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喝水。”

“去洗手間喝洗澡水?”

洛薇歌啞口無言。

“從你走的時候我就清醒了,你所有的動靜我都聽得一清二楚,你在包裡拿了東西。”

蔣凌琛的手一下下地摩挲著她的後頸,“我實在想不清楚,這個點你離開能去拿什麼。能讓我看看嗎?”

他很少在洛薇歌面前表露出這種可怕的掌控,她身子不由得有些發軟,只能實話實說。

“抱歉是避孕藥,但今天晚上我只是不想讓你掃興,所以才……”

“你真的只是怕我掃興嗎?”

蔣凌琛壓低聲音,“你包裡備這個東西,是次次都怕掃我興?”

洛薇歌正要解釋,蔣凌琛已經自我否定,“不,不是的。你只是防備著我哪天會突然像今天一樣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然後方便你吃藥,對嗎?”

洛薇歌百口莫辯,只能輕顫著聲音反問:“蔣凌琛,不想生孩子,有錯嗎?”

蔣凌琛冷著臉,冷聲反問:“你知道我在意的不只是這些。你自己沒有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你很莫名其妙嗎?”

洛薇歌抬起眼睛看著他,眼睛裡面水盈盈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蔣凌琛的語氣放軟了幾分:“你最近到底經歷了什麼,不能跟我說?你是怕我不幫你解決?”

“我沒有……”

他的耐心逐漸消失:“不願意說是嗎?那我現在就去查?”

洛薇歌急了,連聲音都有些變調。

“我難道就沒有擁有自己空間的自由嗎?”

“我沒給過你嗎?”蔣凌琛反問,“你還想要什麼樣的自由?”

洛薇歌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我希望你知道,當你嫁入蔣家的時候,就意味著要犧牲掉一些自由。”

“比如呢?”她顫聲輕輕開口。

蔣凌琛一字一句的開口:“比如一些自由選擇的權利。

這個孩子你不想生,有的是人虎視眈眈你的位置。

尤其是如果身份公開之後,更有無數人盯著你的錯誤,想把你拉下去。

我已經給了你很長時間的自由,就連這次也在徵詢你的意見。

但你表面上答應我,現在卻陰奉陽違,你跟我說這是選擇的自由?”

洛薇歌的身子微顫,說不出話來反駁。

“既然你想要絕對的自由,好,我以後就不再管你。拿出你的本事讓我看看,你一個人能在這個社會上走的多遠。”

蔣凌琛向來都帶著上位者的輕描淡寫,此時此刻像是真正動了怒。

給了她足足一分鐘的思考,隨即他又稍微放緩了聲調:“現在想清楚了嗎,要不要跟我好好說話?”

“對不起。”

她的話音落下,在寂靜的夜晚清晰的聽到了蔣凌琛深吸一口氣壓抑火氣的聲音。

他沉聲開口:“我真是看不透你。”

屁大一點的小女孩,畢業的時候連喜怒哀樂都不學不會藏。

最近一段時間,卻憂鬱的彷彿經歷了百年的滄桑一樣。

一張嘴巴又嚴實的可怕,什麼都不願意說,也不知道是哪裡把沾染的習氣。

他想方設法都撬不開嘴巴,已經威逼利誘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還是緘默不言。

洛薇歌知道這會兒蔣凌琛肯定煩自己煩得很,便垂著腦袋主動開口:“我先出去吧。”

蔣凌琛的火氣又是不打一出來,冷聲開口:“不用了,我走。”

說完他沒有絲毫留戀,拿起衣服,直接關門走人。

出了門,蔣凌琛壓著火氣給婁文打了通電話。

婁文晚上應酬喝的半死不活,這會兒剛喝完解酒藥睡著。

又被一通電話吵醒,他氣得想要罵人,看到來電顯示又瞬間沒有了火氣。

“這麼晚了。總裁有什麼事嗎?”

蔣凌琛臉色嚴肅,言簡意賅的吩咐:“查一下洛薇歌近期的所有動向,跟她走得近的人要特地留意。”

“出什麼問題了嗎?”婁文瞬間清醒了不少,“洛小姐那邊還好吧?”

“好的很,連吵架的聲音都格外大。”

婁文哪敢評價兩人的感情,繼續道:“那需不需要派人時常在周圍監視著,防止有特殊情況?”

蔣凌琛下意識不想答應,又忽然想起來她那在夜色之中淚眼朦朧的眼睛。

委屈巴巴地哭著說要自己給她自由。

沉默了片刻,他淡淡地開口:“不用了。”

婁文聽到了外面的風聲,就知道自家總裁又是和之前的幾次一樣,晚上一個人出了門。

“您說個位置。是我就近給您定個酒店,還是回公司裡休息?”

這都是之前的老規矩。

蔣凌琛點燃一支菸,聲音聽不出喜怒:“不用了。”

此後的幾天,蔣凌琛搬回了他結婚前住的地方。

是市中心商圈的一片住宅區,與其說是居住地,倒不如說是固若金湯的上流社會隔離帶。

住在那邊的,全都是市中心非富即貴的人物,隨便出個門都是人脈。

跟秦氏的合作也加快了速度,很快步入了正軌。

一向不怎麼露臉的蔣凌琛,這兩天一直在頻頻接受採訪。

採訪影片裡的他一臉的驕矜淡漠,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壁壘,讓人根本看不透。

媒體記者提起他跟秦氏的合作,有旁敲側擊地聊起了秦可芮。

記者帶著幾分試探:“蔣先生和秦氏最近的合作推進的很快,說到底還是因為蔣家跟秦家是世交,都知根知底的緣故啊!

“說起來,蔣先生也已經很久沒有花邊新聞飛出來了,是有了穩定的感情嗎?跟秦家小姐有關係嗎?”

那天晚上秦可芮先斬後奏,已經在網上放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訊息,引發了不小的動靜。

雖然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被秦慕容和蔣凌琛的人清理過,但不免還是有好事者非來插一腳追問。

蔣凌琛平靜的目光盯著攝像頭,拒絕的十分清楚:“我跟秦家二小姐沒有任何關係。”

“那蔣先生方便透露一下自己現在的感情狀況嗎?”記者繼續追問。

蔣凌琛本來不欲搭理,直接抬腿就要走。

末了,卻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向鏡頭:“我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