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歌剛從車上下來,遠遠地就看到了蔣凌琛的車子。

他手裡牽著小軒,黎鶯就站在旁邊。

若是在旁人看來,恐怕他們三個看起來才更像一家人。

小軒正興奮地跟蔣凌琛說著什麼,他沒往洛薇歌的方向看。

黎鶯卻恰好轉頭,對上了她的目光。

平日裡在蔣凌琛面前裝的熱情似火的黎鶯,此時卻像沒看見,平靜地轉過了頭。

洛薇歌心口一堵,正要快步追上去,身後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難受吧?第一年我三叔叔去世,舉辦家宴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帶著三嬸來的。”

洛薇歌轉頭,只見蔣付允雙手抱臂,得意地站在後面。

她面無表情地開口:“所以?”

“當時大家不讓她來,小叔叔大發雷霆,直接走人,家宴也沒參加,那年的家宴亂七八糟。

後來家宴她自請不來,小叔叔也基本只走了過場。

今年居然在有你的情況下,還帶她來了,這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啊。”

“什麼叫有我,蔣付允,你別在這裡放屁。”

洛薇歌懶得搭理,起身就要走。

蔣付允快走幾步,捏著她的手臂,壓低聲音。

“我什麼都知道了。所以你看清楚了嗎,男人都是一樣的,一開始護著你,也能丟了你。”

“戀愛的時候劈腿,和別人在一起了又沒有擔當的男的,也好意思說別人?”

洛薇歌試圖甩開,“你在逗我笑嗎?”

“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掙一個更好的未來?你看看我現在,前途無量!”

蔣付允最近剛接手了專案,正義氣風發著。

他沒讓洛薇歌甩開,順著她的手臂噁心地往上摸。

“他甩人可比我無情多了,你沒用的時候,他弄死你都有可能。”

蔣付允一點點湊近,“後悔沒跟我了吧?我至少到現在還是喜歡你的,老子不會為了別的女人就這麼把你丟下,別人是旅館,你也是家。

結果你就因為那點破事鬧得我們分崩離析,現在好了,你什麼都不剩了。”

洛薇歌簡直是大為震撼,人的嘴巴里到底是怎麼噴出糞水來的。

“像你這種回頭草,我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吃一口。嘴巴臭死了,離我遠點!”

蔣凌琛他們已經走遠了,蔣付允也有恃無恐。

他神色古怪地笑了:“不是,你真以為除了我,你還有什麼更好的選擇嗎?

秦可芮的事情我可知道了,鬧的那麼難看,專案還能繼續。說明什麼?

睡誰都無所謂,你也約束不了人家,懂嗎?”

洛薇歌明白了,他恐怕是猜到了什麼。

故意來挑事來了。

“他賺錢我享福,什麼睡不睡的,那叫商業交流。”洛薇歌淡淡道,“你當侄子的,怎麼比我還封建?”

蔣付允氣急敗壞:“你還大方上了?秦可芮那是沒睡到我小叔叔,真要是睡到了,也不耽誤。

你算什麼,你是小丑你知道嗎?!”

“你祠堂跪少了?”

一道冷厲的聲音從側面傳來。

蔣付允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失。

蔣凌琛夾著煙拿著手機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他們的方向。

“我倆聊天呢。”蔣付允陪著笑,“說她家那塊地的事。”

“上次遲到,禮物挑的稀爛,還想重蹈覆轍?”

蔣凌琛依然面無表情,“滾進去。”

正巧這時,洛綰妍也從門裡往外出。

洛薇歌剛才死活都甩不開的人,這會兒手速飛快。

一把甩掉她,趕緊跑向洛綰妍:“妍妍我以為你上洗手間還有一會呢,怕你單獨進大廳不好意思,我就說出來抽根菸等你。

偏偏遇上她,非要打聽那塊地的事,居然張口問我她能分多少錢!”

洛綰妍沒看到蔣凌琛也在,開口就不客氣。

“當初跟爸媽割席的人是你,現在又要錢。姐姐,你怎麼既要又要?豎了牌坊怎麼還張開腿?”

洛薇歌頓時臉色難看了幾分:“你倆是接吻接多了,嘴裡糞群交換了?嘴巴這麼臭,沒考慮買潔廁靈嗎?”

“是誰先討飯的?”洛綰妍反擊。

“破地誰稀罕?你問問在場的,我提過一嘴嗎?誰說謊誰暴斃怎麼……”

“今天家宴,大喜的日子,你再說不吉利的?”蔣付允急切地打斷。

他還要再罵,一個菸頭忽然彈了過來,燙的蔣付允一蹦。

蔣凌琛沒多餘的話,只言簡意賅道:“過來。”

蔣付允趕緊掃清身上的菸灰,小聲嘀咕:“都說讓你閉嘴了,還說!”

洛綰妍也嚇得頭皮發麻,聲音微顫:“我、我不知道他在。”

“媽的,還以為他真的不在意呢。”

他被迫往蔣凌琛那邊去,示意洛綰妍先走。

洛綰妍卻不放心,瞪洛薇歌一眼:“你不去勸勸?”

“他自己找死,關我屁事?我給他上柱香倒是可以。”

“你別太賤了。”洛綰妍壓低聲音,“他真出了事,我第一個找你!”

洛薇歌念著她打了孩子沒多久,留著後面再算賬。

於是懶得搭理,徑自進了房間。

洛綰妍跟在她後面,人還沒進去,先委委屈屈地噘著嘴。

白瑩一看兒子不在,她又這幅德行,當即開口:“怎麼了這事?”

洛綰妍故作難過:“剛才付允哥哥跟姐姐拌嘴,小叔叔就把他叫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白瑩和蔣友槐瞬間臉都白了,連忙抬頭,又看向老太太求助。

老太太卻沒注意,只是看著洛薇歌,臉上堆滿了笑紋。

兩人正坐立難安,蔣付允喜氣洋洋地從側門進來。

白瑩趕緊迎上千:“怎了你這是?”

“小叔叔又給了我一個專案,我現在手握三個大專案,爽死了,媽,我也能當大任了!”

白瑩和蔣友槐雖然不解,但還是高興。

“要說,還是那個孩子出力了。蔣凌琛為了壓下這事,是生怕得罪你,真不錯。”

洛綰妍也彎唇很淡地笑了下。

那又怎樣,這些就是她應得的。

蔣棟賢一家卻憋著火,合著他們什麼都不配!

人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腳步聲。

黎鶯一個不速之客,忽然出現在了門口。

瞬間,原本熱鬧的房間裡安靜至極,沒有了絲毫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