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還有些侷促,看著這幢散發著微妙氣息的紅色小洋樓,緊張地搓手。

“黎姐姐人真好,給我安排工作,還讓我來這種地方享受。”

鄧斌勾搭著他的肩膀,滿臉淫笑:“小年輕,多替黎姐姐做事,以後有你享福的地方。”

男生害羞地低下頭,黎鶯嫻熟地上前,抬手在他兩腿間擰了一把。

“真是蓄勢待發啊,快進來吧,都等著呢。”

她笑意盈盈,扭動著腰肢帶他們上了樓。

最前面的兩個房間裡,大門敞開。

兩個衣著清涼的女人,在沙發上做出誇張的動作。

鄧斌自來熟地進了門。

男生扭捏了一會,也進去了。

很快,房間裡傳來曖昧不清地聲響。

黎鶯靠在牆上,又點燃了一支菸,聽著裡面的動靜,厭惡地皺緊了眉頭。

她從這裡摸爬滾打出去的,最厭煩這裡噁心的交易。

但偏偏,她離不開這些交易,這輩子只能靠著這些陰暗往上爬。

只要蔣凌琛愛她,她就再也不需要跟這些男人虛與委蛇。

不用聽到這些女人,和曾經的自己一樣的叫聲。

只要蔣凌琛愛她就好……

房間裡男人的聲響逐漸緊促。

黎鶯計算著時間掐滅了煙,先悄無聲息地推門進了鄧斌的房間。

鄧斌仰起頭,正欲最後衝刺的時候,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大驚失色,嚇得渾身哆嗦:“誰?!”

“你與我同謀的事情,今天之後,最好全部都忘掉,要是敢讓任何人知道,尤其傳到蔣凌琛的耳朵裡,我割了你的命根子。”

鄧斌魂魄都快飛走了,嚇得渾身發顫。

“黎小姐,我都拿了你的錢了,怎麼可能做背叛你的事!”

黎鶯紅唇宛如沾了血,笑的放肆。

“你想背叛我也不行了,我給你下了藥。每個月按時到我這裡領藥,別被毒死了,乖。”

刀刃拍了拍他的臉,“這次做的不錯,下次有需要還找你。”

沙發上的女人面色如常的起身穿衣服拿煙,像是早已看慣了黎鶯這狠毒的後手。

鄧斌嚇得瞬間萎了,顫抖著身子點頭。

“我答應你,你別殺我!”

黎鶯輕笑一聲,宛如一縷輕煙,幽幽地飄走了。

男大學生那邊她一樣故技重施,把人嚇得鬼哭狼嚎之後就出了門。

就在這時,婁文的電話打了過來。

黎鶯臉上的傲慢和狠毒消失不見,溫聲接通電話。

“黎小姐,醫生讓你住院修養,你怎麼不在?”

黎鶯聲音帶著幾分柔弱,嬌聲開口:“其實凌琛明明知道,我沒病,我只是思念修遠,求不得而已。

他能幫我解決那些動手和嚼口舌的人,但解決不了我真正想要的。

小軒的學業之後再考慮吧,我不會麻煩他了。”

“黎小姐,你這樣自我折磨和厭棄,是會影響小少爺的,還是不要這樣為好。”

婁文勸道:“我先把小少爺接走了,這幾天,您再重新思考一下吧。”

黎鶯唇畔飛快地勾起一抹笑意。

她就怕蔣凌琛翻臉之後,連小軒都不管,還好。

“這些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罷了,小軒永遠擺脫不了一個剋夫寡婦孩子的名頭……”

她吸了吸鼻子,“抱歉,不該和你說這麼多的。

我在外面逛夠了就回去,你就別告訴凌琛我出來了。”

說完,她拿捏準確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正要下樓,一抹熟悉的身影自樓下上來。

黎鶯渾身出了層冷汗,倉皇地躲進男生的房間裡。

男生以為她又是來找事的,張嘴就要求饒。

她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手勢,緊張地靠近牆。

緊接著,蔣付允那熟悉的不著調的聲音傳來。

“你們這裡有沒有那種清純的中帶點性感,床上又特別會的女人?

對了,臉長得越美越好,最好讀過書,能聊上幾句的。”

黎鶯心裡冷笑,這是上這裡招嫖呢,還是找洛薇歌替身呢?

男生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情緒變化,緩緩掰開她的手。

他自作聰明地開口:“黎姐姐,你這麼緊張,是因為認識蔣家人嗎?

我跟蔣付允是朋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替你傳達。”

黎鶯風情萬種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幾分鐘之後,她再次出了門,把染血的手帕遞給走廊裡候著的女人。

女人大驚失色:“鶯姐,現在動手可不合適,別惹上事了!”

黎鶯慢條斯理地開口:“是我殺的嗎?不是實驗室事故死的嗎?”

房門開啟一條縫,男生被割了氣管,還剩一口氣艱難地苟延殘喘著。

他瞪大了眼睛,到死也不明白,到底說錯了哪句話。

女人連忙點頭,壓下心中的驚恐退下了。

夜晚,君臨酒店。

三個人的飯局,蔣凌琛姍姍來遲。

他一言不發地進了房間,拉開主位上的凳子直接坐下。

看著空無一物的桌子,不可理喻地挑刺。

“給沈墨接風,就只有風?”

林以安關掉遊戲抬起頭,“我老天爺,向來不都是您老人家做主,說吃什麼拍板決定,我們才能點嗎?

之前一直都是這規矩,今天你倒挑刺起來了,吃槍藥啦?

再說了,說好給沈哥接風,你最後來,你也好意思!”

蔣凌琛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有什麼意見?”

“我當然有意見,媽的,我最煩不守時的人!”

林以安虛張聲勢地站起身,“我自罰三杯,改改我這臭毛病!”

沈墨手搭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間把玩著一個醜陋的玩具,忍不住笑了。

“老林,你是真的慫,我以為你會硬剛到底。”

林以安嘴唇沾了口酒,暗中覷著蔣凌琛的臉色。

平時這個時候,他也該被逗笑了,酒也肯定不讓自己喝。

今天好像完全沒這個意思。

他故意大聲咳嗽:“我真喝了啊!”

“再多廢話一句翻倍。”蔣凌琛不耐煩地開口。

“不是,琛哥,今天又咋了?”

林以安藉機放下酒杯,“怎麼吃飯跟上刑似的,事業不順還是感情不順?”

“大約是事業,感情不順應該沒可能。”

沈墨幽幽開口,“昨天我下飛機轉地鐵回家,就遇見了一個凌琛夢女。”

林以安不當回事:“他夢女還少嗎?各個社交網路的評論都不能看,下面都發大水,嚇人得很。”

沈墨扶額,“那個更誇張,在地鐵跟朋友打電話,說朋友被蔣凌琛睡了。

朋友還有名有姓的,叫什麼薇薇。

虧得身上背的包還是京大的紀念品,不過大機率也是網上買的。

倒是包上掛著的小玩意兒,還挺有意思。”

沈墨笑著笑著發現不對勁。

因為林以安和蔣凌琛都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