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得可憐的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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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上密密麻麻全是水蛭,聽著窗戶不停傳出像是撞擊的聲音,人心惶惶。
“我不答應!誰也不能燒我的家……”
周海大聲喊道:“把她控制住!不燒房子,大家都得死!”
大家都看到過她男人死時的慘狀,誰也不想自己或家人成這些水蛭的口糧。
王芳身邊的人交換了眼神,立馬將她按倒在地。
周海擰開瓶蓋,將白酒潑向窗戶、大門。
人群中猛地扔出好幾個打火機。
嘭!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火光點燃木質結構的天花板,整個房間瞬間被大火吞噬。
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飄出,那是水蛭被燒焦的味道。
一群男人手拿棍子站在前面,但凡有從火光中爬出的水蛭,便亂棍打死。
“啊啊!我的家沒了。”王芳動彈不得,只能咆哮怒吼。
火勢越來越大,從一樓燒到二樓。
木板結構的二樓很快倒塌。
在這期間,周海早就從河邊接了水泵,隨時準備著滅火,避免燒到自己家。
大火燒了多久,村民便圍觀了多久。
親眼確認房屋裡的水蛭全部燒死後,才離開。
等到房屋燒乾淨,火熄滅,架著王芳的人才鬆手。
“妹子,你也別記恨我們。我們也是出於無奈。”
“我們先走了,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男人的骨灰,下葬挖坑我們肯定幫忙。”
王芳已經哭不出聲了。
她滿臉淚痕地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般。
等到人都走光了,她才默默地朝著房屋的廢墟走去。
她把燒焦的木板移開,在一堆黑灰中找到一節節白骨,眼淚撲簌掉了下來。
沈捷回到家中,心情沉重。
沈知安和沈卿看見他一臉嚴肅便知道那人是真的死了。
只是在聽說燒了房子的時候,有些說不出來話。
“怎麼能這樣……”沈知安喃喃道。
怎麼能不經過別人同意就燒別人的房子?這和土匪有什麼區別?
沈卿在末世倒是見慣了這樣的事,她淡淡道:“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沈知安噎住,答不上來。
……
晚飯時,陶穎總算是有了精神。
聽說發生了這樣的事,無奈嘆氣。
“現在還只是一個開始……等到他們發現世界沒救了……還會有更多這樣的事。”
她看著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院子裡的水蛭又多了起來。
看著那噁心的生物一團團地冒出來,便噁心得吃不下飯。
沈卿從空間中拿了很多鹽,還找出了生石灰。
喊上沈知安,兩人將鹽和生石灰攪拌均勻,厚厚的鋪在院落、樓梯以及每個臥室門前。
就連樓頂都沒有放過。
做完這一切,兩人才放心。
夜裡,溫度總算是降了下來。
馮鑫挨家挨戶地敲門,催促村民清理河道的淤泥。
村外的路燈壞了不少,村民們只有將手電綁在頭上工作。
忙活了一個通宵,才回去休息。
石灰石吸水放熱,整個院子都變得很乾燥。
而且現在每天都在升溫,一整天過去,沈家院裡再也沒有水蛭進來。
可別家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為了防止發生王芳家同樣的悲劇,村裡人白天再累都不敢睡覺。
大家輪流交替著站崗,才能小睡一陣子。
就這樣,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忙活了一個星期,總算是將通向村外的路清理了出來。
沒過兩日,就有送救災物資的車開進了郭元村中。
終於來了救援,村民激動不已。
一窩蜂地跑到村口,張望了半天,確定只有這一輛送物資的車後,臉色難看了起來。
“開玩笑吧?就這點東西?平均到一家能分到多少啊?”
“是啊,這也太少了……我們家裡已經彈盡糧絕了,就等著組織的救援呢!”
司機冷哼了一聲,“現在全國各地都遭了災,有物資就不錯咯!還嫌少……”
馮鑫臉色也不好看,喊了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卸貨,他走到司機身邊打聽各地遭災的情況。
說起這事,司機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大家這才知道縣城十八個鄉鎮,五十多個村落被淹沒了一半,人都沒了。
這水蛭也不止郭元村有,就連縣城都沒逃過。
“組織也已經盡力咯,這批物資發放完……下一批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氣氛一下子便沉重起來。
卸完貨,司機也沒說怎麼分,便開車走了。
聽了剛剛司機的那番話,村民們心存各異,眼睛都死死地盯著這一批物資。
馮鑫點了點數量,一共有五十箱礦泉水,二十箱泡麵,十箱午餐肉罐頭,還有幾袋麵包。
“馮主任,你是咱們村裡的領導,您來說說這些東西怎麼分合適?”
“我看就按照戶口分得了,這樣公平。”
“憑什麼?要是按照戶口分,我們這種五個人在一個戶口本上的豈不是吃了大虧?不公平!”
“那按照人頭分你們家不是要領五份?更不公平!我不同意!”
有些人家裡就一人,有些人家裡上下五六口。
誰也不想自己家吃虧。
馮鑫聽著他們吵鬧,頭疼得不行。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馮鑫大聲制止,想了想說道:“礦泉水、泡麵以及午餐肉都按照戶口分!剩下的這些麵包就補貼給家裡人超過四口的!這樣總行了吧?”
當然還有人不滿意。
但是不管怎麼分,都沒有辦法做到讓所有人滿意。
大家舉手投票,少數服從多數,大多數人都贊同馮鑫的辦法。
最後,每戶分到了一箱礦泉水,半箱泡麵,兩罐午餐肉。
看著懷裡少得可憐的物資,有人動起了歪主意。
當晚,王芳死了,物資也被搶走。
隔壁周海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差點尿褲子。
王芳臨時搭建的小棚子已經塌了,她的頭被人砸開了花,面無全非。
身上的衣物凌亂,看得出死之前遭遇了非人的對待。
瞬間,她隔壁的周海便成了眾矢之的。
畢竟王芳家與他一牆之隔,這麼大的動靜怎麼會聽不見?
“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幹得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大家鄉鄰這麼多年,我是什麼人你們還不瞭解嗎?”周海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大家還是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