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是怎麼輸的?”汪文迪重複了一遍,他不久前才和剛甦醒的陳月歆交過手,對她的實力心裡已經有底了。

按理來說,當年她力量外洩,要比今天的她絕對更加厲害,而張乘風的戰鬥值有幾斤幾兩,他也清楚的很,張乘風長於卜卦推演,真要動起手來,不可能是朱雀的對手的。

“不知道,好像有人幫他……”陳月歆眼神縹緲起來,良久還是搖了搖頭,嘆氣道,“也許是因為封印的緣故,當時打鬥的情形我的確忘了。”

“那個傳你修煉心法的奇怪老頭呢?”

“不認識。”

“那套心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不記得。”

汪文迪直接戰術後仰,好嘛,一問三不知!

陳月歆大概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一時不明從何辯解。

“我之前還聽說,自從桃木林被毀之後,附近偶爾路過的人都會自燃,這應該是你的力量吧?”汪文迪周身的氣場都沉寂下來,琢磨道。

“嗯,張乘風當年給我設下三道大鎖,頭一道就藏在桃木林中的八卦大陣裡。”陳月歆更加認真了一些,“雖然我被束縛這麼多年,但我還是應該感激張乘風,要不是他及時收我,當年我力量如果全部暴走,一定會有一場滅世的災難。”

“所以我潛意識裡以為那些人要對三清宮和張乘風不利……”陳月歆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我可不是在保護張乘風,只是我禁錮還沒消失,怕有惡人靠近而已!”

第二道鎖是地下室頭兩層密密麻麻的咒文,第三道則是更為直接的七星八卦鎖了。

“張乘風那小子呢?”陳月歆的主動提問吸引了汪文迪的目光,但只一瞬,她又自言自語道,“哼,估計是嚥氣了,要不然怎麼捨得撇下這麼好的宮殿不住?”

“是,也不是,”汪文迪一抬手,兩把寶劍又隱於青光之中,“四象甦醒,紅月環食,鬼門關開,我或許還能再見到他,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按字面意思來說,鬼門關開是指中元節,七月半地官赦罪,正是鬼門大開之日,眾鬼皆可離開冥界,”陳月歆坐到汪文迪身邊,倚著沙發望著天花板道,“紅月環食也不難明白。”

汪文迪本想等她的下文,卻沒想到她嘲笑了一句,“四象甦醒?你這毛小子能讓四象齊聚?”

“我覺得我應該時刻把劍握在手裡……”

“別別別,”陳月歆笑了一陣,清了清嗓子道,“我現在能在這裡完全是張乘風送你的機緣,其他三個還不知天南地北呢!再說,從古至今,能讓四象聽命的只有玄女娘娘,我純粹是欠你一個人情罷了。”

“其他哥兒仨可就沒這麼好對付了。”

汪文迪思考了一陣,問道,“你既然已經甦醒,不能感知到其他三位聖獸嗎?”

“不能,我們四個本身不存在任何的聯絡,不能靠自身的靈力感知,上古時期天地之間靈力充沛無比,我們四個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可以察覺到彼此的存在,亦或是響應玄女娘孃的號召,才會同時出現。”

“現在靈力渙散,靈脈稀薄,玄女娘娘更不可能現世,你想湊齊我們四個,”陳月歆挑了挑眉,“你也做起白日夢了?”

“在我做白日夢之前,我一定先把你打趴下。”汪文迪活動了一下手上的筋骨,發出咯吱作響的聲音。

“求之不得。”陳月歆眉心的烙印一閃而過的光輝。

“那其他三位聖獸,有什麼特徵嗎?”對於四聖獸,汪文迪也確實瞭解的不算很多。

“特徵?”

陳月歆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簡短道,“白虎尾巴特長,玄武個頭特大,青龍……”

“青龍特欠打算嗎?”

“呵呵,朱雀嘴裡吐不出狗牙。”汪文迪冷笑一聲,不再發問。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陳月歆望著天花板的眼神也逐漸深遠起來,她想起那些十分久遠的日子,天清地明,萬物生靈皆欣欣向榮的景象,美好得如同回不去的夢一樣。

直到汪文迪給她來了一個當頭暴扣,她的思緒才被強行拉了回來。

“你幹嘛?!”陳月歆顯然還沒回味夠那隨意盤旋在天空中的自由。

“今晚我要在三清宮外作法,修復外面的八卦大陣,你得幫我盯梢。”

“為什麼要修那個?你不會又想把我鎖回去吧?”陳月歆略有些緊張,那七星八卦鎖的滋味她可是受夠了。

“八卦陣型被破,周圍邪氣環繞,許多平民也染了鬼氣,半死不活的,”汪文迪語氣並無波瀾,跟著道,“放心,我會稍作調整,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這還差不多!”陳月歆又活泛起來,“這法陣可不單單是為了鎖住我的,張乘風那小子起卦太多,陰陽兩界得罪不少,自從定居這裡,無論活人死人,全來找他麻煩,哈哈哈哈!”

汪文迪瞥了她一眼,但沒打斷她的話,又聽她繼續道,“原本他還足以對付,可惜非要自以為是,給這兒取名‘三清’,這名字哪是隨便能取的?自己命格不硬,哪裡壓得住‘三清’的名號啊!”

她將視線投向汪文迪,得意道,“你小子要越俎代庖,成為這裡的新主人,也少不了要考慮考慮自己身板夠不夠硬,否則三清不成,仙氣不進,反招鬼氣,你可就成倒黴蛋了哈哈哈哈!”

“我看四聖獸裡最欠打的非你莫屬。”

汪文迪移開了視線,卻是不由分說的抬手在空中畫了一道符,砸向陳月歆的腦門。

“什麼東西?”陳月歆猝不及防,捱了這一下。

“我覺得還是給你加道禁錮比較好,以防你仗著四象之力,再這麼放肆,從此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的力量會一直處於休眠狀態。”汪文迪起身,淡然離開。

“什、什麼?!”陳月歆也陡然起身,瞪大了雙眼,一陣凝力,眉心的烙印暗淡無光,甚至逐漸隱去,她不得不著急追了上去——

“汪文迪你這個臭小子!快給我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