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張氏滿臉嬌羞。

臉蛋漲紅得如同清晨的朝霞,又像熊熊燃燒的烈火。

紅彤彤的。

只看一眼便能感受到驚人的熱力。

有一種,讓人恨不能投身其中的魅力。

可是。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

白嫩的小手上卻悄悄伸出三根爪牙。

尖銳。

鋒利。

尖端甚至閃爍著金屬一般的光澤。

而後。

無聲無息地刺向徐太平小腹。

眼看徐太平毫無覺察,忍不住抬頭,朝徐太平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徐太平依舊滿目柔情。

真誠的目光始終落在女人幾乎完美的臉蛋上。

臉上更掛著情不自禁的笑容。

誠懇。

真摯。

如膠似漆。

恨不能黏在女人臉上。

可心裡,卻直接啟用“笑裡藏刀”。

竹書白光閃爍。

有濛濛的白色氣息湧出,覆蓋在徐太平腰間牛尾刀上。

徐太平悄無聲息地抓住刀柄。

緩緩抽刀。

向前刺出。

“噗——”

兩人同時出手。

一觸而收。

同時快速後退。

徐太平低頭看看腹部被劃破的夜行衣,冷笑一聲:“好個妖精,差點著你道,還不束手就擒!”

王張氏臉上則掛滿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速速現出原形,束手就擒,再老實交代罪行,否則,定叫你萬劫不復!”

王張氏被牛尾刀穿透腹部,鮮血汩汩直流,傷勢很重。

面對毫髮無傷的徐太平,又驚又怕。

不斷揣測徐太平身份。

想呼救。

卻又怕呼救不成反而激怒徐太平。

一想到徐太平的儒道神通,她便雙腿打顫。

是以,面上陰晴不定。

徐太平見狀。

冷笑:“還想做無畏的掙扎?

“你可以試試。

“是你快,還是我的刀快!

“但你只有一次機會。

“全部交代,可活。

“否則,死——”

“死”字出口。

輕震牛尾刀。

刀身微顫。

刀身上的血漬瞬間被震飛,在刀身周圍形成一片殷紅的血汙。

同時。

向王張氏逼近一步。

表情威嚴,眼神銳利。

動作,語言、神態,營造出強大且信心十足的氣勢。

王張氏本能後退。

可看到血霧縈繞的牛尾刀,嫵媚的身體猛地顫慄,緩緩伏下身體,跪倒在地:“奴婢願招。”

徐太平見狀。

暗暗鬆了口氣。

瑪德。

好懸。

技能全無。

真氣也極微弱。

這女人要是再魯莽一點,該逃命的就是我了。

幸好剛才營造的人設很強大。

震懾住了這女人。

嗯。

也多虧我機智,且臨危不亂,沒讓這女人發現破綻。

徐太平依舊神態威嚴。

面對女人的跪地。

只是微微點頭。

淡淡問:“你還有多少同夥潛伏在簡陽城?”

王張氏猛地抬頭:“您,您知道了?“

徐太平聽到王張氏這話,瞬間汗毛倒豎。

在心裡爆了一句粗口。

臥槽踏馬!

還真被我猜到了!

簡陽城還真藏了許多妖怪!

這群王八蛋到底想幹什麼?

尤其周玉成那個老王八蛋?

身為縣令。

卻對此視而不見。

進士境高手啊,而且掌握著縣令大印,哪怕沒有修煉洞察類神通,也能以縣令列印溝通王朝氣運以巡視轄區排查奸孽。

可是。

周玉成卻毫無所動。

是沒發現?

還是發現了卻當睜眼瞎?

又或者本就是知情者甚至……謀劃者?

徐太平一想到簡陽城內此時此刻隱藏著無數妖精,便忍不住心頭髮寒。

與這相比,王明虎的死,反而微不足道。

這簡陽城內,不知道還有多少個王明虎呢。

草!

這一瞬間。

徐太平聯想到剛剛接手的那個案子弒母案。

會不會也是妖怪所為?

妖怪化作王老根兒子模樣,當著王老根的面,擊殺王老根老伴,致使王老根誤以為是親生兒子殺了老伴。

有可能!

很有可能!

徐太平心潮翻騰。

依舊冷峻地盯住王張氏的眼睛:“你的聯絡人是誰?”

王張氏正要說話。

門外忽然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快速靠近。

又急速離去。

虛驚一場。

王張氏柔柔弱弱地哀求:“大人,可否入內詳談?”

徐太平故作深沉。

不說話。

也不點頭。

直接轉身走進屋子。

王張氏見狀,捂著傷口緩緩起身,跟上。

依然垂著頭。

眼神卻不斷閃爍。

在進屋的瞬間,忽然下定決心。

腳尖在門檻上掛了一下。

身體一軟。

踉蹌著撲向徐太平。

同時“哎呦”一聲。

聲音嫵媚勾魂。

徐太平聽到那一聲騷媚入骨的“哎呦”聲,心神一蕩,本能地轉身伸手攙扶。

可就在此時。

那枚“太平”花錢再次發出微弱的光芒。

徐太平猛然驚醒。

草!

真陰險。

暗罵中,卻依舊轉身攙扶,臉上還掛著想入非非的表情,彷彿已經做好一親芳澤甚至同床共枕的準備。

王張氏見狀。

大喜。

果然是個樣子貨。

瞬間強忍疼痛,加速撲向徐太平,亮出手中利爪,刺向毫無防備的徐太平。

同時輕喝:“去死——”

可話音剛落。

刀光閃過。

王張氏的腦袋瞬間離體。

身首分離。

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兩圈,一動不動了,臉上還掛著驚恐之色。

徐太平則驚魂未定地鬆了口氣。

低頭再看。

王張氏還是一如常人,連剛才伸出來的爪子都消失不見。

是個人?

不應該啊。

哪有人喜歡用爪子當武器。

就算喜歡用爪子,也不會像金剛狼那樣把爪子按在體內,最多弄個外接的。

一定是妖怪。

徐太平用刀尖挑開王張氏的衣服,看到一條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恍然大悟。

原來是狐妖。

難怪戰鬥力這麼弱。

也不對。

這狐妖也不弱。

這狐妖會魅惑之術,要不是竹書以及太平花錢示警,我還真有可能栽跟頭。

弱的是正面戰鬥力,是體魄。

果然跟傳聞相似,狐妖多謀擅魅惑之術,不擅戰鬥。

徐太平在房間內擦乾淨刀上血漬,以開水燙過,又仔細清除自己的腳印等痕跡。

這才離開。

卻沒直接回家。

而是找地方燒掉全身衣物,換上一套全新的,並洗了個熱水澡。

再次清除痕跡。

這才回城西。

睡覺。

第二天。

卯時四刻。

在捕快班點名,訓話。

而後招招手:“吳六一,鄭博文,王大山,帶隊跟我走。”

“徐爺,去哪兒?”

“辦案。”

“去哪兒辦案?”

“當然是王老根家。”

“好嘞。”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

直奔吉慶坊。

路過王明虎家,王大山再次神脖子張望,又捱了徐太平一個脖溜子:“草,記吃不記打是吧?那女人也是你能惦記的?再敢瞎看,送你到城外巡邏。”

王大山連忙求饒。

眾人鬨笑。

徐太平喝道:“辦案呢,嚴肅點。”

可話音剛落,忽然皺眉:“不對。”

吳六一連忙問:“徐爺,怎了?”

鄭博文抽抽鼻子,細聲細氣地提醒:“有,有血腥味。”

幾人同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