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開卡車,帶著周媚和一車的物資回到官方火種基地。

這一路上其實她已經察覺到天色的不對勁,比如本該是晚上六點多才天黑,但是傍晚五點多天就開始黑了。

這種夜色提前的事情,在別人來看可能是一種意外,或者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對於祝夏來說,這就是一種訊號。

酸雨過後的下一個真正天災,確實就是極夜。

既然有極晝,那就有極夜。

極晝就是一整天都是白天,除了會讓人得不到良好的休息以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壞處。

但是極夜就不一樣了。

黑暗往往代表著罪惡的滋生,當人處於黑暗中時,心裡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光亮代表著希望,而黑暗則是想想都令人絕望。

祝夏將車停在官方基地出入口處,下車接受守衛軍人的例行檢查。

因為她走的時候靳律看見了,所以守衛裡面留下了靳律的人,這樣檢查起來也以免靳以澤的人在其中動手腳。

想要進官方基地的人,不僅是人需要接受檢查,一同進入的交通工具和行李也需要檢查。

於是,祝夏的卡車自然而然需要開啟。

沒想到後車車門開啟的時候,裡面的物資已經滿到要掉出來。

來檢查的軍人眼疾手快接住掉下來的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大袋沙琪瑪。

一大袋沙琪瑪裡面是分裝的小袋子,他大致掃了一眼,大約有至少五小袋的樣子。

他已經有近兩年沒有吃過沙琪瑪了。

如果沒有看見,那就算了,說不定都不會想到。

但是今天看見了,那種想吃的慾望突然就變得特別強烈。

他幾乎是瞬間就想起沙琪瑪那種又甜又軟的口感,他的口水也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而這些反應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等他回過神來,這袋沙琪瑪也才掉在他手裡兩秒而已。

“不好意思,裡面可能裝得太滿了。”祝夏來到這個軍人身邊,充滿歉意道,“有沒有砸到你?”

“沒有。”軍人搖頭。

氣氛沉默幾秒後,軍人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拿著別人的東西,有點尷尬地把沙琪瑪遞還給祝夏。

祝夏笑了笑,沒收,“這個就當是給你的補償了。”

此話一出,軍人本該拒絕的,他們不能拿老百姓的東西。

更何況有什麼需要“補償”的?只是車裡的東西掉下來正好被他拿到而已啊。

可是他看著這袋沙琪瑪,還沒拆開彷彿就能聞到裡面的香味。

這種香味從他的鼻間竄進他的靈魂,因此讓他想遞還出去的手遲遲沒能伸的出去。

祝夏沒在意他複雜的內心活動,徑直略過他,自己過去把車門開啟。

車裡面堆的是真滿,一個個檢查根本不現實。

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靳律專門留下來的軍人,有他在,這一車的物資根本不需要那麼精細地檢查,只要粗略掃過一眼,確定裡面不會有對官方基地危害的東西即可。

等祝夏再次關上車門,拿到沙琪瑪的軍人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他來到祝夏的面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的沙琪瑪。”

“不用客氣。”祝夏笑著說,“你們一直守在門口也不容易。”

祝夏上車開走了,只留下出入口守衛的幾個軍人。

拿著沙琪瑪的軍人捏著手裡的袋子,想了想,還是直接在原地就將袋子拆開,將裡面一小袋一小袋的沙琪瑪拿出來。

“兄弟們,來吃點稀罕玩意兒。”他對其他幾個人招呼道。

其他人表面上看著神色如常,實際上眼睛都不知道往他這裡瞟了多少次。

現在他一喊,大家自然都圍了過來。

幾個大老爺們,撕開沙琪瑪的時候,動作卻格外輕柔。

香噴噴的味道飄出來,他們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咬一口這柔軟香甜的食物。

“……真好吃!”

“她怎麼會有那麼多物資啊?滿滿一卡車!”

“聽說她和之前那個凌烈皇是一起的,說不定這些是凌烈皇的物資。”

“但不管是誰的物資,總歸是她把沙琪瑪留下來給我們吃。我記住她了,以後還是多給她行個方便吧。”

靳律的人一句話都沒說,祝夏就靠一袋沙琪瑪輕鬆收買人心。

祝夏先開車去了醫院。

醫院外面還是有很多軍人把守,祝夏下車開啟車門,輕易從裡面找出一些醫療裝置。

她扛著它們來到軍人面前,“現在不方便,那我就不進去了,這些東西麻煩你先收好。”

軍人不明白祝夏給他醫療裝置幹什麼,而且這些東西一看就是B超類,檢驗人體內部情況的。

“結果應該很快就會出來,這只是讓你們先幫我保管一下,不然我拿著跑來跑去也不方便。”祝夏沒有過多解釋。

反正有空地,她丟下就跑。

軍人們無奈地看著卡車開走,也沒往上追。

這些都是醫療裝置,又不是炸藥,放著就放著吧。

祝夏先開車帶周媚回到她住的地方。

她讓周媚在大卡車裡等著,她上去叫人。

畢竟一卡車的物資,不搬下來明早肯定不見了。

周媚手裡握著一把槍,眼神炯炯地盯著周圍環境。

她也算是練出來了,假如周圍出現不速之客想做什麼壞事,她是可以開槍的。

沒一會兒,蘇羽白、凌烈皇和易韓都下來幫忙搬運物資。

這些物資都搬到凌烈皇的另一個房子裡,那是專門放物資的。

祝夏和周媚當然也幫忙,只是祝夏在搬運的時候,會趁人不注意就把她和周媚搬上去的物資收進空間。

這房子的空地沒那麼大,要是真把卡車裡的物資全都搬上來,房子的空間該不夠了。

即便是在祝夏邊拿邊“偷”的情況下,也到兩個小時後才搬完。

“你先住在我的房間,明天我們再去給你找房子。”祝夏將周媚安置下來就要走。

“那你呢?”周媚連忙拉住她,有點侷促地說,“我是不是佔了你的地方?我不用睡床,我可以睡在地上的,你不用走。”

祝夏淡淡一笑,“別擔心,樓上有個我的朋友,他暫時不在家,我住他那邊。”