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花開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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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姝?”蘇曼是真的沒想到,被釘在這房間裡面失去了行動力的這個人是寧姝。
她還以為寧姝和巍然是一夥的。
恍惚間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寧姝失焦的眼神慢慢聚攏了一點光芒,“是你?”
她還記得蘇曼。
也因此,她更加急切道:“求你,救救我。”
她在那十字架上不停的掙扎,她每掙扎一次,那釘在她上的釘子就更進一分,她的嘴角也溢位了鮮血,劇烈的疼痛讓她發出了可怕的慘叫聲,可哪怕是這樣,她依舊像是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樣掙扎,還衝著蘇曼道:“殺了我,讓我解脫,求你。”
她說著話,眼淚瞬間下來了,“求你,救救我。”
她就像是那崩潰了一萬次的人一樣還在可憐的祈求著救贖,把面前的蘇曼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是蘇曼沒有輕舉妄動。
畢竟一個不好,說不定救下來的就是一個可能送她上西天的變臉悚物。
而似乎也是明白了蘇曼的顧慮,寧姝停止了掙扎,努力的積攢一口氣和她保證道:“我是正常的,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不管你先前看到的我是什麼樣子的,只有現在的這個我才是真的我。”身上的疼痛讓寧姝的語速十分快,她已經在接近崩潰的邊緣,“是巍然一廂情願,是他在操控我,我根本就不想復仇的。”
“可巍然說你們是男女朋友。”雖然面前的寧姝看起來十分的可憐,但是蘇曼心裡沒有一點波動,誰的嘴巴都是可以說謊的,哪怕是一個看起來極其可憐的弱者,在沒有弄清楚事實的真相之前,她不會隨便的下結論。
“不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痛苦的回憶還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寧姝的臉變的猙獰,活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她的瞳孔也變的漆黑,就像是先前她看到的殺了周小妹的那個寧姝是一樣的。
不過那個漆黑的瞳孔並沒有持續兩秒鐘,就又恢復了正常,像是寧姝在和什麼東西抗爭一樣。
等到她的表情變的正常,她又開始哭嚎了起來,“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他操控我。
我開始醒來的時候什麼記憶都沒有,他說他是我的男朋友,他特別細心的照顧我,我就相信了...”
可是後來,她發現,一天中,她總是有丟失不全的記憶。
問巍然,巍然說是她受傷還沒有好,所以總是會這樣,是正常的,直到後面,她的腦海裡面不斷的出現一些陌生的畫面,那麼真實,就好像曾經出現過一樣。
“我的記憶裡面有我討厭的學校生活,還有我殺了一些人...”
還有她遵循她的本能去給一些人送了感謝禮物。
也因為這些記憶,她清醒的時刻越來越多,回想起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巍然也就漸漸的開始控制不了她了。
“就在剛才,巍然還想要再控制我去殺人的時候,我徹底的恢復所有的記憶了,我是寧姝,我已經死了,可我現在還以這樣的姿態生活著,我不想。”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再活一次,算是救贖,可對寧姝來說,這並不是救贖,這只是另外一次的折磨,“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裡已經沒有她要留戀的人和生活了,她想要解脫,她不想再和這些悲傷的事情扯上一點關係,在這一點上,她倒是和吳彩霞有一樣的鴕鳥想法,她只希望,不要再經歷這樣的生活,她只要活著,只要有那會兒的想法,對她來說,就是一個牢籠,一個讓她沒有辦法自由和解脫的牢籠。
也因為她不受他的控制了,所以他才和她失控了,他想要把她鎖死在這裡,他想讓她繼續聽他的話去害人。
“他是一個壞人,他想利用我。”寧姝的眼眶紅了,眼淚在打轉,“我做不到,我是一個懦弱的人,他們傷害了我,我卻沒有辦法去和他們復仇,我這樣的人,就活該去死。”
“你幫幫我吧,殺了我,不要讓我淪為他的殺人工具了。”寧姝的聲音帶著哭腔,心底最深處其實也有對巍然的一絲怨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都已經選擇死去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為什麼還要拿著這些事再來傷害她一次?為什麼要讓她恢復記憶呢?
甚至再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要復仇,她都沒有復仇時候的記憶,這算什麼復仇呢?
她真的只不過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而已。
她的故事,蘇曼都聽懂了,她想死,蘇曼也不會勸她,只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是想問清楚一些事情。
比如李壯飛他們真的是嘲笑她的那些人嗎?
還比如,周小妹,她恨周小妹嗎?為什麼?
這兩個問題寧姝雖然不想回憶,卻也因為想要早點解脫,回答了她的問題。
第一個,李壯飛的確是當年嘲笑她的人,只不過死掉的人裡面有一些是她不知道的,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有嘲笑她,她印象十分深刻的,只有李壯飛和孫健。
第二個,恨周小妹嗎?恨。
當年她在周小妹那裡取快遞的時候,剛好碰到李壯飛和一夥人也來取快遞,他們當著那麼多取快遞的人的面嘲笑了她,她又羞又惱,周圍只有隱忍的鬨笑聲,那會兒無助的她真的想哭,後面她下了很大的決心,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師,她想老師幫幫她。
可是老師卻說,他找快遞站的老闆問了,老闆說根本沒有發生她說的那樣的事情,話裡話外,就是說她在說謊。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那一刻掉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再也沒有辦法撿起來。
她也聽說過李壯飛救了快遞站老闆的事情,畢竟這件事還上過學校的那些小報紙,還被老師當做是榜樣說了好幾次,可她真的沒有辦法原諒。
“我是真的沒有勇氣去和那些人抗爭了,我努力過的,可是我的努力什麼結果都沒有得到,還讓我的處境變的更加的艱難...”
寧姝多年的委屈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傾洩口,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想將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直到蘇曼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崔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