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甲雖然是當地人,但他和當地的世家大族不一樣,此人是靠著科舉取士當上這個官的,說出來可能很多人不相信,但他真的就是走的這條路。

當地通往上層的通道都被各大家族給把持了,他們既不允許漢人上位,也不允許那些寒門子弟上位,可是隨著大唐的改革,他們發現原來的路子走不通了,所以這些人就開始迂迴了,讓阮元甲這樣的讀書人上位。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還算是他們京族的,人,即便是出了什麼事情,大家也比較好商量,可如果要是讓漢人當了這個地方官的話,那他們的日子可就沒這麼好過了。

就拿現在的情況來說,大唐朝廷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攤派,但是都被他們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糊弄過去了,阮元甲是他們捧上去的,所以只能是聽他們的話,如果要是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又或者是偷偷給大唐朝廷彙報的話,那麼他們可以在新的人選當中再挑一個。

這些年受到大唐朝廷的啟發,當地的讀書人也不少,尤其是那些寒門子弟,他們也都能夠考得功名,再加上世家大族的運作,這些人也就坐到了現在的位置上。

如果要是李象不來的話,那麼這些人的運作會一直延續下去,一直延續到這裡獨立為止,只要是中原王朝出現混亂,那麼他們立刻就可以宣佈獨立。

當地計程車兵也一直受他們的調派,並且他們也經常給士兵宣揚一些有悖於大唐的思想,雖然這裡是大唐的土地,但是他們卻告訴士兵們,所有的錢糧兵馬都來自於當地,何長安城那邊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你們也不需要效忠大唐。

按說這種宣揚如果要是被長安知道的話,任何人都保不住他們的性命,可無奈這個地方太偏遠了,這裡距離長安城有幾個月的路程,翻山越嶺的不知道會走多長時間,即便是有人想把這邊的訊息彙報上去,但也是狀告無門。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李象竟然是從扶桑過來了,雖然他們也聽說了很多關於李象的訊息,但他們認為這種貧窮的地方,李象是不可能看在眼裡的。

所以聽說李象要路過這裡的時候,地方官員們也沒有在意,頂多也就是過來給李象磕個頭,然後帶著李象在當地溜達兩圈,接著李象就會從這裡轉道前往南詔了。

可沒想到李象來了之後並沒有急著走,反而是把所有的地方官員給清查了一遍,這一下子他們做的事情就捂不住了,阮元甲這個傢伙也是一條奸狗,看到李象帶來的軍隊實力強悍,這傢伙竟然是倒到長安那邊去了。

當天下午的時候,各大家族就接到了官府的文書,讓他們家裡多少要讓出幾個位置,來畢竟按照大唐律例,當地至少要有1/3以上的漢人官員才行,你們現在把官職都給分割完了,如果要是你們不讓出來的話,該如何給李象交差呢?

“我們不能夠這麼做,如果要是我們一開始屈服了的話,那我們在當地所有的勢力都會丟失,我看他帶來的人也不多,不管多麼精銳,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長安城離我們還遠著呢,大不了反了就是了。”

說話的人是胡家家主胡亮志。

胡姓也是這裡的大姓,掌控了全州上下1/10的官員,並且還掌握著當地的運輸業。

長久以來,他們把持著通往內地的通道,讓他們的家族賺了不少的錢,如果要是李象重新洗牌的話,那就等於他們家族沒有了官府的支援,那麼家族所獲得的利潤肯定會直線下降。

到時候先不說該如何和各大家族競爭,光是家族上下這幾百口子,人如何養活他們都是一個大問題了,總不能讓他們這些貴族去種地吧?更何況當地還沒有多少平原。

“你說的可真是容易,長安城距離我們的確是不近,暫時也奈何不了我們,可是南詔和我們的距離非常的近,更何況我們腳下的土地還是大唐的土地,在我們的境內還有三成的人都是漢人,他們可都盼著太孫殿下進行改革呢。”

以往南詔還是一個國家的時候,他們可以說是非常安全,大唐的軍隊如果要到他們這裡來,那必須得走很長時間的路才行,等到走過來之後,多少的雄心壯志都被磨平了,再給他們塞上一點錢,然後伺候的好一點,不管多麼大的問題都能解決。

可現在這個情況不一樣了,南詔已經變成了大唐的屬地,而且大唐在南詔還駐紮了不少兵力,如果要是太孫殿下去調兵的話,最多也就是兩天的時間,在南詔土地上的軍隊就能夠殺過來。

其實他們還漏算了一點,主要也是因為他們對大唐不太瞭解,他們所有的領地都在海邊,大唐水師如果要進攻他們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從南詔調兵,光是李象攜帶的大唐水師就夠他們喝一壺的,甚至在某種方面,他們的武裝力量還趕不上扶桑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到最後也沒有商量出一個方案,主要是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李象做事情的確也不是普通人的做事方式,而且也沒有給他們考慮的時間,直接就把命令給下達了,這可當真是有王者風範,只是苦了他們這些既得利益者了。

“啟稟各位大人,阮大人的文書又到了。”

他們還沒有商量出個事兒來的時候,阮元甲的文書已經第2次送到了,這個傢伙雖然是個京族人,但很明顯要靠到李象那邊去了。

“這個混蛋看來是忘了誰把他給捧上去的了,那我們就應該給他點顏色才行,讓他知道誰才是他的主子。”

胡亮志冷笑著說道,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別看阮元甲是當地的地方官,但拿捏他一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