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湊近看,確定幼鼠身上的傷口是被蛇咬出來的。

但是小蛇怎麼會光咬不吃?難道是它太撐了?

可蛇的天性就是吃老鼠,它是怎麼抑制住天性的?難道真成精了嗎?

就算小蛇真的能不吃老鼠,只咬死,那光憑它一條蛇的力量,也不可能咬死這麼多幼鼠。

更別提還有那麼多成年鼠。

祝夏問謝景和李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謝景衝屋內揚了揚下巴,“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祝夏走進客廳,就見客廳地面還有好幾個由樹枝編成的大長盤子。

好多小蛇搖擺著蛇尾游過來,往樹枝大長盤子上丟下一隻老鼠。

有的是成年老鼠,一隻能有巴掌大;有的是幼鼠,還沒食指長。

小蛇們見到祝夏,都被她身上曾經屠過巨巨蟒的氣味嚇到,不由得瑟縮身子,差點想跑。

其中一條小蛇不退反進,歡快游到祝夏腳邊,蛇頭親暱地湊上來蹭蹭。

祝夏蹲下身,認出這就是最初的小蛇。

她摸摸它冰涼的蛇頭,看見它的肚子平坦,不像昨晚快撐死的模樣。

“是誰教你只咬死老鼠,不全吃掉的?”祝夏就是隨口一問。

畢竟不是所有動物都像平安那麼聰明,她不指望小蛇能給她回覆。

但下一秒。

“嗷!”公鴨嗓叫聲響起。

平安從二樓飛撲下來,一頭撞開在祝夏掌心蹭著撒嬌的小蛇,擠進祝夏懷裡。

小蛇和平安的體型差距過大,直接被平安撞飛。好在別墅空間也很大,它沒砸到牆上造成重傷。

小蛇在原地蜷縮起來,雖然它不會說話,祝夏卻能看出它有委屈的意思。

祝夏看了看反常撒嬌的平安,又看了看委屈巴巴的小蛇。

她腦中靈光一閃,詫異道:“平安,是你教它只咬死不吃掉?”

“嗷。”平安舔祝夏的手。

祝夏看向其他正在“工作”的小蛇,“那這些蛇是……?”

話剛問出口,她就想到答案。

小蛇是從衝鋒舟上下來的,那它很有可能是深紅、深綠巨蟒,或者巨巨蟒的後代。

既然如此,它有點子領導能力也很正常。

想到這兒,祝夏忍不住笑了。

她衝小蛇伸出手掌,“過來。”

小蛇蛇頭一動,看起來對祝夏的召喚十分喜悅。

但它又忌憚祝夏懷中的平安,一雙小蛇眼望著平安,儼然一副“全聽大哥安排”的樣子。

平安昂著腦袋,居高臨下看小蛇,半晌才“嗷”了一聲。

小蛇立刻欣喜若狂遊向祝夏,蛇尾纏繞祝夏手指和她嬉戲。

祝夏用手指輕點它腦袋,笑道:“看來你也挺聰明的,從今以後你就跟我混吧。”

因為有蛇蛇游擊隊在,祝夏的別墅內沒有鼠災威脅,大家都睡了一個好覺。

不過第二天起來後,客廳裡的老鼠已經堆到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的程度。

祝夏將大老鼠都裝進麻袋裡,足足裝了5個麻袋,她準備帶著這些老鼠去擺攤。

大家坐在餐桌邊吃早飯,李博詫異問道:“真的會有人吃老鼠肉嗎?”

梁飛:“怎麼沒有?你說不定還吃過呢,末世前就有無良商家用老鼠肉代替羊肉、豬肉。

“你在路邊小攤上買的烤串、炸裡脊之類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老鼠肉做的哦!”

“啊?”李博回想了一下,點點頭,“那確實可以吃,味道不錯的。”

梁靈玉問祝夏:“既然小蛇有可能是巨巨蟒們的後代,那它以後是不是也可能長那麼大?”

梁飛雙眼放光,“哇塞,那也太酷了吧!到時候誰敢惹我們小隊,我們就把小蛇放出去,一口吃了他!”

謝景笑,“到時候就不是小蛇了,是巨蟒。”

“對哦!小祝老闆,你還是給它取個名字吧,總是小蛇小蛇地喊,要是它長不成巨蟒怎麼辦?”

祝夏看了一眼蜷在她腳邊的小蛇,淡淡笑道:“就叫它‘希望’吧。”

“好,這個名字好!”梁飛彎腰去逗它,“望望,你叫望望。”

吃完早飯,大家各司其職。

祝夏一個人拖不了5袋老鼠,謝景便準備幫她送下山。

今天路上的老鼠比昨天少很多,不知道是蛇蛇游擊隊的功勞,還是5袋老鼠死屍的震懾。

快走到別墅區門口時,祝夏看見顧清之和溫言婉在前面。

他們都揹著一個大包,手裡還拖拽著衝鋒舟的引擎和零件,一看就是要出門。

祝夏不想知道他們要出去幹什麼,反正肯定和他們的寶貝兒子有關。

既然他們上趕著去送死,她也不會攔。

祝夏謝景從兩人身邊走過,沒想到顧清之卻叫住她,“小姑娘,請留步。”

顧清之快步趕上來,對著祝夏深深鞠躬,“對不起,我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

“我和妻子年輕的時候醉心事業,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一鷺是老來得子。

“因此,我們可能確實對他太嬌慣了些,才會讓他養成現在這種性格。

“但是一鷺這孩子心眼不壞,就算他做錯再多事,他也罪不至死啊!”

祝夏聽著聽著察覺到不對勁,她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溫言婉走過來,苦笑道:“昨天你說找物資需要冒著生命危險,他就偏要去找,還說一定會帶很多物資回來。

“但這都一天一夜了,他還沒回來。我們決定不再等待,我們要出去找他。

“哪怕……哪怕只能找到他的屍體,我們也要把他帶回來,入土為安啊!”

聽到這些,祝夏的眉頭沒有鬆開,反而越皺越緊。

如果顧一鷺真是因為她的話出去找物資而死,顧清之溫言婉夫婦又因為找顧一鷺而死。

那她不就成為害死他們夫婦的間接兇手?

她不願意當這個罪人。

祝夏說:“我正好要出去擺攤,可以順便幫你們找顧一鷺。”

顧清之滿臉驚喜,說話都結巴,“真、真的嗎?那太好了!”

祝夏:“但我從來不白做事。”

“明白明白!”顧清之連連點頭,“我地下室的書籍字畫,你想要哪個就拿哪個,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溫言婉激動到哭出來,她將某為手機交給祝夏,“一鷺也是這款,我們共享定位。

“雖然不能保證他就在手機定位的地方,但可以證明他曾經去過那裡,至少是個有用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