、算計和眼光,就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尤其是因為這女子來自藥家,與藥尋間這層關係的存在,讓她對於這叫段月瑤的女子也就更多了幾分好感。

“既然這樣,那就聽月瑤姑娘的意思,我們就在這裡再等等。不管怎樣,能夠以最小的代價解決這幫傢伙,我們的目的就算是實現了。”

他們這個位置雖然隱蔽,但是卻能夠看清戰場上的許多細節變化,尤其是現在東臨郡強者,只剩下不到二百人這個情況,是讓他們現在放心等下去的最主要一個原因。

下達全面出擊的指令後,伊卡麗並未過多將注意力放在手下武者的戰鬥中,而是將大部分注意力,都轉向了面前這個木花。

這木花本身實力不弱,非常值得自己重視,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在與對方交手的過程中,伊卡麗似乎發現了一些讓她極為感興趣的事,此時她這邊雖然在全力戰鬥,同時又好似想要印證些什麼。

看得出來伊卡麗在動手的過程中,特別注意肉體的攻擊,同時刻意逼迫對方以肉體力量來還擊。這種簡單粗暴的肉體攻擊方式,幾乎是很少能夠遇到,可是現在的伊卡麗卻在不斷的製造這種機會。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這個女人必然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這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啊。不過嘛,這是個錐子,放在兜裡總是要冒頭,不是紮了自己,就是紮了別人……’

隨著不斷的交手,伊卡麗的身影也慢慢有了變化,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又好像產生了新的疑問。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道呼哨聲響起,雖然從不同的方向傳來,可是那聲音聽起來卻幾乎一樣。正在苦戰中的木花微感錯愕,猛的扭頭向身後望去,這一看之下她感覺眼前頓時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