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飛鳥和亞當同時對陳劍秋行了注目禮。

飛鳥疑惑,肖恩黑人問號臉,亞當則咂了咂嘴。

陳劍秋連頭都沒回:“我們打不進去,人手不夠,而且有可能有傷亡。”

“那,以什麼名義報的警呢?這幾個人又不在科羅拉多州的懸賞榜上。”

“綁架,洛哈特剛死,和他交往甚密的霍爾姆斯照理說警方都應該保護起來,兩個人都算是有點名氣的人。”

“現在他被綁了,警方現在估計是焦頭爛額,這裡可是丹佛,不是哪個鳥不拉屎的小鎮。”

“我讓何洪生連人數和確切位置都說了,在他們到之前只要把屋子裡的人堵在裡面就完事兒了。”

“然後呢?”

“然後我們跑啊?在這等騎警抓?剩下的交給他們就行了。”

“你就這麼相信他們的能力麼?”

“我?我信啊,反正我是幹不過他們,要不然的話,直接揚了他們警局得了,還東躲西藏做什麼。”陳劍秋說完,又重新盯起了小木屋。

屋子裡的埃爾南德斯難受極了,這屋子的背面沒有窗戶,正面又有一個聽著名字就想死的人在。

他的手下嘗試了幾次想衝出去,結果手剛伸出去,便捱了一槍,又準又快,只能捂著手躲到角落去了。

埃爾南德斯阻止了手下人繼續挑戰的打算。

反正他們也打不進來,這屋子原本就是為了休息建造,時不時會有大學的人過來補充水和食物,他不信外面的這群逃犯也有這個耐心。

就這麼耗著唄。

……

富爾茨警官很為自己胸口的警徽驕傲,他下屬的隊伍並不隸屬於丹佛的警察局,而是一支獨立的巡警,他們並沒有隔壁的德州騎警那麼赫赫有名,但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剿滅犯罪團伙無數,算是這個州執法隊伍精銳中的精銳。

他們今天接到了丹佛警察局的求助,洛哈特的死甚至驚動了州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在丹佛的城市裡面槍殺了丹佛大學的教授。

而現在,一個小時以前,又有人在丹佛大學裡綁架了小有名氣的地質學家霍爾姆斯,這是一種挑釁,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州長下令,務必將霍爾姆斯先生完好地帶回來,並且給與犯罪團伙以狠狠地打擊,讓他們明白,他本人對於惡性犯罪的零容忍。

丹佛警局焦頭爛額,他們完全沒有信心處理這樣的事情,於是便向富爾茨和他的騎警們求助。

這種事情對於富爾茨來說是當仍不讓,他率領著麾下三十餘名騎警,飛也似地奔向丹佛大學。

埃爾南德斯和他的部下們在這間小屋子裡和對面對峙了大半天。

他們輪流守著視窗和門口,時不時向外面放幾槍,然後得到幾聲來自於對面的回應。

可當他們再一次隔著窗戶朝林子裡亂放了幾槍之後,沒有得到回應。

“頭,好像對面走了。”他的手下面露喜色。

“你笑個屁啊。”

埃爾南德斯覺得丟人,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他以後也不用在西部混了。

他讓手下押著霍爾姆斯先出了門。

沒有人開槍。

他彎著腰走了出來,仔細地檢查對面的樹林中,有沒有陳劍秋的埋伏。

沒有人。

真走了?

“只能委屈下你了,霍爾姆斯先生。”埃爾南德斯從馬鞍袋裡掏出了一根捆繩,把霍爾姆斯捆了起來。

此時的霍爾姆斯已經有點生無可戀的意思。

捆吧,累了。

正當老墨西哥人準備把五花大綁的霍爾姆斯捆到馬上,一齊帶走的時候。

忽然間,不遠處,從丹佛大學方向的路上傳來陣陣馬蹄聲。

埃爾南德斯眯起了眼睛,當他看清楚那一群騎著馬的人時,臉色鉅變。

“快走!是騎警!”

但是晚了,富爾茨警官已經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他馬後面的霍爾姆斯。

這下綁架的事情,坐實了,就是這幫匪徒在興風作浪。

“開槍,不要打到人質!”富爾茨下達了命令,而他自己,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槓桿步槍。

埃爾南德斯和他的手下們瘋狂逃竄,他們想往洛基山裡面跑。

可經驗豐富的富爾茨根本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分出了一半的人馬去堵截。

騎警們訓練有素,他們個頂個都是科羅拉多州警察中的精英,有些是騎兵退役,他們最愛乾的事情,就是送這些匪徒下地獄。

很快,埃爾南德斯的部下們一個接著一個落下馬來,他們有的直接被擊斃,有的被圍上來的騎警捆了。

而騎警這邊,除了一個因為馬被打中而被掀下來以外,其他人毫髮無傷。

天色漸晚,埃爾南德斯駕著馬埋頭往前逃跑,他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竟然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該死的!該死的!”他換了西班牙、英語咒罵著,罵陳劍秋,罵亞當、罵洛哈特。

“嗖。”一顆子彈從後面飛了過來,埃爾南德斯急忙伏在了馬背上,子彈擦身而過。

他回頭望去,富爾茨和幾個騎警已經追了上來。

他馬上面兩個人,速度明顯要比後面慢,這樣下去,被打死是遲早的事。

算了,先活命,寶藏的事兒後面再說吧。

他一把把霍爾姆斯推了下去,隨後扭過身反手對著富爾茨就是一槍。

可憐的霍爾姆斯摔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

而追得正是興起的富爾茨警官聽見槍聲,猛地晃身閃躲。

子彈擊中了他的胳膊,警官牢牢夾著身下的馬,不讓自己掉下來。

後面的部下趕緊上前觀察他的傷勢,而另一個人,則去給地上倒黴的霍爾姆斯鬆綁。

趁著這個機會,老墨西哥人狠拍了下馬屁股,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裡。

第二天,丹佛的各大報紙的版面都被負傷的富爾茨警官佔據了:

“近日在丹佛殺人和綁架的犯罪團伙,除頭目外均已被剿滅,人質被解救,富爾茨警官英勇負傷。”

霍爾姆斯先生慢慢走出了警察局,他現在的情況並不算好,鼻青臉腫,嘴角帶血,原本看起來就與他年齡不符的相貌,顯得更滄桑了。

他謝絕了丹佛警局提出的保護,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

當他蹲在城郊的湖邊,用湖水清洗著自己臉的時候。

湖水裡的倒影裡出現了一張他熟悉的臉。

這張臉笑嘻嘻的。

“別來無恙啊,霍爾姆斯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