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寒舟帶人離開,劉氏更是將兒子小心翼翼放下後,朝著宋凝撲了上來。

宋凝看在小孩兒還在受罪的份上,忍住一腳踹飛劉氏的下意識反應,往後退了兩步。

這時候宋夫人也反應了過來,趕忙上前拉住發瘋的劉氏:“弟妹,我知道你心痛照兒,現在關鍵的是把照兒治好。”

有凌王為宋凝出面,宋彥轍早已權衡利弊,跟著勸說了劉氏。

這時候以夫為天,劉氏自然是聽相公的,哪怕心中不甘,還是冷靜了下來。

宋凝見狀,卸去手上的力道,朝周圍看了一圈後道:“娘,你們配合負責人的指揮,我有點事兒去去就回,既然在幷州城沒傳染,體內多少會有些抗體,應該不會再傳染,大家別恐慌。”

“凝兒,你要做什麼?”宋夫人擔心的問。

宋凝是想去山裡抓些山雞野兔什麼的,給家人改善下伙食,補補身體,宋照會突然倒下,肯定和身體弱免疫力低有關。

即便山裡沒有野味,還有她空間裡的拿出來替代呢。

但現在不好和宋夫人說,乾脆撒了個小謊:“找王爺說個事兒。”

宋夫人慾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顧慮著這麼多人在,只是叮囑道:“早去早回。”

“嗯,我知道的。”宋凝報備完,轉身就走。

比起其他人,她的自由度高很多,那些差役不怎麼阻攔她。

宋凝一路進了山林,哪怕是黑夜中,也比普通人爬山要快幾分,到了有小動物出沒的地方,她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匕首。

朝著正在吃草的白兔子一擲,正中兔子的頭,這是末世殺慣了喪屍的本能。

只是現在的身體沒有那麼大力氣,兔子頭骨又堅硬,匕首沒有扎進去。

宋凝擰了擰眉,上前把暈過去的兔子提起來,看著兔頭上的血洞,顯然是利器所傷,想了想,撿起旁邊的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一下。

這下,兔頭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來匕首扎過的痕跡。

此後,宋凝依法炮製,又抓了三隻野雞。

相比起兔子,晚上看不見就乖乖待著不動的野雞更好抓。

宋凝一路提下山,能光明正大的吃肉了,她心情不錯。

把兩隻野雞遞給宋彥端:“父親,我看周邊景色不錯,轉了轉,沒想到遇上一隻撞到大樹暈倒的兔子。”

看宋彥端目瞪口呆的樣子,宋凝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編:“想著我們許多人不怎麼夠吃,就又往裡走了一段,就看到這幾隻呆頭呆腦的野雞,正好可以晚上加餐,也給照兒補補。”

宋彥端本是不想接的,甚至為女兒大膽的行為心驚,正準備呵斥她,但聽到最後一句,到底心疼侄兒小小年紀就受這麼大的罪,就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但還是多少有顧忌道:“這,這私下獵殺野味,王爺要是知道了,豈不是……”

“王爺應當會同意的,我準備把這一雞一兔獻上去,咱們不是要在這邊停留幾天麼,如果可以,多搞幾隻帶上,路上有些油水,大家身體也能好些。”

宋凝揚了揚自己另一隻手裡的獵物,說了自己的成算後,乾脆給了宋彥端,“不如父親拿著這倆去見王爺吧,我幫母親她們生活做飯。”

她知道宋夫人和宋彥端的糾結,天色已晚,自己一個未婚大姑娘,不好和凌王一個外男多接觸。

宋凝自己當然不在意。

可宋彥端兩人是真心疼她的,她也願意顧忌一下這兩人的心情。

兩人說定,等宋彥端走後,宋凝又用這番話糊弄了宋夫人等人。

久違的能吃到肉,宋湘宋瀟等人是難得的一臉喜色,哪怕是宋彥翰幾個大男人,都有些振奮。

宋彥禮更是自告奮勇的要殺雞燙毛。

流放初始,他們是隻能吃幹餅子喝冷水的,但在幷州大家多少有幫忙消滅鼠疫,溫寒舟就做主,讓人給他們了一些鍋碗和換洗衣服。

那些差役也不再動輒打罵眾人。

相對來說,宋家人的日子,比先前要好過一些。

誰知道宋照突然又染了鼠疫……

宋凝樂得這些雜活有人接手,乾脆的將兩隻野雞遞了出去:“那就勞煩三叔了。”

李氏在邊上看著,懟了懟女兒的胳膊:“瀟兒,你帶著鳴兒去找一些驅寒的草藥和野菜來,配著野雞一起煮了。”

“娘,那些草藥和野菜有什麼好吃的。”宋鳴不樂意,一個勁兒的盯著野雞看,若是在京城,他當然看不上這種野味。

偶爾打打牙祭可以,真要說好吃,還得是山珍海味。

可現在流放半個月,肚子裡早沒油水了。

看著野雞都是雙眼冒光的。

宋瀟確實比他聰明一些,直接應了下來,還高聲把這話和宋凝等人說了,而後就強行拽著宋鳴一起去挖野菜。

還小聲對宋鳴道:“你是不是傻?兩隻野雞才多少肉?大伯一家肯定不能少吃,照兒生病也得管夠,我們剩下這麼多人,一人又能分多少?加一些野草野菜,也好飽個肚。”

聞言,宋鳴臉色一下子拉垮下來。

宋瀟看他反應過來了,鬆開拽著他的手,自顧自往前。

其實除了這些明面上的理由,她還有自己的小心思。

一路流放夠苦了,到漠北苦寒之地,還要做苦工,更是苦。就她這細胳膊細腿的,指不定到不了地方,就得一命嗚呼。

她不想死,就得另想出路。

凌王俊美又大權在握,若是她能被凌王收入帳中,一切就又不同!

到時候看宋凝還要如何囂張!

只是凌王不近女色,她想成為凌王的侍妾,少不得要動一些手段,等她找來有催情作用的草藥……

宋凝可不知道宋瀟的這些盤算,她坐等著眾人合力,把一大鍋雞湯做了,快要出鍋時,過去掀開鍋蓋看了一眼,也順手把空間裡的白鹽撒進去一把。

等熄了火,宋夫人先乘出來紮實的一大婉,招呼了女兒過來。

孟氏看在眼中,不高興的抗議:“大嫂,知道這野雞是凝兒帶回來的,可大傢伙合力做飯,你可不能太偏心啊,她這一碗就得有半隻雞,其他人吃什麼?你不會是想自家吃肉,讓其他人喝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