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拖家帶口的。”詹意遠開玩笑調侃林秋,林秋有很多朋友,比詹意遠要多很多,以前看到這一幕非常羨慕,現在就不一樣了,他也和志同道合的好朋友緩和了關係,完全沒有孤獨的感覺。

“我馬上來!”林秋說完這句話就立馬和猴子他們告了別。

上海,他來了!

90年代的上海還沒有完全地被髮開發出來,好多典型的標誌性建築都還沒有建立。東方明珠也初具雛形。

現在主要的交通工具還是綠皮火車,速度要比上輩子慢很多,林秋不耐煩地嗑著瓜子,他們在火車上的時間放在上輩子夠他來回穿梭京城,上海三趟了。

苗德海雖然穩重,但是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在火車視窗上偷瞄,他的見識是這幾個人當中最少的。但是並不希望露怯。

詹意遠買了一瓶可樂給他,可樂在這個年代是非常高階的飲料,大家品嚐過的帶氣飲料,一般都是無糖汽水,自己配糖。

他對待苗德海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這個可樂可好喝了,你快嚐嚐。”可樂的確好喝,但是苗德海沒有嘗過。

苗德海疑惑地拿起可樂:“你是不是又想捉弄我呢?”詹意遠經常對他做惡作劇。那些惡作劇往往不傷害人,也會把他脆弱的自尊心保護好。他一直很感謝詹意遠交給他的那些知識。

“你嚐嚐不就知道了,火車上賣的能是什麼壞東西?”詹意遠託著下巴,放低腦袋和苗德海對視:“你要相信我啦。”

苗德海受不了詹意遠撒嬌,就開啟可樂,疑神疑鬼地看了眼詹意遠,看見詹意遠點頭示意的樣子。

他終於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噗——”

“哈哈哈......”詹意遠笑道不可開交。

苗德海結果張元生遞過來的衛生紙,也笑出來聲:“好啊,詹意遠,你居然敢耍我。”他奶奶養育他不容易,所以汽水他也沒有喝過幾回。對於二氧化碳的口感,可以說從來沒有涉及過。

但是詹意遠總歸不會害他,他就又喝了一口:“你別說,其實味道還可以。”

“當然好喝啦。這個東西有個別稱叫快樂水呢。”林秋附和道,他自打來了這個世界最饞的就是可樂的味道。可偏偏可樂在這個年代的價格非常昂貴,他根本不捨得。

詹意遠突然疑問地說:“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可樂還有這個別稱?”

“額!”完了,好像暴露了,林秋轉了轉眼睛,想補救措施,一下子腎上腺素高升,心跳跳得極快。

“不過你說得對,可樂喝起來的確讓人感覺很快樂。他叫快樂水實至名歸呀,你怎麼能想起這麼貼切的稱呼。”詹意遠又自己把話題轉了回去。

林秋馬上鬆了一口氣:“我聽幾個小孩兒說過這個說法。”看來他以後要更加謹慎一些才對,不能說這些暴露的話了。

不過在場幾位人也沒有在意這件事,馬上話題就轉走了。

幾個不大不小的小插曲過後,大家終於到了上海。

林秋一下火車。就開始掃視周圍的場景。他上輩子去過上海。只不過是以外賣員的身份。那是和今天完全不一樣的光景。

林秋對上海最開始的印象來源於電影。上海灘當時在黑白電視上非常流行,不少男生都被那種邪氣,刀尖舔血的生活感興趣。覺得那樣帥呆了。

電視裡男主的打扮也風靡全國,說起來猴子剪的那個髮型就是這個。雖然他的那個髮型不好看,但是上海一大街的風格,頗有上海灘的感覺了。

此時的上海還是土路,和瀝青平路有非常不一樣的感覺,張元生抽了口煙,和林秋他們說:“這裡和我上次來不一樣很多了。”

林秋有些疑問:“你上次去是半年前,這半年上海的變化就很大嗎?”等他真正在上海這片地面生活的時候,上海已經變成賽博的樣子了。對於上海的發展史他還真不是很瞭解。

張元生點點頭:“變化真的很大。浦東開始發展了,我上次來的時候,前面那座高塔還一點兒形狀都沒有。今天再來看,已經有好幾個我高了。”

東方明珠就是張元生說的高塔,這個高臺在未來會變成上海最標誌的建築。不少人拍上海的景色,就專門在它下面打卡。

“我上次來的時候,路上全都是飛起的揚塵。今天再來看地面,已經被壓實了不少。變化很大!”張元生說完了自己看到的事物。可是看不見的事情更多,上海在90年代是很有活力的城市。不然也不會那麼快的興起。

這個機會非常多的城市,誰抓住了機會,誰就拔得了時代的頭籌。會在歷史的洪流當中一點一點壯大自己。而那些錯過時機的城市只會沉寂下去。

不少城市現在還依賴重工業發展。忽略了輕工藝和電子科技。導致城市的發展水平越來越向下走。

林秋看著日新月異的上海:“咱們遲早會在這裡有一席之地的!”對於林秋來說是個不一樣的城市。他來滬漂,租的只有六平方米大的房間,只為可以更好地補貼家用。那段屈辱的日子,是他永遠不想再回憶起的過去。

他一定會在這裡賺到他的啟動資金!

詹意遠跟著他父親來過上海,張元生也來上海出過差。林秋就更是了,曾經在日遍土地上生活過。只有苗德海,他是真正的第一次他讀這片領域。

他睜大了雙眼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他的奶奶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鄉,除了被他帶去北京看病,其他時間都待在那一畝三分地裡。

要是她知道自己可以來到更加遼闊的世界,會不會為他驕傲呢。

“我們要不要先找個住的地方?”林秋問道,那種漂泊無依的感覺不太好,這裡的酒店應該還沒有貴到上輩子離譜的程度。

張元生抽完煙了,他把菸頭掐滅:“我租了一間大床房,咱們四個一起住。”

大家齊齊看向詹意遠,這裡只有他家世好一些,大家有點擔心他不適用。

詹意遠被其他人的眼神打擊到了:“我可是自己在外面過了一年呢,哪有那麼脆弱,連個大床房都住不了。”他不理解啊,為什麼其他人把他當成弟弟一樣對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